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需要加快腳步了
字數:6347 加入書籤
蘇鶴安的身體被這股規則之力托了起來,懸浮在空中,他緊閉著雙眼,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顯然天衍的探查對他來說並不好受。隨著規則之力的深入,蘇鶴安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他的記憶畫麵,如同放電影般在天衍的腦海中一一展現:他獨自在山林中曆練,與妖獸搏鬥,尋找天材地寶……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嗯…… 嗯?不對!” 天衍眉頭突然緊緊皺起,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在蘇鶴安的記憶中,竟然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他被人操控的畫麵,那段被操控的記憶,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發現這一點後,天衍立刻停止了探查,規則之力如潮水般退去,蘇鶴安的身體也隨之落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嗯?怎麽了天衍?” 明看到天衍突然停止了探查,而且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心中咯噔一下,連忙上前問道。他能感覺到,事情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是啊哥哥,你怎麽了?怎麽是這副表情?” 天夢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天衍用完天機大道後是這副模樣,連忙走到天衍身邊,擔憂地問道。
天衍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我,沒看到任何有關於,蘇鶴安被操縱的記憶畫麵。”
這句話說出來後,明和天夢瞬間安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林間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卻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他們都明白,這個消息意味著什麽。這說明操縱蘇鶴安的人,不僅能夠操控蘇鶴安的行動和意識,還能在事後完美地抹除蘇鶴安這段被操控的記憶,而且做得天衣無縫,連天衍的天機大道都無法探查出來。
更可怕的是,此人擁有不讓半天主境界探查的能力,這意味著對方的修為,最少也是普通天主級。天主級,那是他們目前難以企及的高度,擁有著翻江倒海、碎裂星辰的恐怖力量。
明看著昏迷在地的蘇鶴安,心中充滿了擔憂和憤怒。他知道,這次他們遇到的,恐怕是一個極其可怕的對手。而這個對手,很可能就隱藏在暗處,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虹秋和其他幾人也都麵色凝重,剛才的輕鬆蕩然無存。他們原本以為隻是解決了一個被操控的好友,卻沒想到牽扯出了一個如此恐怖的存在。
天衍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四周,試圖找出一絲蛛絲馬跡,可周圍除了樹木和風聲,再也沒有任何異常。那個隱藏在幕後的天主級強者,隱匿氣息的手段實在太高明了。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天衍沉聲道,“對方既然能操控蘇鶴安來暗殺我們,說明他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留在這裏,太危險了。”
明點了點頭,走到蘇鶴安身邊,將他背了起來:“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再想辦法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一定要徹底解救蘇鶴安。”
……
奉城。
東奉。
“女皇陛下,您瞧這寶貝!” 侍從佝僂著身子,雙手捧著鎏金托盤,托盤裏墊著雪白的天鵝絨,一顆拳頭大小的果子正躺在中央。
果皮泛著淡淡的幽藍光澤,表層凝結著細密的露珠,仿佛隨時會滴落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甜中帶著一絲奇異的香氣。
他的聲音裏滿是諂媚,眼角的皺紋都堆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王座上的奈緒,“這可是今年月島新生的第一顆龍涎果,據說蘊含著百年難遇的精純靈力,您若是服下,修為定能大漲,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那層瓶頸了!”
“哈哈哈,好!好!” 奈緒猛地從鑲嵌著七彩寶石的王座上直起身子,華貴的紫色龍紋長袍隨著她的動作滑落肩頭,露出白皙的脖頸。
她的嘴角咧得極大,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股得意與喜悅幾乎要從眼裏溢出來。
目光死死地盯著那顆龍涎果,仿佛那不是一顆果子,而是世間最珍貴的寶藏,貪婪之色在眼底不加掩飾地翻騰著,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她揮了揮戴著金鐲子的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快給本女皇呈上來!”
侍從連忙邁著小碎步上前,將托盤恭敬地遞到奈緒麵前。奈緒一把搶過龍涎果,指尖輕輕摩挲著光滑的果皮,感受著那絲冰涼的觸感,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女皇,您……” 就在這時,大殿厚重的青銅門被猛地推開,發出 “哐當” 一聲巨響,打斷了奈緒的興致。
一人身披黑色鬥篷,鬥篷邊緣繡著銀色的花紋,快步走了進來。
他看到王座上的奈緒正捧著龍涎果,一臉享受的模樣,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周身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黑色的能量波動如同潮水般向四周擴散,殿內的燭火都劇烈地搖曳起來,不少燭台被震得晃動,險些摔倒。
奈緒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衝擊得晃了一下,手中的龍涎果差點掉落。
她猛地抬頭看向來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的喜悅被冰冷取代,聲音淡淡的,卻帶著一股壓迫感:“你…… 住手!”
她頓了頓,目光如利劍般射向來人,“【教皇】青空,你在本皇的大殿上如此放肆,釋放這般力量,難道不覺得有失得體嗎?”
青空緩緩收起外放的力量,鬥篷下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是虛界力 —— 暮的掌控者,也是組織【死生之影】的傳教者。
此刻,他臉上滿是怒容,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火氣:“哼,得體?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女皇陛下還有心思在這裏享受龍涎果,倒是有閑情逸致談得體!”
他往前踏了一步,黑色的靴子踩在光滑的白玉地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我可警告你,那些擊敗了【女祭司】的人,正帶著大隊人馬往這邊趕,看他們的速度,不出三日就能抵達東奉。你再不下令派人去阻止,他們怕是直接就打到這大殿裏來了,到時候你我都得完蛋!”
