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這次真的偏心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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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動,係統麵板浮現而出。
代表小官的那個信標位置,眼下穩穩停在他眼前。
於是張從宣確認了,這莫名而來的預感,居然完全正確。
似乎聽見外麵動靜,一秒後,更是有人掀開大半簾子,從車廂內探出上身,抬手揮了下。
“老師!”
喊出聲來的同時,張海客揚起了一個格外燦爛的笑容。
而一旦循聲望去,便能看到,他身側那年歲略小些的少年,同樣眼眸柔和,露出了一個淺淡而清澈的笑容。
……
因為顧忌路麵上還有零散行人,人多眼雜,幾人也沒站在門口交談。
將馬車繞過圍牆,從後門停入院子,零散物件和大小行李,也全部轉移到簡單收拾出的房間內。
終於重新回到前廳說話時,已經是十幾分鍾後。
四長老張瑞芳倒是說,要沐浴換衣,整理行裝,因此獨自留在了自己房間裏。
甫一落座,張起靈忍不住就要把目光投向身側青年。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一道身影穩穩停在了他麵前。
按照幹娘教過的禮節,張海俠單膝跪倒,朝著座上少年恭敬低頭,以示誠心。
出於一貫的謹慎,他並未貿然按照師門稱呼,仍是喊了族長。
感覺得到,少年族長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掠而過,仿佛確認了什麽,嗓音淡然如水。
“南洋檔案館,原馬六甲分部外派人員,張海俠?”
“是,張海俠見過族長。”
一問一答後,張起靈垂眼略微沉吟。
剛剛照麵之時,將眼前人健康的雙腿與南洋檔案館的匯報對照,他已然明白,這就是老師“妙手回春”的對象。
再聽到年輕人對老師的稱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妙手回春……
電報中簡簡單單四字,根本不足以道盡其內詳情。
思緒一閃而過,他很快從座上起身,扶起了麵前身形挺拔的青年,平靜開口。
“不用多禮,隻是尋常見麵。”
張海客望著這一幕,心下不由歎了口氣。
果然,小哥並不會刻意與人為難。
到底還是他心胸狹隘了麽……但是,感激救命恩人的法子那麽多,怎麽就非得結為師生呢?
逢年過節時候,送禮送錢表表心意;恩人危難關頭,挺身而出做回英雄,不就挺好麽!
如此想著,在張海俠轉身給兩人端來張從宣添好的茶水時,張海客主動起身接了過來。
並朝對方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友好微笑。
隨即便拋卻腦後,放下茶水起身,光明正大蹭到了青年身邊,語帶委屈地開口控訴。
“老師,這次真的偏心了哦——”
“您之前可是從來都沒跟我和小哥說過,原來,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壓箱底呢。”
張海客邊說,邊扯住了青年沒有持杯的空閑左手邊袖子,唉聲歎氣地低垂了眉眼。
張從宣剛喝了口水,聞聲頓時一愣。
什麽出神入化的醫術,他怎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技能呢?
而且……
瞄了眼被扯住的左手袖子,他不動聲色地動了動手腕。
左手自然垂落下去,放在了腿上,順勢將寬大的袖口壓住了大半。
完成這個動作的同時,張從宣神色鎮定,且略帶無奈地反問了回去:“……阿客,這話該從何說起?”
這舉動其實十分平常。
但是隨著動作,張海客微妙察覺到,自己手裏的那截袖子被抽回了少許。
心下頓時更為凝重了幾分。
怎麽回事,常規套路居然失效了嗎!
這原本隻是一個隨便拋出的話頭,方便他繼續引出下麵的話題,這下出師不利可還行?
——難不成,他一不小心給猜中了真相?!
再瞄一眼青年逼真的茫然神色,張海客暗自驚疑之餘,稍一思索,在青年的注視下,幹脆拽著手裏袖子,原地半蹲下身去。
矮身之餘,上身前傾,順勢輕巧半倚住了對方雙腿靠住。
這才抬眼,蹙著眉,神情愈發低落幾分。
“抱歉,我一時心切,口不擇言了……但是老師,要不是這次南部檔案館專程發訊感謝,我和小哥兩個人,豈不是還要繼續被蒙在鼓裏了嗎?”
“我別無他意,隻是,居然是從外人之口才了解關於您的事情,想來實在令人傷心。”
張從宣麵色古怪,情不自禁重複了一遍這個詞。
“專程感謝?”
下意識望去,卻見另一邊的張海俠也是聞聲一愣。
對視一眼,張從宣腦內回放著這段話,忽然就反應了過來。
想來是南部檔案館的案卷匯報,這一般是由檔案館負責人編寫匯總、發給本家的。大概是見到手下成員身體恢複,出於好意,專門在報告裏提了一下這事。
但是,檔案館分部案卷,不一般都是發到三長老那裏麽。
三長老對手下的工具人態度一向分明,對事不對人,所以他當時雖然想到這事,卻覺得不會引起什麽注意,就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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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麽現在,小官和阿客看起來都對此了如指掌的樣子?
好消息是,大概真隻是簡單一提,連賦紋字眼都沒加。
壞消息是,大概真把救人提的太簡單粗略,以至於,十分了解自己的兩名學生對此心生疑竇了。
想通大概緣由,張從宣再看看膝上已經開始念叨“是不是自己資質不夠,才沒被傳授壓箱底技能”,委屈得不行的自家學生,頓覺一陣啼笑皆非。
順便,又把被扯開的袖子往回壓了壓。
有些時候,阿客的思維真是有些跳脫了。
這點上,就偶然幾次跟他父親見麵來看,還真是穩穩的遺傳性格。
再看看似鎮定、卻已欲要起身的海俠,以及似乎漸漸被誤導,偏頭疑惑卻安靜看來的小官,差點沒忍住扶額。
有了快刀斬亂麻的決意,青年微微坐直了些,抬手輕輕按了按麵前學生的腦袋。
“……阿客,你誤會了,老師是真的不精通醫術。”
“所以沒什麽壓箱底和蒙在鼓裏,不用多想。”
張海客聞聲,卻是並未立時收斂作態。
反倒拽緊了手裏布料,直直抬眼,不依不饒地開口。
“那……老師,聽說師弟被您治好了舊疾,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並不想戳人傷疤,他用詞很是隱晦,但指向性卻十分明顯。
畢竟,他們來這邊之前,才去了一趟南部檔案館。
看在南部檔案館現在接近全滅的淒慘狀態,還按照小哥意思,把隨身帶來的半數人都留在那裏幫忙了。
因此,自然也聽到了關於南部檔案館的不少事情。
也理所當然不會錯過,張海俠在之前盤花海礁案件調查裏,為掩護張海樓雙腿受傷,已臥床兩年多,無法行走的消息。
對於這個問題,張從宣略顯遲疑。
權衡之中,卻是聽到有人忽然歎了口氣。
“……是賦紋。”
張起靈低聲開口,並沒在意其他人的驚訝。
看向青年的目光,卻悄然染上了幾分難辨的幽沉鬱色。
“老師……四長老正在此處,我可以請他出手,先為老師診治一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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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好慢,十分不滿意,翻來覆去刪了好多……速度一慢,更心浮氣躁,這時候就想請假鴿掉……累了orz。怎麽會有人對著預定的劇情也不知道從何下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