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夢境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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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白駒過隙般迅速流逝,轉眼間,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便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裏。
    明從第二次醒來後,就再也無法入眠,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看上去異常疲憊。而虹秋的狀況同樣糟糕,她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令人心碎的痛苦。
    當明和虹秋不約而同地打開房間門時,他們的目光在瞬間交匯在了一起。
    明凝視著虹秋那淚眼朦朧的麵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而虹秋則望著明那困倦不堪的模樣,似乎能感受到他一夜未眠的煎熬。
    兩人對視了短短幾秒鍾,幾乎同時開口問道:“不是……你昨晚怎麽了?”然而,話音未落,他們便突然意識到彼此的問題竟然如出一轍,於是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就在這令人無比尷尬的時刻,伊芙琳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從另一個房間裏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她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樣子仿佛還沒有從美夢中完全蘇醒過來。
    當她眯起眼睛,視線恰好與明和虹秋的身影交匯時,伊芙琳的動作突然停滯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似乎想要確認自己看到的是否真實。
    然後,她慢慢地向前走近了幾步,這才注意到兩人的狀態都有些不太對勁。
    “嗯……嗯?明,虹秋,你們醒得真早啊。”伊芙琳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迷糊和困倦,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然而,當她定睛一看,看清了明和虹秋的模樣後,伊芙琳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差點能塞進一個雞蛋。
    “我去……你倆怎麽回事?”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充滿了驚訝,“明,你怎麽看起來無精打采的,好像一晚上都沒睡好;虹秋,你這眼睛紅紅的,難道是哭了一晚上嗎?”
    伊芙琳的驚叫聲引起了鬆墨的注意,她也從房間裏快步走了出來。
    一看到明和虹秋那明顯異常的狀態,鬆墨的眉頭立刻緊緊皺了起來。她連忙上前,關切地詢問道:“你們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咳咳……”明和虹秋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陣尷尬的咳嗽聲,仿佛想要掩蓋住什麽。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聲音傳來:“唔……早安,各位哥哥姐姐……”原來是小林夕被幾人的聲音吵醒了,她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跟在小林夕身後的,還有莫熙。
    昨晚,莫熙給小林夕講了一個又一個有趣的故事,不知不覺間,兩人便在一個房間裏睡著了。
    “早安啊各位。”莫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睡眼朦朧地看到幾人都站在這裏,於是隨口打了個招呼,完全沒有察覺到現場氣氛的異樣。
    “我們先去吃早飯吧?”明見狀,趕緊開口打破僵局,提議道。
    “好!”眾人紛紛響應,一致表示同意。隨後,伊芙琳領著其他人一同前往餐廳享用早餐,隻剩下明和虹秋還留在原地。
    “現在可以說了嗎,你的眼睛怎麽回事?”明關切地看著虹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麵龐,同時運用自己的靈力為虹秋治療那淚痕未幹的眼角。虹秋的心中雖然有些小傲嬌,但在明的關懷下,她還是忍不住眼眶一熱,差點又要哭出來。
    她強忍著淚水,故作堅強地對明問道:“我……我沒事……倒是你,怎麽這麽重的黑眼圈啊?”
    “我……咳咳,昨晚做噩夢了,然後半個晚上沒睡。”明皺著眉頭,有些虛弱地說道,仿佛那個噩夢還縈繞在他心頭。
    “嗯?我也做噩夢了,夢裏一直在哭,我沒想到現實的我也在哭……”虹秋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的眼眶微微發紅,似乎回憶起了夢中的情景,“那個夢好真實,我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麽東西追趕著,怎麽也逃不掉。”
    虹秋說到這裏,情緒越發激動,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最後竟像個孩子一樣,趴在了明的懷裏,輕聲抽泣著。
    明見狀,心中一陣酸楚,他伸出手,輕輕地拍打著虹秋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好了……不哭了不哭了。隻是個噩夢而已,現在你已經安全了。”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明和虹秋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誰也沒有說話。過了許久,虹秋的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她抬起頭,看著明,眼中還殘留著些許淚光。
    “謝謝你,明。”虹秋感激地說道。
    明的臉上原本還掛著淡淡的微笑,但當那詭異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時,他的笑容瞬間僵住了。他的眉頭緊緊地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恐。
    虹秋看著明突然變得蒼白的臉色,心中不禁一緊,急忙拉住他的手,關切地問道:“怎麽了,明?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聲音?”
