此話一出，袁綜頓時怔在原地，表情發生了絲微妙變化：“你說是就是？”
    秦徹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問道：“阿青姑娘，此話當真？”
    陳拐上前兩步，從懷中掏出一個物什，道：“啟稟王爺，在下夜闌國水師正都，此乃我水師官印，可以替公主殿下作證！”
    “水師副都劉義，可以替公主殿下作證！”
    “掌印使拜見王爺，幸得不辱使命，將夜闌國印保存完整，可以替公主殿下作證！”
    霎時間，劉義等夜闌遺民紛紛站了出來，俯首作揖。
    “好啊，太好了，想不到夜闌國的公主還活著，更有爾等赤膽忠心的肱骨之臣，總算彌補了些遺憾。”
    秦徹悵然道。
    畢竟，夜闌國和大夏交情匪淺，海龍盜作祟，夜闌島被燒，一直讓大夏倍感愧疚，如今見到如此多的夜闌遺民，心中甚感痛快。
    阿青卻是沒理這個話茬，繼續追問：“袁將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海蛟龍和施琅到底是如何在大夏水師的圍攻下，全身而退的？”
    袁綜臉色鐵青道：“簡直一派胡言，海龍盜有數千匪徒，本將軍如何能分清誰是海蛟龍，誰是施琅，隻能下令一同誅殺。”
    “而且當時火勢猛烈，淵海又掀起驚濤駭浪，有幾個漏網之魚也是在所難免！”
    他話鋒一轉，冷笑道：“我還沒追究你們的貽誤戰機之罪，反倒爾等先編排起本將軍來了，實在可笑！”
    這時，謝寧忽然開口道：“啟稟王爺，烏茲國國師求見。”
    秦徹道：“宣。”
    一身穿灰色長袍的中年男走進，烏月正跟在身後，兩人同時行拜見禮：“參見王爺。”
    秦徹擺了擺手道：“起來吧，怎麽就你們兩個來了，烏茲國的公主呢？”
    國師賈默道：“前來診治的大夫說了，公主受了不小驚嚇，現在需要靜養，不宜下床走動，還望王爺莫要怪罪。”
    秦徹點點頭：“海匪作祟，才讓爾等遭此一劫，此事我大夏朝也有責任，大夫既然說靜養，那便靜養吧。”
    “多謝王爺體諒。”賈默稍作沉忖，又道，“王爺，賈某受公主所托，特來感謝李司長，若非李司長奇謀妙計，火燒落犬島，我等不知道還要遭受何等殘酷的折磨。”
    “若是救了人，殺了海匪，反倒要被治罪，那可真是令人費解了。”
    “哦？”
    秦徹沉吟一聲，這才聽出來烏茲國師前來是為了替李觀棋鳴不平，微笑道，“賈國師放心，本王賞賜李司長還來不及呢。”
    “王爺——”
    袁綜眉頭一皺，話還沒有說完。
    馬上被秦徹打斷道，“袁將軍，你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抓人，還不趕緊給李司長道歉，是想讓本王治你的罪嗎？”
    “卑職不敢。”
    袁綜臉色陰沉，朝前方拱了拱手，敷衍道，“剛才是本將軍心急了，在此向李司長賠個不是。”
    蘇雲雪冷不丁道：“你這是道歉的語氣？”
    袁綜“嗬嗬”笑道：“我勸你們最好適可而止。”
    “好了。”秦徹眉頭微皺，不動聲色道，“袁將軍，你既然已經來了，便說說現下打算如何剿滅海匪？”
    “啟稟王爺，卑職原本打算率領水師搜查淵海上的島嶼，但是已經被某些不識大局的豎子擾亂了計劃，所以隻能另出下策。”
    袁綜陰陽怪氣地說著，還不忘狠狠瞪了李觀棋一眼。
    “什麽玩意！”
    “要不是徹王爺在此，非得和他好好掰扯掰扯不行！”
    孫紹王權等呲牙咧嘴道。
    秦徹問：“什麽下策？”
    “拿淵海地圖來！”
    袁綜大手一揮，一張羊皮卷軸鋪開在地麵。
    他用手中鐵鐧指著地圖左側：“啟稟王爺，卑職已經打聽到，前來參加試珠大會的其它異族番邦，將會在三天後，同時經淵海趕赴臨安郡，走的就是這條路線。”
    “而海蛟龍購得神武大炮，集結數千海匪，想必正是為了幹票大的。”
    “所以卑職打算讓異族番邦更換南邊的海路，再由水師喬裝成商旅引蛇出洞，這樣一來，便能將海龍盜一網打盡！”
    秦徹問道：“袁將軍，你說的神武大炮是何物？”
    袁綜回答：“是西域的奇人術士造出來的一種武器，炮彈發出之後能輕鬆擊毀戰船，不過此物價格十分昂貴，海蛟龍隻購得幾座，成不了什麽氣候。”
    “隻要海龍盜落入大夏水師的包圍，卑職能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嗯。”秦徹點了點頭，“就按袁將軍說的去辦，異族番邦那邊本王會帶去消息，讓他們更改航線。”
    “是，如果王爺沒有其它吩咐的話，卑職先行告退。”
    說完，袁綜便帶著將士在淵海不遠處安營紮寨。
    “李司長。”秦徹話鋒一轉，說道，“你剿滅海匪，將烏茲國的臣民救出，功勞巨大，說吧，想要什麽賞賜？”
    話落。
    卻不見李觀棋有任何回應，一雙深邃的眸子注視著前方，仿佛在沉思。
    “李郎，李郎！”
    蘇雲雪輕喚兩聲，也沒能叫動，隻得伸手在他腰間掐了一下。
    李觀棋淡淡道：“怎麽了？”
    蘇雲雪幽幽道：“我還想問你呢，想到啥啦這麽入神，王爺的話都聽不到了。”
    李觀棋拱手道：“在下確實有一事不曾弄清楚，王爺莫怪。”
    秦徹道：“李司長所說的是何事？”
    李觀棋沉默。
    “你們都下去吧。”
    秦徹擺擺手，將侍從等盡數遣散，隻剩下寥寥幾人。
    李觀棋隨後問道：“老刀叔，你們靠岸之後，可曾說起過海蛟龍用大炮轟擊落犬島一事？”
    陳老刀沒想到他會有如此一問，據實回答：“當時情況危急，陳某安排大夫去醫治傷者以後，便帶著眾弟兄在港口候著，並沒有對旁人提起過。”
    “這就對了，海蛟龍轟擊落犬島，不過開了一炮，連王爺都不知道此事，袁綜初到淵海，又是如何得知的？”
    李觀棋目光如炬，緩緩道，“這位袁將軍，有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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