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怒江詭影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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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基因鏈的最終對折
    皖南的秋雨纏在籬笆上,晨曦的蝴蝶蘭在窗台垂著水珠,花瓣自動排列成“危險”的基因符號。陳默握著父親留下的鋼筆,筆尖在停屍房49號抽屜的鑰匙上刻下雙螺旋,金屬表麵滲出的不是鏽跡,而是1997年基因庫的藍光。
    “他們選在秋分啟動,因為基因鏈在晝夜平分時最脆弱。”蘇明雪望著監控裏逐漸聚集的戴蝴蝶胸針人群,後頸的淺紋第一次劇烈發燙,“暗巷平台分裂出的‘新蝶派’,想用晨曦的基因重啟齒輪核心。”
    停屍房的鐵門在午夜時分自動開啟,陳默手中的鑰匙與父親屍體胸腔的金屬支架產生共振,抽屜裏不再是白大褂,而是台嵌著蝴蝶吊墜的老式計算機——1997年基因庫的初代主控終端,外殼刻著“致我的雙螺旋”。
    “歡迎回家,陳默。”沙啞的電子音從計算機傳出,屏幕上浮現的不是創始人,而是陳默母親的臉,左眼角沒有淚痣,卻在後頸處紋著尚未激活的蝴蝶胎記,“2003年我在蘇鬱體內留的不是意識碎片,而是把明雪的原始基因編碼,藏進了你的線粒體。”
    晨曦在此時突然驚醒,她掌心的蝴蝶蘭化作藍光蝴蝶,穿透窗戶飛向停屍房方向。蘇明雪接住女兒時,發現她後頸的淺紋正在發光,與計算機屏幕上的基因鏈完全同步——原來晨曦從出生起,就是連接原始基因與編輯代碼的活接口。
    新蝶派的車隊在鎮口停下,三十七個戴蝴蝶胸針的人下車,他們的條形碼編號從x202901到x202937,每個胸針中心都嵌著齒輪碎片。陳默的鋼筆突然斷裂,露出裏麵藏著的基因炸彈引信,那是父親當年沒忍心銷毀的最後手段。
    “我們隻要晨曦的基因樣本,”新蝶派領袖摘下胸針,齒輪碎片在掌心轉動,“1997年的錯誤不是基因編輯,而是讓原始體擁有了感情——現在該由我們創造沒有弱點的新人類。”他指向計算機,屏幕上顯示著晨曦的基因鏈正在被強製解析。
    蘇明雪突然將蝴蝶吊墜按在計算機終端,陳默母親的影像化作數據流湧入晨曦體內。小女孩的眼睛亮起琥珀色光芒,掌心的藍光蝴蝶振翅時,所有新蝶派成員的條形碼突然顯現出真實形態——不是鎖鏈,而是盛開的蝴蝶蘭,花瓣上寫著“自由”的基因密碼。
    “媽媽,他們心裏的齒輪在哭。”晨曦的聲音帶著困惑,她第一次看見基因編輯者的內心,“就像小花被折斷時的感覺。”她走向領袖,指尖觸碰對方的條形碼,齒輪碎片在接觸的瞬間崩解,露出裏麵藏著的、屬於人類的淚腺組織。
    計算機突然發出蜂鳴,陳默母親的最後留言在屏幕展開:“基因鏈的最終對折,不是銷毀或複製,而是讓編輯過的代碼學會自我修正。”終端彈出一個文件夾,裏麵是1997年至今所有蝴蝶標本的基因圖譜,最新的條目寫著“晨曦·陳,x202410,自然進化體”。
    新蝶派成員的條形碼陸續消退,他們望著掌心的人類皮膚,有人開始哭泣。領袖跪在晨曦麵前,摘下胸針放在她掌心:“我們以為齒輪能帶來永恒,卻忘了蝴蝶破繭時,最需要的是陽光。”
    停屍房的晨光從氣窗漏下,陳默發現計算機終端裏藏著的,是父親用畢生心血編寫的基因自愈程序,隻要輸入“0”——他與蘇明雪的真實生日與假生日重疊,就能讓所有編輯過的基因鏈,逐漸進化成自然生命體。
    “該結束了。”蘇明雪撫摸著晨曦後頸的淺紋,那裏的藍光正在消退,最終變成普通的皮膚褶皺,“爸爸留的不是炸彈,而是讓基因鏈自己選擇未來的鑰匙。”她將計算機終端扔進金屬櫃,鎖扣發出1997年的老式齒輪聲。
    返程的山路上,晨曦突然指著雲端:“看,媽媽!真正的蝴蝶在追我們!”數十隻橙黑相間的蝴蝶掠過車頂,翅膀上沒有任何代碼,卻與基因琥珀裏的藍光蝴蝶擁有相同的振翅頻率——原來經過五年的進化,編輯過的基因早已學會與自然共鳴。
    籬笆院的蝴蝶蘭在雨後重新盛開,這次花瓣不再顯示任何符號,隻是純粹的淡紫色,花蕊中心藏著極小的雙螺旋露珠。陳默將父親的鋼筆碎片埋進花根,筆尖的基因代碼化作養分,滋養著這株不需要編輯的生命。
    深夜,蘇明雪收到暗巷平台的最後一封郵件,發件人顯示為“陳建國”,內容隻有張照片:1997年的實驗室,父親抱著繈褓中的陳默和蘇明雪,背景是尚未啟動的齒輪核心,照片背麵寫著:“基因鏈的終點,是讓每個生命都能自己書寫翅膀的形狀。”
    晨曦在睡夢中輕笑,她的掌心貼著新摘下的蝴蝶蘭花瓣,上麵的露珠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像極了多年前那個雨夜,蘇鬱散落的珍珠,卻比任何基因編輯的產物都要美麗——因為這是自然與科技共同譜寫的,生命的詩篇。
    基因鏈的故事在此處悄然落幕,而屬於陳默、蘇明雪和晨曦的人生,正如窗外的蝴蝶蘭,在經曆過所有的風雨後,終於學會了在陽光下,自由地舒展每片花瓣。那些曾經的條形碼、齒輪和培養艙,都成了記憶裏的星光,而現在,他們掌心的溫度,才是最真實的生命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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