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一息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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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檀城上空的殺聲震耳欲聾,原本混戰的六家聖地修士突然齊齊停手,聖境威壓如烏雲般匯聚,朝著黑石門的方向碾壓而去。
    “黑石門勾結殺祖,盜取龍劍,罪該萬死!”白須賢者的聲音穿透廝殺聲浪,聖印在掌心流轉金光,“今日便要替天行道,蕩平這邪教餘孽!”
    金袍聖者擦去嘴角血跡,赤陽聖力重新凝聚:“白須道友說得對!黑石門藏匿殺祖,引爆神源,害我等自相殘殺,此仇不共戴天!”
    綠袍聖者的碧玉寶樹懸於半空,藤蔓如劍指向前方:“諸位,先除內鬼,再尋龍劍!”
    刹那間,七家勢力的聖境強者結成戰陣,聖賢威壓層層疊疊壓向黑石門陣地。
    原本還能勉強支撐的黑石門修士如遭重錘,成片成片地從空中墜落,骨骼碎裂聲與慘叫聲交織成絕望的哀歌。
    “殺!”
    白須賢者率先出手,萬佛虛影化作千米巨掌,朝著黑石門的聖境防線拍去。
    紫袍聖者的符文網淩空鋪開,將數十名黑袍修士困在其中,符文閃爍間便將血肉碾成齏粉。
    紅臉聖者的赤陽聖力化作火龍,所過之處建築燃成焦炭,黑袍修士在火海中哀嚎掙紮。
    “卑鄙!!!”黑石門的兩位黑袍聖者怒喝著迎上,骨杖聖者揮動白骨權杖,召出萬千屍兵;鐮刀聖者的黑霧凝成數十丈巨鐮,試圖劈開戰陣。
    可七家聖地足足十二位位聖境強者,聖術神通如暴雨般傾瀉,兩位黑袍聖者頃刻間便落入下風。
    “嘭!”
    骨杖聖者被白須賢者的聖印擊中後背,噴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血珠,墜落時砸在青石板上濺開血花。
    鐮刀聖者剛劈開綠袍聖者的藤蔓,便被金袍聖者的赤陽指洞穿左肩,黑霧凝聚的身軀瞬間潰散大半。
    “認輸吧!”青袍聖者的藥鋤懸在骨杖聖者頭頂,“說出殺祖下落,或可留爾等全屍!”
    骨杖聖者咳出碎骨,嘶啞笑道:“我黑石門行事光明磊落,從未勾結殺祖!你們這群偽君子,不過是想借機報複吾黑石門,休想栽贓陷害!”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紅臉聖者的火龍再次咆哮,將三名黑袍修士燒成灰燼,“今日便讓你們嚐嚐滅門之痛!”
    戰陣中突然衝出兩道身影,青袍聖者的藥鋤與紫袍聖者的符文網同時落下,骨杖聖者躲閃不及被藥鋤砸中膝蓋,“哢嚓”一聲跪倒在地。
    鐮刀聖者剛要遁逃,便被符文網兜住,紫袍聖者屈指一彈,符文如電鑽般刺入黑霧,逼得他顯露出黑袍下的枯槁身軀。
    兩位黑袍聖者被製服的瞬間,黑石門的防線徹底崩潰。
    聖地修士如潮水般湧入,將幸存的黑袍修士一一按在地上,鋼靴踩著他們的脊背,迫使這些往日驕橫的修士低下頭顱。
    “轟!”
    又一座閣樓在聖力碰撞中坍塌,碎石飛濺間,數十名黑袍修士被埋入廢墟。
    半座天檀城已化作焦土,斷裂的城牆下積著沒過腳踝的血水,被聖力撕裂的虛空不斷滴落血珠,竟在空中連成一場淅淅瀝瀝的血雨。
    “噗通——噗通——”
    墜落的修士還在增加,有的被聖術直接轟成血霧,有的摔在地上撞碎骨骼,屍體層層疊疊堆在街巷中,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白須賢者落在兩位黑袍聖者麵前,聖印懸於他們頭頂:“最後問一次,殺祖在哪?龍劍在哪?”
    骨杖聖者抬起頭,黑袍下的眼睛布滿血絲:“我不知道!你們若要泄憤,便衝我來,放開我門下弟子!”