    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他緩緩地說:“我好像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從幽冥地府傳來的一樣,好冷……”
    虹秋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她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然而,當她看到明那驚恐的表情時,她知道他肯定不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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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隻是我們的錯覺吧,這裏怎麽可能會有什麽詭異的聲音呢?”虹秋安慰道,但她的聲音卻有些發顫。
    明點了點頭,他也希望這隻是一場虛驚。於是,他再次抬起腳,準備走進房間。
    然而,就在他的腳即將踏入房間的一刹那,那詭異的聲音又一次在他耳邊響起,而且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恐怖。
    “鬼門開,萬鬼來,無家的孩子,真悲哀……”
    這一次,明的身體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一樣,猛地一顫。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原本已經抬起的腳,又像觸電般迅速收了回去。
    “明,你到底怎麽了?”虹秋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恐懼,她的眉頭緊緊皺起,一雙大眼睛凝視著明,仿佛想要透過他的外表看到他內心深處的痛苦。
    明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發出的聲音異常沙啞和艱難:“我……我又聽到那個聲音了,它說‘鬼門開,熟人來,她們的眼淚,誰來采……’”
    虹秋聽到明的話,身體猛地一顫,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驚恐之色。“那個……你們先商討吧,我有些困,先回去休息一下。”明突然說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確實像是非常疲憊的樣子。
    說完這句話後,明並沒有像其他人預期的那樣走進房間,而是轉身緩緩離開了房間附近。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虹秋見狀,心中的擔憂更甚,她連忙上前一步,關切地問道:“明,我帶你回去休息嗎?”
    虹秋的聲音輕柔而溫暖,就像春天裏的微風,輕輕拂過明的耳畔。她的目光充滿了對明的關心和體貼,讓人不禁心生感動。
    然而,明並沒有停下腳步,他隻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正事要緊,虹秋,你先和他們一起商量吧,有結果了,晚些時候告訴我就好。”他的語氣堅定,讓人無法反駁。
    虹秋凝視著明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猶如被一股失落的洪流淹沒。
    然而,她深知明的決定是明智且正確的,於是她默默地頷首,轉過身去,緩緩地走回房間裏,繼續與其他人商議重要的事務。
    就在明踏出房間的一刹那,他毫無征兆地發動了瞬移的能力,如同閃電一般迅速。
    眨眼之間,他的身影便如同幻影般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一次,明的離去異常突兀,快得讓人猝不及防,甚至沒有給其他人留下絲毫反應的時間。
    眾人驚愕地對視著,臉上都寫滿了詫異和不解,他們完全沒有料到明會如此突然地離開。
    而此時的明,已經通過瞬移來到了一片遼闊無垠的草原之上。
    他環顧四周,隻見廣袤的草原如同綠色的海洋一般,無邊無際,微風吹過,草尖輕輕搖曳,仿佛在向他招手。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草香,讓人心曠神怡。
    明不禁有些訝異,他本來隻是想找個寧靜的地方稍作休憩,卻未曾想到會被傳送到這樣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正當他心生疑惑之時,突然間,一隻手輕輕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明猛地回過頭去,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柯樊。
