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數倍乃至數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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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他緩緩抬起手,用衣袖輕輕擦拭臉上的淚水,然後又收拾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盡量看起來與往常無異。
走出謹身殿,他並沒有急著回家。
此行進宮,還有一事。
陳明在宮廷的小徑中穿梭,左拐右繞,才在一處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正在巡邏的禁軍統領宮田。
“大統領,且留步!”陳明高聲喊道。
宮田聽到喊聲,停下腳步,轉身抱拳行禮,“駙馬找我,可有要事?”
陳明走到宮田麵前,一臉沉重地說道:“此次出使南國,遭遇襲擊,致使三百位禁軍兄弟盡折半途,我心中甚愧!”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自責和懊悔。
宮田見狀,連忙安慰道:“駙馬不必過於自責,您不辱使命,他們死得其所。”
陳明搖了搖頭,歎息道:“禁軍的兄弟們雖然是因公殉職,但畢竟也是為了保護我而獻出了寶貴的生命。我雖未兼朝職,俸祿微薄,但還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心意。”
說著,陳明從懷中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遞給宮田,“陳某傾盡家私,方湊齊的一萬兩銀票,請宮大統領將其分給那些亡者的家眷,聊表慰藉。”他本就心情低落,此時說出這話,更顯得情深意切。
“朝廷自有撫恤,怎能勞駙馬爺破費。”,宮田盯著這疊銀票,古銅色的臉龐微微抽動。
“朝廷是朝廷,本駙馬是本駙馬。”,陳明的手並不收回,“宮大統領不肯收,莫不是嫌少?”
宮田後退半步,鎧甲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末將不敢。"他是掌管數萬禁軍的一品大統領,在品級上比陳明這個“空頭駙馬”的身份原要高出幾分,如今自稱“末將”,則是打心眼裏敬重對方。
陳明將銀票塞進宮田的手中,然後轉身離去。
宮田直起身來,與他身後的一隊禁軍凝視著陳明的背影,直至看不到為止。
從宮裏,陳明又去了一趟許家。
許觀修書一封,命人送給他嶽父。
是日下午,高淳縣知縣翁旭便派家仆將縣丞請至家中,“曹大人,今日叫你來此,是有一件事要說與你聽。”
曹豐道:“高知縣請講!”
翁旭端起杯子飲了口茶,示意對方也喝,“此次隨團出使南國的禁軍裏,有一位叫做‘許平誌’的百戶,聽說他的兒子與令愛情投意合!”
曹豐的杯子剛剛端起,聽到這話又放了下來,“瞎說!”
翁旭麵露不悅之色,“嗯?”
曹豐趕忙致歉,“我不是說大人您,是有小人在這胡亂編排,竟還傳到了翁知縣您的耳中。”
不曾想,翁旭聽到這話,臉色更加難看,“這話是我那女婿告訴我的。”
曹豐趕忙起身,“我也不是說許大人,下官說的是.....”
這回他話還未講完,就被翁旭打斷,“是那許平誌與駙馬爺攀上了關係,陳駙馬答應為其從中說和,如今這許平誌雖已殉國,但駙馬一諾千金。”
曹縣丞哪裏想過,一樁兒女之事,背後牽扯到的人物竟一個比一個大,“駙馬爺言出必踐,下官自不會讓貴人失信。”嘴上這樣講,他心裏已將那不當人子的許平誌罵了千百遍,死了也不讓人安心。
......
陳明與許觀交流半日,回到家裏時,天色已晚。
用過晚飯,陳明帶著生兒在院中“換汗如雨”,既然武藝已經暴露,那便不用刻意隱瞞了。
倒是練了多年的“武當輕身功”已見成效,如今奮力一跳,已高五尺有餘。輕易就可翻牆入戶,隻可惜鮮有用武之時。
夜色漸深,二進院燈火幽幽。
陳明立於庭中,身形如鬆,手中龍淵在月光下泛著冷冽寒光。
撩刀、轉彎、背劍,一氣嗬成。
生兒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父親的一招一式,眼中滿是崇拜。
“爹,您這一招叫什麽,我竟從未見過。”生兒撓了撓頭,有些懊惱。
陳明收劍,微微一笑:“這一招叫‘蘇秦背劍’。想學嗎?我教你!”
生兒滿臉期待,想學之意,不言自明。
父親看著兒子如此癡迷於武藝,心中一動,“生兒,明天我帶你去驛館再覓一位老師,如何?”
陳雲生茫然問道:“這位老師比父親還厲害嗎?”
陳明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那是當然,比我強數倍!”想了想,他又覺得方才的話有些不太嚴謹,“數倍,乃至數十倍。”
......
靜姝在房中等了許久,心中納悶兒,“不應該啊,夫君向來不厚此薄彼,昨日宿在姐姐房裏,今天也應該到我屋中了。”
直至熬得人都困了,方才聽到“吱呀”的一聲門響。
斜倚在繡榻上的靜姝聽到聲音,猛然坐起,“夫君”。
陳明對她溫和一笑,反手合上門扉。
靜姝看到他頭發散亂,末梢似還帶水,知他剛剛沐浴過,趕忙起身為他倒了杯水。
陳明接過杯子一飲而盡,然後兩人挪轉至床上,靜姝開始幫他寬衣。
不一會兒,兩人便坦誠相見。
紅燭暖帳,靜姝的指尖輕輕劃過陳明的胸膛,往日總是低垂的眉眼此刻卻含著盈盈水光,燭火映照下,她的肌膚如羊脂玉般泛著柔光。
陳明覺得一向扭捏矜持的小娘子今日頗有些主動,看來時隔兩個月,不單男人急,女子也想得要緊。他哪裏知道,是白日裏雲錦告訴靜姝,若感夫君冷淡,就該多多親熱,莫要涼了床榻。
陳明握住美人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上,靜姝耳尖微紅,卻仍抬眸看他:“夫君......”,話未說完,便被他以吻封緘。
羅帳輕搖,鴛鴦交頸。
正當情濃之際,身下忽傳來"哢嚓"一聲輕響——似是木頭斷裂之聲。
陳明動作一頓,“破床,質量不好”,覺察不是床腿,料想當無大礙,選擇繼續耕耘。
靜姝並未察覺異樣,臉上潮紅一片,閉目輕喘......
直至第二天日上三竿,實在忍不住想去看看兒子的靜姝方才艱難起身,隻覺渾身的骨頭好似都散了架,腰酸的難以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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