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水下呼救
    2025年3月12日，雲南撫仙湖潛水基地。
    潛水員李建國最後一次檢查氧氣瓶時，水麵突然傳來密集的敲擊聲。他抬頭望去，二十米深的水下竟浮著數百盞孔明燈，暖黃色的光在幽藍水域中詭異地晃動。當他試圖靠近查看，燈群中央突然浮現出一張女人的臉——皮膚青白腫脹，長發纏繞著水草，嘴唇開合間冒出串串氣泡。
    監控錄像顯示，李建國的氧氣瓶在1847分突然劇烈晃動，隨後所有設備信號中斷。搜救隊在湖底找到他時，潛水服內隻剩一副完整的骨架，潛水表永遠停在了1849。
    第一章：尋人啟事
    我叫林夕，春城晚報的調查記者。三天前接到一個匿名電話，對方用變聲器說：“撫仙湖的孔明燈在吃人。”今天是周六，我驅車三個小時來到祿充村，村口貼著泛黃的尋人啟事，照片上的女孩穿著彝族服飾，腰間掛著銅鈴。
    “姑娘要住店？”客棧老板是個佝僂著背的老人，布滿皺紋的手在登記本上摩挲，“最近湖邊不太平，晚上別亂跑。”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缺了兩根，指甲縫裏滲著黑泥。“聽說最近有潛水員出事？”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姑娘聽過‘湖燈祭’嗎？五十年前，有支勘探隊在湖底發現了青銅祭壇，從那之後，每年中元節都會有人被選中獻祭。”
    第二章：指路經
    深夜，我被一陣銅鈴聲驚醒。月光下，湖邊站著個穿彝族服飾的女人，正是尋人啟事上的女孩。她背對著我，長發垂落至腰間，手裏提著盞孔明燈。
    “阿妹！”我追過去時，女人已經消失在蘆葦蕩裏。腳印在泥濘中延伸，盡頭是塊殘破的墓碑，碑文被青苔覆蓋，隱約能辨認出“李”字。
    手機突然震動，匿名短信發來段視頻：晃動的鏡頭裏，女孩正在往孔明燈上塗血，周圍圍滿了戴麵具的村民。最後一幀畫麵定格在她驚恐的臉上，身後湖水翻湧，露出半具青銅麵具。
    第三章：水下古城
    第二天，我找到了當地民俗專家張教授。他住在湖邊的老房子裏，牆上掛滿了考古照片，其中一張顯示湖底有座巨大的青銅祭壇，九個龍頭雕像圍成圓圈，中央凹陷處殘留著暗紅色痕跡。
    “這是古滇國的祭祀台。”張教授遞給我一本泛黃的《指路經》，“彝族傳說中，撫仙湖是通往冥界的入口。五十年前，勘探隊打撈起九具青銅棺槨，當晚就有隊員發瘋跳湖。”
    深夜，我跟著張教授來到湖邊。他往水裏撒了把朱砂，湖麵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光斑，像無數雙眼睛在注視我們。“準備好潛水設備，我們要去湖底找‘燈芯’。”
    第四章：青銅祭壇
    潛入湖底的瞬間，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整座古城保存完好，青石板街道上散落著陶俑，房屋裏還擺著腐爛的木桌。張教授打著手電指向祭壇，九個龍頭嘴裏各銜著盞孔明燈，燈芯竟是人的頭發。
    “看到中間的‘血池’了嗎？”張教授的聲音通過潛水麥傳來，“這是用人的腦漿混合朱砂澆灌的。”
    就在這時，我腰間的指南針突然瘋狂旋轉。祭壇中央的青銅蓋緩緩打開，露出下麵深不見底的豎井。水麵突然劇烈晃動，無數孔明燈從豎井裏飄出來，每個燈上都貼著張泛黃的紙——全是尋人啟事上的麵孔。
    第五章：銅鈴招魂
    張教授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指向祭壇後方的洞穴。手電筒光束掃過的瞬間，我看到岩壁上刻滿了人像，他們的表情從虔誠逐漸變為驚恐。最深處有個青銅鈴鐺，表麵纏著幹枯的頭發。
    “這是招魂鈴。”張教授的聲音在發抖，“當年勘探隊的人把它帶出水麵，當晚就開始做噩夢。”
