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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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已經進入雪原,人跡罕見的地方,野獸便格外凶猛而具備攻擊性。
    他們剛進入這個山穀,就遇到了狼群。
    說出這話的時候,一群人正四散在篝火邊。
    張海樓和張海俠在處理狼屍。
    時下正是十二月,這邊海拔又高,一路以來溫度持續下降,這些送上門來的野狼皮毛,很適合用來給他們添置些禦寒之物。
    張白山年紀雖小,也沒歇著。
    在方才的襲擊裏,被師兄們送了好幾隻壯年狼作為近身搏鬥練手對象,他此刻雖然疲累,還是拖著身體努力四下撿拾柴火來。
    而方才在應對狼群戰鬥中出力最多的兩人,此刻正在火堆旁排排坐。
    火上燒著水,張起靈把一些幹肉塊切碎,準備一會丟進去,這會正摸出了一塊幹薑。
    唯一什麽都不做幹坐著的,隻剩下張從宣自己。
    但所有人對此一點意見都沒有。
    不僅如此,眼見熱水燒開,張起靈率先灌好水囊後,第一個塞入了對方手裏;張海俠處理好第一張狼皮後,直接丟給張海樓讓帶過去給人披上;就連年紀最小的張白山,都時不時抱著新撿到的柴火跑回來,主動將火堆燒得更旺。
    喝著熱水、裹著毛毯、愜意烤著火閑坐。
    享受著如此特權,張從宣卻根本也笑不出來——
    不就是剛剛見到狼群數量有點多,學生們應付起來有點棘手,於是果斷衝上去實行了下斬首戰術麽?
    效果不是挺好。
    這贏都贏了,怎麽還事後清算呢!
    心裏如此吐槽著,他動了動被火烤得發燙的膝腿,抖抖肩膀,想把加了狼皮的鬥篷敞開點透透氣。
    正在旁邊切薑片的張起靈,活跟腦後長了眼睛似的。
    青年剛一動作,鬥篷滑落些許的瞬間,他便迅疾伸手將其撈了回來。
    甚至拽著兩邊,給人捂得更嚴實了些。
    完成後,又委婉投來不讚同的目光:“老師,小心著涼。”
    張從宣:“……”
    好好好,來這套是吧。
    但不得不說,要是學生們直接規勸,他說不定就理直氣壯反駁回去了。
    眼下這樣,沒一個人對他剛剛的獨狼行為議論是非,隻是不約而同包攬了所有事情,隻默不作聲地用行為表達關心,反倒是讓青年當真不自在起來。
    饒是如此,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
    作為最高戰力,又是前輩師長,關鍵時刻自己坐後麵袖手旁觀,看學生們衝殺在前打生打死,那像話嗎?
    因此,張從宣輕輕咳嗽一聲,幹脆跳過了這話題。
    交流一下之後目標和相關訊息,總沒問題吧。
    而聽到這個事關自身的問題之後,張起靈也的確認真思考了一下,誠實回答:“不記得了。”
    這並不出乎意料。
    他被抱回張家的時候,年紀實在太小,能勉強記得自己小名,已經算是天生早慧的表現了。
    “你母親的名字,應是叫做白瑪,”張從宣歎一口氣,“不過,我所知道的也隻有這一件事。”
    按理說,西部檔案館會儲存一些族長留下的記錄。
    但據大號從後來的小官那裏聽說,關於這段族長身世的秘辛,當年並未訴諸紙麵。
    畢竟說到小官的身世,就不得不牽扯到曾經的聖嬰身份。
    即使這些年新族長上位,當年事件被刻意衝淡影響,再加時間自然流逝已漸漸不被明麵提起,但當年人物大多都還活著,這事也沒法大張旗鼓地宣揚辯解。
    算是曆史遺留問題了。
    而可能知情的那個德仁喇嘛,七十年後,早已老去換了人。
    唉,想到這裏,張從宣都忍不住惆悵地歎氣。
    反倒是張起靈本人還算淡定,甚至反過來安慰自家老師:“車到山前必有路。”
    行吧。
    眼看肉湯漸漸散發香氣,而其他人收拾完手上工作聚攏過來,青年暫且壓下了這些思考。
    反正,他都特意把海樓海俠和白山也帶來了。
    未來消失的白山先不說,海樓海俠都是靠譜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未來的他們談起此事好像沒太涉及其中,但關鍵時刻絕對可以信任!
    ……
    然而,很快,張從宣就知道原因了。
    西部檔案館,作為張家大型據點之一,雖然秉承著慣有的隱世理念不會大肆張揚,但對真正知情人來說,卻也不難辨認。
    那是一座藏在山上的古老寺廟。
    他們去的時候,天色昏黃,據當地人所說,已經快要大雪封山。
    喇嘛廟門庭不大,但廟外的地麵打掃得很幹淨,在他們望見廟門的時候,同樣也被廟門口站著的年輕喇嘛看在了眼裏。
    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少年喇嘛頓時露出了一種驚奇神色。
    “還真有人啊,”他小聲嘀咕著,主動迎出幾步,“幾位貴客遠道而來,歇息的房間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吧。”
    他的漢語夾雜著口音,腔調有些生硬。
    少年喇嘛卻不知,對於這幾人來說,他方才那自以為隱秘的喃喃般的話語,早已一字不落被聽進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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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儼然早有準備的架勢,難免讓人心生疑慮。
    被幾人投去眼神詢問的張起靈麵色不變,看著對方輕聲開口:“你們已經知道我的來意?”
    “啊,上師沒說這個。”少年喇嘛被問得一愣。
    他摸著頭想了想,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遞給張起靈:“不過上師讓我把這個給你,是一個叫董燦的人留下的。他還說,等你們安頓好之後,會親自拜訪的。”
    這個舉動就更可疑了。
    張海樓看在眼裏,笑嘻嘻地上前一步,抬手就勾住少年喇嘛的肩膀,一副自來熟的親近模樣:“你這小孩,從前又沒見過我們,難道就不怕把東西給錯了人?”
    “還是說,你們上師長了千裏眼順風耳,坐在屋裏就能隔空替你指認?”
    少年喇嘛對他的熱情明顯不太適應,但仿佛並未察覺那並不分明的刺探,仍舊規規矩矩回答了問題。
    “上師跟我說了,客人裏麵,遠遠看起來感覺最像廟裏神像的那個人,就是收信的人。”
    此言一出,幾人頓時再度扭頭看了過去。
    聽到這種說不清褒貶的形容,張起靈並沒什麽感覺,任由他們打量。
    隻是察覺身旁青年的神色有些不愉,抬眸回以笑意安撫的同時,他悄然拉住青年的手腕,輕輕攥了一下。
    隨即不由蹙眉。
    而對張從宣來說,他其實沒有發作的意思,隻是對眼下故弄玄虛的一切有些不耐煩,對那位上師的評價更有些不滿。
    既然小官心裏有數,他就沒什麽意見了。
    權當眼下是在觀看固定劇情流程。
    但此時的張起靈已沒了繼續對話的心思。
    抬手接過信件,他主動打斷了這場廟門外的對話。
    “有勞,帶我們去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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