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他幹什麽？”
    “他說我兒子犯了強奸殺人罪，這肯定是搞錯了，我們要跟他解釋解釋，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門警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過來，說道：“胡警官今天不在，你們改天再來吧。”
    兩口子沒想到會這麽不巧，隻好悵然而返了。
    過了兩天，他們又來到石門市公安局西郊區分局找胡警官，出人意料的是門警還是說他不在局裏。
    張煥英有些不能理解地問：“他不來上班嗎？怎麽老是不在呀？”
    “他今天一早就來了，剛才接到個案子，又出去了。”
    “他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
    沒辦法，兩口子隻好在公安局門口等。
    從上午九點一直等到中午十二點半，也不見胡警官回來。
    他們回家吃了個飯，下午又來到公安局門口繼續等待，等到天黑盡了也沒等來胡警官，知道他今天不會回來了，隻好失望地回去了。
    那個周末，女兒從學校回到家，張煥英把兒子被警察當作強奸殺人犯抓起來的事告訴了她。
    葉樹慧聞言大驚。上周回來的時候聽爸媽說弟弟因為一個案子被警察帶走調查了，正不知道是什麽案子，這幾天都在為他擔心，誰想竟然是個強奸殺人案。
    她瞪大了眼睛說道：“這怎麽可能？弟弟絕對不會做那種事，警察肯定是搞錯了。”
    張煥英說：“我和你爸也認為不可能，但是警察說他們有證據，而且你弟弟也認罪了。”
    “他們有什麽證據能證明那事兒是弟弟幹的？”
    “警察說暫時不方便告訴我們，等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
    葉樹慧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兒，神色嚴肅地說道：“這件事情肯定有貓膩，一定要為弟弟討回清白，強奸殺人可是死罪呀，開不得玩笑的。”
    張煥英滿臉憂愁地說：“我知道，前幾天我和你爸去公安局想找那個辦案的胡警官討說法，不知道為什麽，去了兩次都沒見著他人。”
    “那你們就再去，總能見著他的，這事兒一定要跟他說清楚，不然可就麻煩了。”
    “好。”
    第二周星期一，張煥英和老公又去了公安局，還是沒有見到胡警官。
    周三的時候，他們又去了一次，門警告訴他們胡警官又出去辦事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這下張煥英覺得不對勁兒了，有些惱火地說：“他不會是故意躲著不見我們吧？”
    “誰故意躲著你們？胡警官本來就很忙，見不著他也是正常現象。”
    “他再忙也不至於回回來都見不到人吧？”
    “不知道，也許是你們運氣不好吧。”
    張煥英不能接受這樣的解釋，說道：“我們要見你們公安局的領導，跟他當麵反映這事兒。”
    “那怎麽行？領導是能隨便讓你們見的嗎？”
    “那我兒子的冤屈該跟誰反映？”
    “這我怎麽知道？”
    交涉了半天，門警死活就是不讓他們進去，兩口子毫無辦法，隻好悻然而去。
    他們回家尋思了一番，既然公安局不讓進，那就到看守所去當麵見見兒子，看看他怎麽說。
    第二天，兩口子又來到石門市西郊看守所。
    門警問他們來幹什麽。
    張煥英說：“我們要見一個人。”
    “見誰？”
    “葉樹聲，他一周前被關到這裏來了。”
    “你們跟他是什麽關係？”
    “我們是他父母。”
    “你們要見他幹什麽？”
    “我們有些話想跟他說。”
    “得到公安局批準了嗎？”
    “……沒有。”
    “那不行，要見在押人員必須得到公安局的批準。”
    “可是我們去了幾次公安局，他們門都不讓我們進，大哥你就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
    “不行，這是看守所的規定，我可不敢違規給你們開綠燈。”
    “我們就進去幾分鍾，幾分鍾就出來行嗎？”
    “幾秒鍾也不行，要是讓領導看見了，我可得吃不了兜著走，你們還是去拿到批準再來吧，不要讓我為難了。”
    無論張煥英和葉學生如何央告懇求，門警還是絲毫不肯通融，知道此路不通，他們隻得沮喪地離開了。
    公安局和看守所都不讓進，這可如何是好呢？
    兩口子愁得不行，就像走進了一條黑漆漆的死胡同，不知道怎樣才能找到出路。
    過了好一會兒，葉學生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對老婆說道：“咱幹嘛不，不去找政府呢？公安局不，不是歸政府管嗎？”他也有點口吃，隻是不像兒子那麽嚴重。
    張煥英一聽，頓時豁然開朗：“我怎麽沒有想到？對，咱就去找政府，把這些情況全部告訴政府，讓政府給咱們做主。”
    第二天，兩人又來到石門市人民政府。
    他們看見政府大樓生得雄偉壯觀，高大氣派，跟周圍矮小破陋的建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門口的伸縮鐵門關著，旁邊有一個小門是開著的，他們準備從那兒進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被門衛室裏的保安叫住了，問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張煥英和葉學生口氣和善地說道：“我們進去辦個事兒。”
    保安叫他們麵相憨厚，衣著淳樸，不像壞人，便說：“過來登個記吧。”把一個本子和一支筆從裏麵遞出來。
    張煥英拿起筆認真填寫了起來。
    趁著她登記的功夫，保安隨口問道：“你們進去辦什麽事兒啊？”
    “我們要找領導反映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張煥英見他人挺好，又很熱心，也不跟他藏著掖著了，老實說道：“兄弟，不瞞您說，我兒子遇到了一個冤案，我們今天是來給他申冤的。”
    保安一聽這話，頓時臉色一變，口氣嚴肅地說道：“申冤不到這裏來，你們去信訪辦吧。”
    張煥英不能理解地問：“這事兒不是該找政府反映嗎？”她看古裝電視劇裏申冤者都是直接到縣衙大堂告狀的。
    保安給她解釋道：“信訪辦也是政府的一個部門，他們專門負責處理這種事情。”
    “信訪辦在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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