    就在這時，鈴鐺突然發出清脆的響聲。我的潛水服裏傳來刺骨的寒意，水麵浮現出無數蒼白的手臂，指甲縫裏嵌著水草。張教授的氧氣瓶開始泄漏，他最後看了我一眼，被拖進豎井前艱難地說：“去找村口的啞巴……他知道真相。”
    第六章：血色真相
    渾身濕透的我逃回客棧，發現老板正跪在地上燒紙錢。看到我，他突然磕頭如搗蒜：“姑娘快跑！他們選中你當今年的燈芯了！”
    村口的啞巴在蘆葦蕩裏等我。他比劃著告訴我，五十年前的勘探隊打撈起青銅棺槨時，觸動了湖神的封印。每年中元節，必須獻祭活人點燃湖燈，否則整個村莊都會被湖水吞噬。
    “去年選中的就是那個彝族姑娘。”啞巴在沙灘上寫，“他們割開她的喉嚨，把血塗在孔明燈上。”
    遠處傳來密集的銅鈴聲，村民們舉著火把圍過來，每個人臉上都戴著青銅麵具。我轉身想跑，卻被水草纏住腳踝。低頭一看，湖底全是白森森的骨架，他們的手都朝上指著水麵。
    第七章：生死抉擇
    當村民們把我綁到祭壇上時，湖麵開始沸騰。九個龍頭雕像的眼睛同時發出紅光，孔明燈自動飄到我頭頂。為首的村民舉起青銅匕首，刀鋒映出我絕望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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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啞巴突然衝出來，手裏握著那枚招魂鈴。他用力搖晃鈴鐺，湖麵瞬間平靜下來。所有村民像被施了定身咒般一動不動，啞巴轉身對我比劃：“快用朱砂澆滅燈芯！”
    我抓起祭壇上的朱砂罐，將紅色粉末撒向孔明燈。火焰在接觸朱砂的瞬間變成詭異的藍色，湖底傳來沉悶的哀嚎聲。啞巴突然指著豎井，我看到青銅棺槨的蓋子正在緩緩打開。
    第八章：最終救贖
    “沒時間了！”啞巴塞給我瓶黑色液體，“這是用百年何首烏熬的，喝下去能閉氣一刻鍾。”
    我咬開瓶塞，苦澀的藥汁順著喉嚨流進胃裏。村民們開始蘇醒，我縱身跳進豎井，在墜落過程中看到井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這是古滇國最後的祭司們寫下的懺悔錄。
    井底是個巨大的水潭，九具青銅棺槨懸浮在水中。我遊向最近的棺槨，裏麵躺著具穿著祭司長袍的骷髏，手中握著塊翡翠玉佩。玉佩上刻著“鎮邪”二字，背麵用小篆刻著：“以血為引，以魂為燈，永鎮湖妖。”
    水麵突然炸開，村民們追了下來。我把玉佩按在祭壇中央，整座古城開始劇烈震動。青銅鈴鐺再次響起，棺槨裏的骷髏們同時坐起，他們的眼睛發出幽藍的光。
    尾聲：黎明時分
    當我在沙灘上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湖麵恢複了平靜，啞巴坐在旁邊抽煙，腳邊堆著被水泡發的賬本。我翻開一看，上麵記載著近十年的獻祭名單，每個名字後麵都標注著日期和金額。
    “那些人……”
    “被湖神收走了。”啞巴吐出個煙圈，“他們的家人收了開發商的錢，把親人當成祭品。”
    遠處傳來警笛聲，我知道這一切即將大白於天下。但撫仙湖的秘密，永遠不會真正消失。
    上車前，我回頭望了眼湖麵。在水天相接處，似乎又浮現出無數孔明燈，這次它們的光芒溫暖而柔和，像無數個靈魂得到了安息。
    後記
    本文根據雲南撫仙湖真實事件改編。自2001年水下考古發現以來，已有超過20名潛水員離奇失蹤。當地至今保留著“放湖燈”的習俗，每年中元節都會有數千盞孔明燈飄向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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