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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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王座之蕊內誕生的意識,女孩就像黃金之樹中曾出現的神隻一般,都是由世界樹枝椏所孕育而來的意識體。
千櫻一瞬斬斷了黃金之樹,也斬斷了樹內所留下的漫長記憶,女孩能夠回想到的唯有那一道淒美的刀光,還有那一式真正的主人。
那個有著櫻色長發、淺紫色眼眸的少女,櫻。
櫻。
好好聽的名字。
女孩對世界的認知一片空白,僅剩的記憶是那將她前身斬斷的刀光,千櫻一瞬,也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刹那。
“櫻...姐姐?”
女孩呢喃著呼喚眼前櫻的名字,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要用那樣複雜的眼神看著她,難道是臉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一定要花蕊,才能擁有開辟道路的資格麽?”櫻望向聖衣,在場的所有人中唯有聖衣能夠給予可靠的回複。
但答案卻令她感到失望。
“我隻是藥師的化身,所知曉的事也隻會是本體想讓我知道的事,”聖衣微笑著回複,很顯然有關如何創造屬於自己命途一事,她並不知曉。
王座之蕊在這其中究竟起到怎樣的作用,除去艾妮本人外或許再無人能夠給出答案。
“櫻,你還有時間慢慢考慮,”艾莉薇婭明擺著是保緋派,最主要的緣由當然是櫻從未向她們講述過那個她想要去拯救的男人。
當然她也是歪屁股的,畢竟是對小女孩有著格外的關照,也沒道理去幹擾櫻的選擇。
“的確,你可以慢慢來。”
符離隱約能看到一些畫麵,但最終會是怎樣的結局,仍舊會因櫻的選擇而改變。
櫻注視著懷中同樣看著她的小女孩,心底不禁有些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以後,你就叫緋吧。”
“緋?”
“緋是櫻的一種顏色,更加鮮豔,也更加美麗。”
櫻露出一抹溫柔的淺笑,輕輕觸碰緋的臉頰,喃喃道:“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緋了。”
“緋...緋!”
那小小的空白世界內,第一次出現新的認知,那是屬於她的名字。
緋露出可愛的笑容,看的旁邊艾莉薇婭的心都要融化了,恨不得立刻將緋貼在臉上來回摩擦,對著那可愛的小臉來回揉搓。
符離麵無表情的給了艾莉薇婭一腳,“你自己的位麵還沒整明白呢,少來這裏添亂。”
“嗚嗚小離怎麽這樣,我偶爾也會想做媽媽的欸,”艾莉薇婭露出母愛爆棚的表情,向前挺了挺胸脯,卻依舊如平板般看不到一點。
“櫻,人總是會麵臨很多選擇,但比起選擇本身,更重要的是選擇的勇氣,”聖衣溫柔的拍了拍櫻的肩膀,聲音中帶有令人安心的鼓勵。
聖衣雖然是藥師化身,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相處後,櫻發現她其實是很可靠的大姐姐,無論是麵臨怎樣的緊急事態都能微笑著冷靜解決。
可她恰恰就總是缺少勇氣,那不曾牽起的手,還是如今眼前的緋...似乎每一次的選擇她都會選擇放棄,兩邊都不進行選擇。
這樣的確不會出錯,但會讓她後悔。
櫻曾無數次眼睜睜的看著所求之物因錯誤的選擇而永遠消逝,從而變得恐懼選擇,害怕在選擇後又會失去一切。
可現在的她明白,就算不去選擇,也是一種選擇,是a與b之外的另一個選項。
“緋,你願意跟我走嗎?”緋不應受到位麵的禁錮,也不該陪她一起度過這漫長的等待,櫻做出了她的選擇。
“我願意。”
緋點點頭,眼眸中依舊有太多單純的迷惘,對於她來說,空白的世界隻有櫻是熟悉的人。
望著櫻抱著緋離去的背影,符離少見的輕聲歎氣。
“你不想讓她走嗎?”艾莉薇婭有些奇怪,畢竟她認識的那個符離,也是一個很好的人,隻是經常傲嬌罷了。
“嗯,沒錯。”
符離平靜的說:“最好的選擇是把緋留在這裏,讓她什麽都不知道的死去,這樣才是對她最溫柔的解脫。”
性命是一個人最初的代表,也是作為一個人而存在的象征。
當世界樹枝芽誕生的意識體擁有了緋的名字,也就說明她不再僅僅是一個道具,而是擁有思想的生命。
當然最重要的是,與櫻擁有了聯係,而一旦相互聯係,想要再度分開就會變得更加困難...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更何況櫻是那樣溫柔的人,又怎麽可能做得到為了晉升王座而去親手剝奪緋的生命,符離想都不用想,這件事絕對會拖到最後一刻櫻才會做出最後的選擇。
盡管殘酷,但也未必不是一種方法......