    “柯大哥?”明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他怎麽也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柯樊。
    “哈哈,明老弟,我剛大老遠就看到你突然出現在這了,真是太巧了!”柯樊大笑著說道,他的聲音依然那麽爽朗,讓人感到格外親切。
    “是啊,真是太巧了!柯大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呢?”明興奮地問道。
    “哈哈,我正好路過這裏,看到你突然出現,就過來打個招呼。”柯樊笑著解釋道,“難得見麵,我們來小酌一杯吧!”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酒壺,向明晃了晃。
    明的目光落在柯樊手中的酒壺上,那酒壺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仿佛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因為他深知柯樊是一個熱情好客的人,每次與他相聚,都會帶來無盡的歡樂。
    “好啊!”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柯樊的邀請。
    自從上次在風暴之域的冒險之後,柯樊和柯多一同來到了靈域。
    柯多毅然決然地加入了風之境騎士團,而柯樊則因為自身的舊傷,選擇留在落風鎮,與葉隱一同經營酒館。
    今天,正是柯樊休假的日子,兩人得以在這廣袤的草原上,悠然自得地品味著美酒。
    “哈哈,我早就該早點來這裏了,落風鎮的酒真是香醇無比啊!”柯樊開懷大笑,他的笑聲在草原上回蕩,仿佛能穿透雲層。
    “哈哈,我可是聽說柯大哥把風暴之域的製酒技術也帶來了呢,聽說那酒在民眾中非常受歡迎啊。”明笑著將他之前所聽到的事情講了出來。
    “哈哈哈,那不過是些小把戲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柯樊擺擺手,臉上露出謙遜的笑容,“與這裏的美酒相比,我那點技術可就差得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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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樊是個性格直爽、熱情洋溢的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極為講究。他對酒的熱愛更是毫不掩飾,隻要一談起酒,他就會變得格外興奮。
    明端起柯樊遞來的陶土酒杯,指尖剛觸到杯壁就聞到一股混合著麥香與果香的醇厚氣息。
    酒液入口時帶著草原陽光的暖意,滑入喉嚨後卻泛起一絲冰涼的回甘,像極了落風鎮午後忽起的穿堂風。
    “這是葉隱新釀的‘風吻’?” 明挑眉看向酒壺,琥珀色的液體在陽光下泛著細碎的光,“上次在酒館喝到的還是春芽釀,沒想到這麽快就換了秋熟的方子。”
    柯樊灌了一大口酒,用袖口抹了把嘴:“那小子前陣子跟著商隊去了趟南境,偷學了那邊用野果窖藏的法子。回來就把我晾在屋簷下的麥穗全糟蹋了 —— 你猜怎麽著?這混小子居然在酒壇底鋪了層風幹的風信子花瓣!”
    他說到這兒突然壓低聲音,“不過說真的,這股子若有似無的花香,配著草原的風喝起來,倒像是把整個秋天都泡進了酒裏。”
    草原的風卷著草屑掠過兩人膝蓋,明望著遠處起伏的綠浪,忽然想起昨夜那陣陰冷的鬼氣。
    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卻在柯樊再次斟酒時將話咽了回去。
    “你那黑眼圈比我家酒壇底還黑。” 柯樊突然用酒壺輕敲明的額頭,“在靈域待著還能睡不好?難不成是被虹秋那丫頭揪著練劍練到半夜?”
    明苦笑著搖頭,卻在看到柯樊袖口露出的繃帶時愣住了:“柯大哥,你的舊傷又發作了?”
    柯樊下意識地遮掩傷口,卻又大大咧咧地扯開繃帶:“前幾日幫葉隱搬酒壇時抻著了。不過說起來,你猜我在落風鎮碰到誰了?”
    他突然轉換話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就是當年在風暴之域跟我們搶水源的那個灰袍術士 —— 他居然在鎮口擺了個算命攤,逢人就說‘鬼門開時莫夜行’,神神叨叨的。”
    明端著酒杯的手猛地一頓,酒液晃出幾滴濺在草葉上。
    柯樊沒注意到他的異樣,還在絮絮叨叨:“那老小子算卦時總盯著人影子看,有次非說我影子裏纏著根黑線,氣得我把他攤子都掀了 —— 不過說真的,最近靈域的風確實不對勁,連酒館的風鈴都半夜自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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