    “師尊!”被按在地上的黑袍修士嘶吼著掙紮,卻被聖地修士一腳踩碎手指,慘叫聲此起彼伏。
    鐮刀聖者冷笑一聲,聲音如同破鑼:“七家聖地聯手圍攻我黑石門,傳出去不怕被天下人恥笑?有本事便解開我們的禁製,單打獨鬥分個勝負!”
    “放肆!”紫袍聖者的符文突然收緊,鐮刀聖者頓時痛得蜷縮起來,“到了這般田地還敢叫囂,當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們?”
    白須賢者突然抬手阻止,目光掃過周圍的聖地強者:“不可殺他們。”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當年布置這方虛空牢籠時,有他們二人出手。若殺了他們,封印便會出現裂痕,殺祖很可能借機遁走。”
    此言一出,諸聖皆是皺眉。
    紅臉聖者啐了一口:“留著也是禍害!”
    “暫且留著性命。”綠袍聖者的碧玉寶樹輕輕搖曳,“他們不說,自有辦法讓他們開口。”
    他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黑石門修士,眼中閃過冷光,“把他們都押過來。”
    聖地修士立刻動手,將三百餘名黑袍修士拖拽到空地上,迫使他們排成隊列。
    這些修士大多帶傷,有的斷了手臂,有的瞎了眼睛,此刻卻都死死咬著牙,沒人發出求饒聲。
    白須賢者的聲音冰冷如刀:“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一息之內,若不說出殺祖下落,便殺一人。直到你們開口為止。”
    骨杖聖者猛地抬頭:“白須老鬼,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白須賢者根本不看他,隻是抬手懸於第一位黑袍修士頭頂,“一息。”
    “老祖!我們不怕!”那名年輕修士昂起頭,鮮血順著額頭流進眼睛,“黑石門沒有叛徒!”
    “噗!”
    聖印落下,年輕修士的頭顱瞬間爆開,紅的白的濺了周圍修士滿身。
    “二息。”
    白須賢者的聲音沒有絲毫波瀾,聖印又轉向下一人。
    “你瘋了!”鐮刀聖者怒吼著掙紮,符文卻越收越緊,勒得他骨骼作響,“我們真的不知道殺祖在哪!你們這是濫殺無辜!”
    “三息。”
    又一顆頭顱落地,滾燙的血濺在隊列前方的石碑上,冒出一縷縷熱氣煙霧。
    “四息。”
    “五息。”
    殺戮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每過一息,便有一名黑石門修士隕落。
    聖地修士麵無表情地執行命令,黑石門修士則在沉默中承受著絕望,有的閉緊眼睛,有的死死瞪著諸聖,沒人開口求饒。
    骨杖聖者看著一個個弟子在眼前死去,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嘴角不斷溢出黑血。
    他知道這些人是真的敢屠滅整個黑石門,可他確實不知道殺祖的蹤跡,更遑論龍劍的下落。
    那晚礦場異動後,殺祖便再沒出現過,他們甚至比聖地更想找到殺祖問個清楚。
    “二十息。”
    第二十名修士倒在血泊中時,地麵已匯成蜿蜒的血河,血河漫過腳踝,倒映著上空猙獰的聖境虛影。
    血腥味濃得化不開,連血雨落在其中都泛不起漣漪。
    隊列中,一名獨臂修士正死死盯著前方。
    他左臂空蕩蕩的袖子隨風擺動,臉上有一道從眉骨劃到下巴的疤痕——正是那晚追殺淩雨,被其反殺後廢的手臂。
    此刻他渾身是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看著身旁的同門一個個倒下,他的心髒像被巨石碾過,憤怒與無力感幾乎要將他吞噬。
    他不明白為什麽這些聖地強者不聽解釋,為什麽非要將黑石門趕盡殺絕。
    “三十一息。”
    又一名同門的慘叫讓他猛地一顫,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麵——那晚在小巷裏,那個被他追殺的白衣女孩,還有她腰間玉瓶裏探出的小蛇腦袋。
    當時他隻覺得那小蛇氣息詭異,並未深思。
    可他又聯想到殺祖那晚綻放的殺威,竟與那晚玉瓶裏的小蛇有幾分相似!
    殺祖本體是蛇種,這是修行界公開的秘密。
    那個女孩……玉瓶裏的小黑蛇……殺祖……方圓千丈的生靈寂滅,唯獨她還好好活著…
    無數碎片在他腦海中炸開,一條完整的線索突然串聯起來!
    “等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