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冰巢裏的羽蛇
    慕士塔格峰的雪線在晨光中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孟凱踩著柯爾克孜族傳統的牛皮雪套，每一步都陷進齊膝深的積雪。艾麗婭走在最前麵，腰間的鷹嘴匕首正對著星圖上指示的方位——藍寶石在冰縫中發出幽藍的脈動。
    &34；等等。&34；史文帥突然按住孟凱的肩膀，&34；你看那些冰棱。&34；
    百米外的冰崖上，倒掛著數百根冰晶棱柱，折射出七彩光暈。孟凱的地質錘剛要觸碰，艾麗婭突然甩出套馬索纏住他的腰：&34；這是&39；冰棱陣&39；，蘇巴爺爺說...&34；
    話音未落，最近的冰晶突然爆裂。無數冰刃組成的漩渦向三人席卷而來！艾麗婭的鷹笛吹出急促的顫音，群鷹從雲層俯衝而下，用翅膀掀起雪浪對衝冰刃。
    &34；快走！&34；艾麗婭拽著孟凱衝向冰縫。史文帥的彈弓射出三枚鋼珠，精準地擊碎陣眼冰晶。漩渦突然逆轉，將托木哈的兩個手下卷入其中，慘叫聲在山穀中回蕩。
    冰縫深處傳來流水聲，孟凱的手電筒掃過岩壁時，整個人僵住了——冰牆上凍結著數百具翼龍化石，每隻爪子都抓著褪色的波斯金幣！更詭異的是，這些化石的頸椎處都纏繞著青銅鎖鏈，與祭壇幹屍的鎖鏈如出一轍。
    &34；這是祆教的&39；羽蛇封印&39；。&34；艾麗婭拾起塊凍結的金幣，&34；蘇巴爺爺說，迦樓羅的使命就是...&34；
    史文帥突然指著前方：&34；看！那個洞穴！&34；
    冰縫盡頭豁然開朗，巨大的洞穴穹頂倒掛著鍾乳石狀的冰晶，地麵散落著古代兵器和鷹的骸骨。中央冰台上，蜷縮著具翼展超過十米的巨型骨架，頭骨上的藍寶石凹槽還在散發微光。
    &34；那是迦樓羅的原身！&34；孟凱的相機剛要拍照，冰台突然發出細微的裂痕。艾麗婭迅速將藍寶石嵌入凹槽，整個洞穴瞬間被藍光籠罩，冰晶折射出無數旋轉的曼荼羅圖案。
    &34；小心！&34；史文帥突然將孟凱撲倒在地。托木哈的獵槍子彈擦著耳邊飛過，擊碎了身後的冰晶。三個裹著白色偽裝服的身影從冰縫潛入，為首者正是戴墨鏡的外國人。
    &34；把藍寶石交出來。&34；外國人操著生硬的柯爾克孜語，&34；我們是聯合國科考隊的。&34；
    &34；科考隊會帶著rpg？&34；孟凱冷笑。他注意到對方腰間的火箭筒上刻著北約編號，&34；你們是衝著祆教的黃金祭壇來的吧？&34；
    艾麗婭的鷹笛突然響起，尖銳的聲浪震得冰晶簌簌墜落。托木哈的獵槍走火了，子彈在洞穴裏 richet。史文帥的彈弓射出石子，精準地打中外國人的手腕。趁亂之際，孟凱將藍寶石砸向冰台中央的凹槽。
    整個洞穴劇烈震動，冰晶組成的曼荼羅突然活了過來！無數光蛇從地麵竄起，將托木哈等人逼到角落。艾麗婭的鷹嘴匕首突然發出共鳴，冰台上浮現出柯爾克孜族的創世史詩——
    &34；當黑暗籠罩帕米爾，迦樓羅銜來聖火驅散嚴寒。它用翅膀丈量雪山，用利爪守護牧民。直到有一天，貪婪的羽蛇偷走火種...&34；
    &34；看！&34；史文帥突然指向骨架。迦樓羅的頸椎處，一段褪色的絲綢殘片正在緩緩展開，露出粟特文寫就的密信：
    &34；藍寶石乃迦樓羅之眼，得之可號令百禽。切勿讓其落入...&34；
    話音未落，外國人身後的岩壁突然裂開。數十具機械翼龍從黑暗中撲出，金屬翅膀上的北約標誌在藍光中泛著冷光！艾麗婭的鷹笛吹出防禦旋律，群鷹與機械獸纏鬥在一起，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
    &34；快走！&34；孟凱拽起艾麗婭衝向洞穴深處。他們在冰棱間穿梭，史文帥殿後不斷射出鋼珠。突然，艾麗婭被什麽絆倒——竟是具柯爾克孜族少女的骸骨，頸間掛著與她相同的鷹羽項鏈！
