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有用此法救過旁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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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動作突如其來,完全超脫預料。
張從宣大腦空白了一瞬,便已經來不及阻攔。
回過神來,他急忙彎腰攙住對方雙臂,就想將人一把托起。
張海俠卻是反手抓住了他手臂,仰頭間,黑白分明的眼眸沉靜,輕聲道:“前輩,我見了張海樓的賦紋儀式。”
與他預料一致,賦紋儀式,果真隻需要紋身便可成功。
與自己那次,夾雜著血腥與水汽交織的驚心體驗,根子上就截然不同。
他得到的一切,並不是,或者說不單純來自於張家的賦紋儀式。
張從宣自是聽懂了言下之意。
一時微感苦惱。
他情知,對外人尚可糊弄,但親身經曆的張海俠,隻要體驗過一次真正的賦紋便可分辨清楚。
隻沒想到這時間來的這麽快。
當然,既然海俠會找到自己麵前來告知此事,本身已經代表了誠意。
現在,他要再強調一遍保密的事情麽?
事實上,對方並沒辜負他的信任。
就在青年思索的短暫片刻裏,張海俠放開手,卻是眼也不眨地咬破左手手指,將殷紅血珠抹在了自己嘴唇上。
以無可違背欺瞞的血水相和,他誠摯又樸實地說出誓言。
發誓,此生絕不會將此事說與第三人知曉,若有所違,便讓他血盡肉碎而死,天地離棄,神魂俱滅。
這是毋庸置疑的毒誓了。
張從宣又是欣慰,又是感動。
手下用力將人扶住,無奈失笑:“你這是何必,上次分別不已經說好了麽?我若是不信你,又幹嘛費勁救你呢?”
年輕人黝黑清亮的雙眼凝視朝他看來。
神情幽寧間,像是仍蘊著什麽不得不說的未盡之言。
“還有一件事想跟您求解,也許稍顯冒昧唐突……”
“你說吧。”張從宣稍微正色。
得到允許,張海俠遲疑一瞬,方才張口詢問。
“冒昧請問一聲,您從前……有用此法救過旁人嗎?”
青年一怔,瞳眸頗顯茫然。
張海俠便知道了答案。
他情不自禁鬆了口氣,然而在對方微妙注目下,很快浮現幾分赧然。
畢竟,自己這詢問的確有些古怪。
但又不得不問。
如今已然得到想要答案,放鬆之外,卻是愈發心中苦笑。
為著接下來的話語,張海俠垂首再開口時,不免更顯委婉低柔。
“……既然如此,請容我逾越一言……您體質殊異,今後請務必珍重自身,謹慎舉措……以免為奸邪所趁……”
他說的很慢,措辭小心。
是在艱難斟酌,盡全力避免了任何可能讓人心生不快的用詞。
但“體質殊異”一詞,對方應該能懂。
不止是指令他瀕死還生的神秘儀式,同樣也是指,青年血盡遇險卻頃刻傷愈複原的難言奇景。
語畢,身前悄悄靜默了半晌。
張海俠眼睫低垂,一動不動地恭順等待。
青年的手,仍輕輕按在他肩頭,於是無需側目,餘光便可掃到那一縷靜靜滑落、垂蕩如雲的雪白袖擺。
夏日衣衫輕簡,他輕輕一瞥,便見到小臂處一道未消去的淺淺劃痕。
進來之後,他已從種種跡象中推測出,對方之前應當去過深山密林之內。
現在從刀痕方向來辨,應是青年自己動的手。
這又是為何呢?
對麵,張從宣方才是出神了一瞬。
卻是因著“體質殊異”一詞,不由想起了大號那邊。
神思重回之時,才猛然驚覺,海俠仍一聲不吭地耐心跪地等待,心下歉疚,忙不迭抓住了對方。
“你全是為著我才說這麽多,難為一片好意,我哪有不領情的道理,以後一定小心行事……好了,快起來吧。”
張海俠再次搖頭。
這一次,他迎著青年的注視,一絲不苟躬身下拜,深深伏身於地,額頭抵住地麵停留許久。
而張從宣沒再容忍,幾乎是立時便將他拉起。
隻是原本凝重的神情,在望到年輕人緊閉的雙眸,以及眼下清澈滾落的兩道晶瑩水痕時,瞬間消解緩和許多。
轉而欲言又止。
稍作躊躇,歎息之下,聲氣都溫柔無奈起來:“這倒又是怎麽?”