“知道了知道了。” 奈緒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重新將注意力放回手中的龍涎果上,用指甲輕輕刮了刮果皮,漫不經心地說道,“有本皇在此,東奉固若金湯,你怕什麽?那些人就算來了,也不過是送死罷了。”
她抬眼瞥了青空一眼,語氣帶著驅趕的意味,“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青空看著奈緒這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氣得渾身發抖,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節都泛了白。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說了句:“唉…… 告退!” 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連一絲對奈緒的尊重都沒有。
“哼,別以為你是組織的教皇,就有資格對本座指手畫腳。” 青空剛走出大殿,奈緒就對著門口的方向低聲罵道,“連【正義】都不敢對我這般說教,你小子要是再敢多嘴,本座彈指間就能滅了你!” 她重新露出那副醉生夢死的模樣,將龍涎果湊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香氣,臉上滿是陶醉。
而走出大殿的青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那金碧輝煌的大殿,眼中滿是無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徑直離開了。
“拜見【教皇】。” 一個穿著灰色侍從服的人看到青空,連忙低下頭,恭敬地行禮。
“別煩我……” 青空正心煩意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話剛說了一半,抬眼看清來人,頓時愣住了,“是你?”
來人正是【戰車】,他穿著一身銀色的鎧甲,鎧甲上刻著複雜的紋路,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看著青空那副沮喪的樣子,嘲笑道:“【教皇】,你這副喪氣樣,可真不像平時的你啊。”
青空皺著眉,沒好氣地說道:“…… 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再讓【女皇】這麽胡鬧下去,用不了多久,東奉我們就得還給那倆至高者了。” 他的語氣裏滿是煩躁,雙手叉腰,在原地踱來踱去。
“是嗎?”【戰車】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那你為什麽不去一趟西奉,去找【皇帝】呢?”
青空停下腳步,看向【戰車】,陷入了沉思,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自己的下巴,“嗯……”
【戰車】見狀,繼續說道:“你好好想想,你把現在的情況和你的想法跟【皇帝】講清楚,讓【皇帝】出兵協助你。這樣一來,你的目的能達成,保住東奉,【皇帝】也能因為出兵相助而獲得一批好名聲,這可是雙贏啊。” 他說著,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青空聽完,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也可以。” 他決定聽從【戰車】的建議,去西奉尋找【皇帝】。
……
視角,回到明這邊。
天衍眉峰驟然挑起,尾音拖得老長,那聲 “嗯?” 裏裹著三分訝異七分探究,仿佛有根無形的絲線正從他腦海深處緩緩抽離。
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指腹碾過冰涼的紋路時,瞳孔裏正飛速閃過幾幀破碎的畫麵 —— 鎏金宮殿的飛簷、玄色龍紋的袍角、還有一道裹在鳳羽霞帔裏的側影。
那些畫麵像被打碎的琉璃,明明滅滅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怎麽了?” 明往前湊了半步,靴底碾過青石板的脆響打破了沉默。
他看見天衍耳後那枚銀紋胎記正泛著極淡的光,這才驚覺對方不是在走神。
要知道天衍的情報網向來像蛛網上的毒腺,平日裏悄無聲息,一旦異動必是牽一發而動全身。
此刻那淡光忽明忽暗,顯然是有重要消息傳來。
天衍緩緩吐出口氣,喉結滾動著將湧到舌尖的零碎信息拚湊完整:“情報更新了一些。”
他抬眼時,睫毛上還沾著未散的訝異,“現在主管東奉的是【女皇】,主管西奉的是【皇帝】。”
最後幾個字像是從齒縫裏擠出來的,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他能感覺到那些信息流正順著脊椎往下淌,在尾椎處凝成一枚滾燙的印記 —— 那是他安插在奉城的暗線傳遞消息時獨有的標記,每次有急報傳來,這印記便會灼得他皮肉發麻。
明猛地後退半步,腰間佩劍的穗子都晃出了殘影:“嗯?你在這都有信息?”
天衍忽然低笑出聲,指尖在石桌上敲出輕快的節奏:“當然,我雖然人不在奉城,但還是有耳目的。”
他刻意挺了挺脊背,陽光斜斜地打在他臉上,把那抹笑容切割得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嗯…… 那麽為什麽還需要我幫你奪奉城?” 明忽然抱起胳膊,語氣裏的調侃像撒了把碎冰。他清楚記得三天前天衍找到他時,對方眼裏的焦灼幾乎要溢出來,握著他手腕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頭,那副模樣可不像如今這般從容。
天衍的笑聲戛然而止,耳根騰地泛起紅潮,他幹咳兩聲試圖掩飾:“咳咳…… 這不是我和我妹妹去,可能會有被劫持的風險嘛……” 他說著往旁邊瞥去,恰好對上天夢投來的目光,慌忙移開視線去看遠處的飛簷。其實他沒說出口的是,奉城那位新登基的女皇,手裏握著能解天夢寒毒的秘藥,他不敢冒險,明的武功在江湖上數一數二,有他在,才能多幾分勝算。
旁邊的兩人早就笑得直不起腰,其中一個捂著肚子直擺手:“天衍啊天衍,你這理由找得還不如說怕迷路呢!”
另一個則湊到明身邊低語:“我就說他肯定另有圖謀,你看他那心虛樣。” 他們跟天衍相識多年,還從沒見過他這般窘迫的模樣,平日裏他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此刻倒像個被戳穿心事的孩子。
唯有天夢始終沒笑,她輕輕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指尖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抬起頭看向還在撓頭裝傻的兄長,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哥哥…… 我們得快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