    &34；這是...我的祖先！&34；艾麗婭顫抖著拾起項鏈。骸骨手中握著半塊陶片，與蘇巴爺爺留下的陶片嚴絲合縫。當兩塊陶片拚接時，洞穴頂部浮現出立體星圖，指示著更深層的密室。
    密室中央，黃金祭壇上供奉著具水晶棺。棺中少女身著與艾麗婭相同的服飾，頸間藍寶石與艾麗婭的項鏈完美契合。孟凱的地質錘敲在祭壇上，發出十二聲悠遠的回響，對應著柯爾克孜族十二部史詩。
    &34；這是傳說中的&39；鷹女祭司&39；。&34；艾麗婭的手指撫過水晶棺，&34；蘇巴爺爺說，她用生命封印了羽蛇...&34；
    托木哈的獵槍突然頂住艾麗婭的太陽穴：&34；把藍寶石交出來，否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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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文帥的彈弓突然射出石子，卻被外國人用機械臂擋開。孟凱正要撲過去，水晶棺突然發出刺目紅光。鷹女祭司的雙眼睜開，藍寶石從艾麗婭項鏈中飛出，嵌入她額頭的凹槽。
    整個洞穴劇烈震動，機械翼龍的金屬骨骼開始融化。托木哈的獵槍槍管扭曲變形，外國人的機械臂也冒起青煙。黃金祭壇緩緩升起，露出直通峰頂的螺旋冰梯。
    &34；快走！&34；艾麗婭拽起孟凱。他們順著冰梯狂奔，身後傳來托木哈的咒罵和冰層崩塌的轟鳴。峰頂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當他們終於登頂時，正看見迦樓羅雕像雙眼的藍寶石發出耀眼光芒。
    &34；成功了！&34；孟凱喘著氣。雕像基座突然裂開，露出裝滿黃金的密室。然而，艾麗婭的表情卻驟然凝固——黃金堆中，躺著具穿著上海知青服的骸骨，頸間掛著與孟凱相同的地質勘探徽章！
    &34；這是...&34；
    史文帥突然冷笑：&34；孟凱同誌，你猜這位仁兄是誰？&34；他摘下眼鏡，露出眼底的傷疤，&34；三年前在慕士塔格峰失蹤的科考隊長，正是在下的親哥哥。&34；
    艾麗婭的鷹嘴匕首抵住史文帥咽喉：&34；你到底是誰？&34；
    史文帥從懷裏掏出張泛黃的調令：&34；國家安全局第七處，代號&39；雪豹&39；。三年前境外勢力就盯上了迦樓羅寶藏，我們的任務就是...&34；
    峰頂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三架塗著北約標誌的武裝直升機從雲層中鑽出，導彈發射口泛著寒光。艾麗婭的鷹笛吹出緊急求援信號，數百隻蒼鷹從四麵八方飛來，組成防禦陣型。
    &34；快！&34；孟凱將黃金密室的坐標刻在地質勘探圖上，&34；陳娟他們帶著民兵...&34；
    &34；來不及了！&34；史文帥甩出三枚煙霧彈，&34；保護艾麗婭和藍寶石，我去引開他們！&34；
    不等孟凱反應，史文帥已經衝向直升機。他的彈弓連續射出鋼珠，精準地擊中駕駛員座艙。直升機失控撞向冰川，爆炸的火光映紅了慕士塔格峰。
    艾麗婭突然指向雕像：&34；看！藍寶石在召喚！&34；
    迦樓羅雕像的雙眼突然轉動，巨大的翅膀緩緩展開。孟凱和艾麗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上半空，在直升機的炮火中飛向雲端。峰頂的黃金密室在他們身後轟然閉合，隻留下史文帥的調令在風中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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