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生之氈
    諾魯孜節的硝煙散去三個月，草原重新披上綠裝。我蹲在聖泉邊清洗配槍，槍管倒映出對岸正在重建的村落。新蓋的氈房都裝上了太陽能板，與傳統的紅柳木骨架形成奇妙混搭。
    &34；阿米爾警官！&34；托合提氣喘籲籲跑來，手裏攥著頂濕漉漉的白氈帽，&34；牧民在湖底發現這個，和之前的爆炸物完全不同！&34；
    我接過帽子，發現夾層裏藏著張泛黃的羊皮紙。展開的瞬間，熟悉的柯爾克孜古文字刺痛了眼睛：&34；當十二聖瓣再次綻放，真正的詛咒才會降臨......&34；
    村長老馬提的駝鈴聲從身後傳來。他的新白氈帽上別著枚黃金鷹徽，正是從境外毒梟屍體上繳獲的勳章。&34；該去看看新來的考古隊了。&34；他意味深長地說，&34；他們對去年的雪崩遺址很感興趣。&34；
    考古現場設在雪山腳下，二十頂白色帳篷組成巨大的柯爾克孜族圖騰。帶隊的漢人教授推了推眼鏡：&34；我們發現了古代柯爾克孜族的地下祭壇，裏麵供奉著......&34；
    話音未落，地動山搖。祭壇中央的冰麵突然裂開，露出直通地心的深淵。我抓住教授的衣領向後退，卻見深淵中升起座水晶棺，棺內躺著具穿著十二瓣白氈帽的幹屍，麵容竟與古麗米熱一模一樣！
    &34；這是柯爾克孜族傳說中的&39；雪女&39；。&34；老馬提顫抖著撫摸棺木，&34；每三百年蘇醒一次，用聖泉之水淨化草原。&34；
    教授突然搶走幹屍手中的青銅鑰匙，衝向停在遠處的直升機。我正要追趕，古麗米熱的獵隼突然俯衝而下，利爪扯掉了教授的假發——下麵是觸目驚心的燒傷疤痕，與阿布都的傷口如出一轍！
    &34；雪蓮會的改造人！&34；托合提舉槍射擊，子彈卻被某種能量場反彈。獵隼趁機啄瞎了教授的眼睛，他慘叫著墜入深淵，手中的鑰匙掉進聖泉。
    當晚，我在證物室發現驚人巧合：新出土的白氈帽與古麗米熱留下的訂婚戒指，竟能完美嵌入《柯爾克孜服飾圖譜》的空缺處。圖譜突然自動翻開，露出隱藏的全息投影——竟是年輕時的老馬提與古麗米熱的合影！
    &34；其實她是我的外孫女。&34；老馬提不知何時站在門口，&34；當年為了保護圖譜，我把她送進了雪蓮會當臥底。&34；他掏出枚銀鐲，正是古麗米熱犧牲時戴的那隻，&34；現在該把真正的秘密告訴你了......&34；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十二匹汗血寶馬衝進村落，馬背上的騎手都戴著與古麗米熱相同的銀耳墜。為首的女子摘下兜帽，露出與冰棺幹屍完全相同的麵容：&34；我們是柯爾克孜的守墓人，來取回屬於雪女的鑰匙。&34；
    我握緊父親的獵刀，卻發現刀刃在月光下泛起藍光——這正是古麗米熱最後時刻刺入院長喉嚨的顏色。銀鐲突然發出共鳴，聖泉之水化作巨龍騰空而起，將十二騎手的武器全部凍結。
    &34；記住，阿米爾警官。&34；神秘女子策馬離去前留下話，&34；當現代文明的利斧砍向雪山時，真正的詛咒才會蘇醒。&34；
    黎明時分，我站在新建的文化博物館前。玻璃展櫃裏，古麗米熱的訂婚戒指與雪女的青銅鑰匙遙相呼應。托合提突然指著監控畫麵驚呼：&34；看！冰棺裏的幹屍......&34；
    畫麵中，水晶棺緩緩開啟，幹屍的睫毛微微顫動。我摸向腰間的配槍，卻發現子彈早已變成了柯爾克孜族的銀飾。老馬提的庫姆孜琴聲從遠處傳來，這次的旋律裏多了電子合成器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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