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雙時空的鷹笛
    迦樓羅雕像的翅膀卷起暴風雪，孟凱和艾麗婭在失重感中閉上眼睛。當他們再度睜眼時，帕米爾高原的星空已化作燃燒的晚霞，慕士塔格峰頂矗立著輝煌的祆教神廟，十二根火柱在暮色中搖曳。
    &34；這是...&34；艾麗婭的聲音在發抖，&34；蘇巴爺爺史詩裏的黃金時代！&34；
    少女祭司的銀鈴突然響起。二十名手持青銅鷹杖的武士分列道路兩旁，為首者正是水晶棺中的鷹女祭司。她頸間的藍寶石與艾麗婭項鏈上的碎片發出共鳴，組成完整的圖騰。
    &34；歡迎來到第七紀元，遠方的旅者。&34；祭司的聲音如冰川下的暗流，&34；我感應到你們血脈中的鷹魂。&34；
    孟凱正要開口，天際突然傳來龍嘯。巨大的黑影掠過神廟，羽蛇的鱗片在夕陽下泛著毒液般的綠光。祭司的鷹笛吹出戰鬥旋律，數百隻金雕從雲層俯衝而下，與羽蛇展開空中纏鬥。
    &34；快！&34；祭司將孟凱推向祭壇，&34；用你的地質錘敲擊十二星位，喚醒迦樓羅的原身！&34；
    艾麗婭突然按住他的手：&34；等等！蘇巴爺爺的史詩裏說，羽蛇是...&34；
    話音未落，羽蛇的尾翼掃過祭壇。孟凱被掀翻在地，地質錘滾向懸崖邊緣。艾麗婭甩出套馬索纏住錘柄，卻被羽蛇噴出的毒霧腐蝕。千鈞一發之際，史文帥的彈弓鋼珠破空而來，精準擊中羽蛇的毒腺。
    &34；史文帥？&34；孟凱愣住了。持槍的史文帥身著古代武士甲胄，胸前國安局徽章變成了祆教祭司紋章。
    &34；沒時間解釋了！&34；史文帥將孟凱推向祭壇，&34；我哥哥就是三百年前穿越時空的祭司，我們家族的使命就是...&34；
    羽蛇的嘶吼打斷了他的話。祭司的鷹笛吹出最後的絕唱，她的身體突然化作藍光融入藍寶石。艾麗婭的項鏈碎片自動飛起，補全了圖騰缺口。整個祭壇發出刺目紅光，迦樓羅雕像從峰頂升起，利爪抓住羽蛇脖頸。
    &34；敲擊星位！&34；祭司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孟凱的地質錘按柯爾克孜族星圖節奏敲擊，十二根火柱噴出的火焰組成翅膀形狀。迦樓羅雕像的眼睛突然睜開，射出的光束將羽蛇釘在冰川上。
    現代線：
    陳娟的軍用望遠鏡掃過慕士塔格峰，托木哈的雇傭兵正用紅外設備搜索黃金密室。朱躍紅突然指著山腰：&34；看！那些瑪尼堆的排列方式...&34；
    &34；是柯爾克孜族的鷹擊長空陣。&34；陳娟將地質勘探圖鋪在雪地上，&34；史文帥的調令背麵有密文，可能是...&34；
    朱躍紅的鋼筆尖突然顫抖。調令背麵的汗漬顯現出隱藏的星圖，與孟凱相機裏的祭壇浮雕完美重合。當她用口紅塗抹空白處時，一行維吾爾文浮現：
    &34；雪山裂隙處，時空雙生門&34；
    托木哈的槍響了。子彈擊碎陳娟的望遠鏡，她迅速滾進雪坑。朱躍紅的彈弓射出辣椒粉包，在雇傭兵中引起混亂。趁亂之際，兩人衝向星圖指示的冰裂縫。
    裂縫深處傳來流水聲，陳娟的手電筒光柱掃過岩壁時，整個人僵住了——冰牆上凍結著數十具穿著上海知青服的骸骨，頸間都掛著地質勘探徽章！
    &34；這是...&34；
    &34；史文帥哥哥的科考隊。&34；朱躍紅拾起塊凍結的日記殘頁，&34；1973年他們發現了時空裂隙，卻被羽蛇...&34；
    冰牆突然發出細微的裂痕。陳娟拽著朱躍紅衝向裂隙深處，卻迎麵撞上戴著防毒麵具的托木哈。他的槍口對準朱躍紅，卻突然被鷹笛的哨聲幹擾。
    &34；艾麗婭！&34；陳娟驚呼。虛空中浮現出古代祭司的虛影，她的鷹笛吹出的聲浪震碎了托木哈的防毒麵具。趁他窒息之際，陳娟奪過火箭筒對準裂隙。
    &34；等等！&34；朱躍紅突然按住發射鈕，&34；引爆會讓時空裂隙...&34；
    古代線：
    孟凱的地質錘敲完最後一個星位，迦樓羅雕像的翅膀完全展開。羽蛇發出最後的哀鳴，身體化作毒霧融入冰川。史文帥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甲胄下的國安局製服正在緩緩碳化。
    &34；我的時間不多了。&34；他掏出半塊波斯銀幣，&34；這是三百年前哥哥穿越時留下的，帶著它...&34；
    話音未落，祭司的虛影突然出現：&34；你們必須立刻返回！現代的裂隙即將崩塌！&34；
    艾麗婭的鷹笛吹出歸程旋律，迦樓羅雕像的眼睛射出光束籠罩三人。孟凱最後瞥見史文帥化作光點融入銀幣，而祭司的虛影對著艾麗婭微笑：&34；記住，你是鷹族最後的守護者。&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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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線：
    陳娟的火箭筒已經瞄準裂隙，朱躍紅的手還按在發射鈕上。托木哈的雇傭兵正在逼近，而裂隙深處突然射出耀眼的藍光。
    &34；快躲開！&34；朱躍紅將陳娟撲倒在地。孟凱、艾麗婭和史文帥的身影從藍光中跌落，史文帥手中的銀幣嵌入裂隙中央，形成穩定的時空門。
    &34；引爆！&34；孟凱大喊。陳娟扣動扳機，火箭彈在裂隙深處爆炸。時空門發出刺耳的尖嘯，將托木哈等人吸入其中。慕士塔格峰的冰川劇烈震動，黃金密室的入口緩緩閉合。
    一切歸於平靜後，孟凱發現艾麗婭的項鏈變成了完整的藍寶石。史文帥的國安局徽章掉在雪地上，而他的身體正在變得透明。
    &34；記住我的話。&34；史文帥的聲音越來越弱，&34；守護好柯爾克孜族的秘密...&34；
    話音未落，他化作光點消失。朱躍紅拾起徽章，背麵刻著柯爾克孜族諺語：&34；鷹的翅膀永遠向著太陽&34；
    尾聲：
    三天後的巴紮日上，孟凱和艾麗婭將藍寶石交給族長。柯爾克孜族牧民們圍坐在火堆旁，聽艾麗婭講述慕士塔格峰的奇遇。孟凱的地質勘探箱裏，多了塊刻著時空坐標的波斯銀幣。
    &34；還會再見麵嗎？&34；艾麗婭突然問。
    孟凱笑著指向星空：&34；柯爾克孜族的史詩裏說，隻要鷹笛還在吹響，傳奇就不會結束。&34；
    遠處傳來悠長的鷹啼，慕士塔格峰頂的藍光一閃而過，仿佛在回應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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