張海俠慢慢睜開眼,被衝刷的黑眸愈發清亮。
開口時,嗓音卻多了幾分感傷。
“……前輩,我沒有見過親生父母,卻在數年前有幸遇到幹娘,活我性命,教我文武,至今感激不盡。”
“今次自以為步入絕境,再難複生,卻又被您相救一命。此恩如同再造,您在我心中便如兄父之親,自然該受這一大禮的。”
如此情真意切,張從宣看著聽著,不免心下柔軟。
“你也是為我遮擋,才會被蛇咬傷,我豈能視而不見,此後種種作為,應該算作還你幫助才對。”
“一報還一報,你願親近相交自然很好,父兄之說就不用了……”
張海俠點點頭,並不氣餒沮喪。
隻是垂頭望著地麵,低聲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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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喜歡就不用……不過,尊師亦如親長,聽說您多收弟子,不知我能否赧顏列入師門,稱您一聲老師呢?”
青年陡然睜大了眼眸。
【……生源身份異常,無法匹配……自查中……自檢完成……檢測到優質生源,建議盡快招收。】
【成功招收學生“張海俠”,招生任務進度47。】
【張海俠認可度+70,目前總值為70。】
【張起靈認可度:100】
【張海客認可度:98】
【陳皮認可度:90】
要命的職業規則。
因為是【老師】,所以,係統對招生這事根本來者不拒。
當然,主線任務是“至少七個”,意味著其實可以……
張從宣無聲歎了口氣。
算了,不可以。
一個蘿卜一個坑,每個蘿卜——他是說每個學生,其實都是很珍貴的。
心下有了決意,望著跪地良久的年輕人,他終於不再客氣。
手腕用力,一把將人徹底從地上拉了起來。
張海俠順勢抬頭,這次分外乖巧地鬆了勁,任由自己被拽起,站直身形。
坦然喊了聲:“老師。”
又從懷裏摸出一個指節大小的鐵盒,遞上道:“來時倉促未及準備,請您……”
在他完全說完之前,青年便當機立斷給他塞了回去。
“心意領了,東西收回,”張從宣嚴肅神情說完,又緩和下來,溫聲對他勸道,“你好端端站在這裏,已經讓我足夠慰藉,哪裏還用這些凡物俗禮來表意呢?”
張海俠聞言默然。
他現在很好,完好無缺,連剛剛咬破的傷口都短短時間就即將愈合。
反觀青年,卻……
半晌,方收斂思緒,他神情鄭重地頷首應下。
“……我明白了。”
暫且壓下又一個大小號重合卡的煩惱,張從宣平和下心情,對新晉學生微笑點了下頭。
“對了,你還有三個師兄。嗯,前兩個還在族中,一個正是當下新任族長,名諱不便言說,一個也是海字輩,名客;至於另一個陳皮師兄,他剛剛出門去了澡堂,大概過會兒就回來……”
說著說著,忽然思緒遊移了一下。
上次偶然一看小官那個信標方位時,才發現他好像往南來了。
為此還特意跟本家確認了一下,不是事故,是族長正常出行。
南部檔案館這次的確損失嚴重,也難怪族長親自前來一趟……現在應該已經登陸廈門了吧?等陳皮回來,也許可以一起動身去廈門看看?
正準備打開麵板,觀察一眼自家學生的最新動向,餘光裏忽然瞥到什麽,讓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當下。
因為剛剛跪地舉動,張海俠的膝蓋前麵淺淺灰了一塊。
好些天沒回來,地麵無人清掃,幸好最近潮濕,對方膝前衣裳沒沾到太多灰塵。
留意到青年目光所及,張海俠立刻就要俯身,仔細整理。
張從宣卻是心有餘悸,一見他這個動作就發怵,條件反射就把人拉住了。
年輕人似乎有些不解。
幸好,尷尬之時,門外傳來了一陣異樣響動,轉移了兩人注意力。
青年頓時不動聲色舒一口氣。
張海俠卻是會錯了意,當即準備前去開門。
外麵是馬車停駐,陳皮還沒回來,張從宣也就沒放在心上。
隨手幫他拍了拍灰,心下還在思考著等會怎麽跟陳皮介紹,同時悠然跟了過去。
門扉拉開,張海俠率先上前詢問。
然而,看到愜意牽馬站在門前的男人時,張從宣心口都忍不住砰的一跳。
“四……您怎麽會突然來此?”
關鍵是,能讓四長老心甘情願親自駕車的那位——
望向對方身後,馬車上安安靜靜垂落的那道簾子,青年忽然生出了一陣微妙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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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白天好不容易在備忘錄寫了會稿子,晚上回來準備複製時,不小心錯按成粘貼,直接把稿覆蓋了氣得我……以後要謹慎使用備忘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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