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新皇登基

字數:3781   加入書籤

A+A-


    既要孝敬公婆,也要應付妯娌,還要麵對叔伯兄弟和家裏的管事婆子,累都累死了。
    可她的這個小姑子倒好,嫁的是最清高富貴的人家,卻上無婆母刁難,下無妯娌掣肘,即便是陳大人因為能耐又娶了一位金枝玉葉的公主,也給足了其顏麵。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很有福氣!”雲錦想起少時的經曆,“如果沒有遇見他,我都不敢想現在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提到陳明,她滿麵的眷戀愛慕之意。
    柳氏也多多少少聽雲海提到過妹妹的過往,當即開口道:“也是妹妹宅心仁厚,慧眼識珠。”
    雲錦聽到嫂嫂真誠讚揚,心中歡喜,展顏一笑,真如異花生胎,美玉生暈,明豔無倫。
    柳氏見此,心中暗道:我原來認為其是好運,竟忽略了她生得如此貌美。
    晚上,陳明返家,雲錦便同他說起此事。
    陳明一口答應下來,讓田二明日拿著他的拜帖去太醫院請專看婦人的趙太醫。
    雲錦見丈夫麵有憂色,朱唇輕啟,“夫君連著幾日都沒有回來,看來陛下這次病得不輕啊。”
    陳明神情凝重,“他老人家的生死,隻怕就在旦夕之間。”
    照太醫的說法,虞帝的龍體早就不行了,苦苦支撐隻是因為皇孫過於年幼。
    人力終有窮盡,如今已呈油盡燈枯之態。
    “那夫君待會兒,還要返回宮裏去嗎?”雲錦給他遞來綢巾,讓他淨手。
    陳明接過麵巾,搖了搖頭,“孝順親長不在一時,也守了四五日了,宮裏有靜姝照應著,我明早再去。”
    用過晚飯,沐浴更衣,陪著閨女在床上玩兒了一會兒,陳明便摟著雲錦睡了。
    月光從雕花窗欞斜斜切進來,照得屋裏有些明亮。
    陳明半夢半醒間忽然聽到木門“吱呀”一聲,他心中頓感不妙,驚得他連忙坐起。
    “老爺,宮裏來人了,讓您趕緊過去。”
    陳明倉促穿衣,到後院牽馬,命人打開後門,拽著韁繩便衝了出去。
    馬蹄聲在空蕩的街上炸響,青石板濺起的火星子映著慘白月光。
    疾馳入宮城時,陳明將馬交給一旁站崗的侍衛,自己則徑直衝入奉先殿裏。
    此時,虞帝屋裏安寢的屋裏,守夜的太醫們持著明黃脈案搖頭長喟,愁眉苦臉。
    五位內閣的大臣,還有成國公跪在龍榻不遠處神色哀傷。
    靜姝母子、先太子妃王氏母女則圍在塌前,一個個哭成了淚人。
    陳明看到這副情形,心中一沉,他快步上前,哭著跪在龍榻邊。
    “父皇,陳明來了!”靜姝搖了搖父親的胳膊。
    虞帝微微睜開眼,似有回光返照之勢。
    他艱難地抬手,示意陳明靠近。
    陳明抬起頭,湊到他嘴邊,虞帝口中喘著粗氣,明明想說什麽,卻怎麽也發不出聲,就像被死神遏住了喉嚨。
    陳明見其渾濁的目光看了看站在靜姝身旁幼小的兒子,又看了看自己,他眼眶泛紅,淚水再一次像絕了堤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陛下放心,今日當著諸位大臣的麵,臣向您保證,我大虞大江山之主姓姚,不姓陳。”
    虞帝點了點頭,緩緩闔上了眼眸,屋內頓時哭聲大作。
    奉先殿外忽然雷聲大作,一場春雨驟然落下。
    老太監魏公公顫抖著雙手展開黃娟,宣讀遺詔:“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太孫姚秉鈞,人品貴重,天資粹美,深宵朕躬,著承大統,繼朕登基。
    秦國公成淮、內閣首輔陳明,秉性中直,令此二人輔政,必能保國安民,朕複何憂。
    朕喪事一律從簡,依《周禮》以日易月,二十七日釋服。
    九州守將各守國土,毋詣京師奔喪。
    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與此同時,與這裏相距不遠的西宮之中,永王夫妻和一眾宮人麵前的桌上已擺好了白綾和毒酒。
    秉筆太監宣發諭旨,“著弟永王、王妃及侍寢宮人俱從殉。”
    天明以後,陳明叫來禮部商量喪葬事宜,及新皇登基諸事。
    皇帝駕崩的消息,也漸漸在民間傳開。
    這位大虞天子少時撫將練兵,祛除韃子,平天下亂,偃天下兵,奠生民於田裏。
    立國以來,除奸貪,去強豪,丈量土地,重修戶籍,夙夜孜孜,勵精圖治。
    如今崩逝,隻令皇室朝臣持服,民間婚喪嫁娶一律無妨,可見仁厚。
    百姓感念其功,多有遽為“痛哭”之狀!
    史官載之:明德二十七年,姚重華病逝,享年七十一歲,諡號開天行道肇紀立極大聖至神仁文義武俊德成功高皇帝,廟號太祖,葬於孝陵。
    幼帝姚秉鈞於二月十二日,告祭天地於鍾山之陽、即皇帝位於南郊,改年號為嘉興。
    翌日,幼帝素衣冕服設朝。
    首輔陳明、秦國公成淮恭立左右。
    麵對朝廷諸臣,魏公公執明黃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懿文太子姚溫寬厚仁和,追尊孝康皇帝,廟號興宗;太子妃王氏恭謹勤孝,封孝康皇後。長公主姚靜姝孝悌慈仁,封聖母皇太後。內閣首輔陳明宵衣旰食,封舒王。郡主姚飛鏡溫婉貞靜,封明月公主。秦國公成淮保國有功,封鎮國大將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三月,雍州一角,晨霧還未散盡,王記粥鋪的蒸籠已經騰起白蒙蒙的熱氣。
    王小二踮著腳將新寫的木牌掛上門楣,上麵\"太平粥\"三個字還沾著新鮮的墨香。
    這是阿爹連夜想出的新名頭——據說新皇即將登基,大赦天下,這\"太平\"二字最是應景。
    \"小二,來碗太平粥!\"熟客張貨郎老遠就扯著嗓子喊,肩上挑著的貨擔裏塞滿了五彩絲線,\"今兒個得多吃兩碗,趕著去西市支攤子!\"
    王小二麻利地盛粥,瞥見張貨郎腰間新掛的玉墜子晃啊晃的。
    三個月前這老主顧還總賒賬,如今倒闊氣起來了。
    阿爹在灶台後頭小聲說:\"瞧見沒?南邊商路通了後,這些走貨的都抖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