“符離,你還忘記了另一件事,”聖衣注視著掌心泛起的金色光輝,“生命總是誕生奇跡,而無論是你我,都隻需等待。”
“等待生命綻放的那日,等待花苞盛放的刹那。”
聖衣唇角噙著一抹富有深意的笑,也許那時會綻放出更為絢麗的花朵。
櫻自然不會將緋留在地下,抱著女孩來到地麵時,緋睜著大大的眼睛,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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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世界,好大。”
緋喃喃的說,在眼前一望無際的雪原上,有的隻是無論多麽熾熱陽光都無法融化的雪花。
這裏是以櫻作為核心創造的位麵,而位麵的形態也會因櫻的心情而改變,此時溫暖的陽光或許也正印證了她的想法。
“你會見到更大的世界。”
櫻輕聲說,她知道這是一個謊言,但...也是一種希望。
原本的千櫻位麵除去世界樹科技最初的大樓外,便沒什麽其它建築了,更準確的說是大多數建築都被積雪所掩埋,在櫻作為位麵的核心後,整個位麵都陷入了不歇的風雪中。
在艾莉薇婭的提議下,才以世界樹科技公司為原點,進行了據點的修繕,這裏也是平時創始人會議開展的地方。
櫻也曾經問過符離,為什麽千櫻位麵會變成這副模樣,符離給出的回複是這樣的:“位麵會呈現心靈的模樣,這隻能說明直至今日,你仍舊沒能走出內心的封閉。”
有時櫻也會感到可笑,原來連她自己都做不到理解自己,封閉的內心究竟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的失望呢。
“安明...”
“如果是你,會怎麽選擇呢。”
櫻輕聲呢喃,清楚不會得到答案,卻在回身時看到世界樹科技那原本高聳的大樓如今依舊屹立不倒。
那是曾經能夠觸摸到江戶星天空的大樓,也是安明曾親手創造的世界。
櫻在積雪中挑選出一處舒適的住所,將緋安置於其中,那裏有著現代化的各種設備,哪怕是這樣冰天雪地的世界裏也如盛夏溫暖。
緋很單純,單純的就像是一張未經任何顏色暈染的白紙,而這張紙上如今有的隻有櫻和緋兩個名字,僅此而已。
櫻為緋親自挑選衣服,教她認字讀書,每天還會布置一些輕鬆的作業。
這段時間的千櫻位麵明顯暖和了許多,艾莉薇婭也常來看緋,也會帶來許多精致可愛的小裙子,但緋卻一直很怕生,見到這種對著她流口水的大姐姐很是害怕,躲在櫻的身後說什麽也不願意出來。
緋也不喜歡符離,那個看起來就很宅的姐姐,每次來都要給她布置許多許多的作業,說什麽既然決定培養就先從寰宇基礎理論知識開始學起。
至於聖衣,總是為緋帶來鮮豔的花朵,而後為她講述一些有關生命的故事,所以緋並不是很討厭聖衣,也許是這位姐姐身上有著很令人舒服的感覺,暖洋洋的像是浸泡在浴池裏。
而櫻也漸漸習慣了姐姐的身份,會在浴室裏親自幫助緋清洗身體,也會和緋一起去做她想吃的美食,睡前也會靠在一起講著那些屬於櫻的故事。
緋也總是格外的懂事,隻是有些過分的黏櫻,有時櫻隻是離開不到半天,回到家後就會看到小家夥淚眼汪汪的像是被丟掉的可憐小狗,但在見到櫻後又很快會破涕為笑。
櫻發現緋很怕黑,也格外討厭空曠的環境,獨自在家的時候總是縮在臥室的角落,捧著櫻送給她的繪本不願鬆手。
“那裏很黑很黑...直到那天遇到姐姐,我才第一次看到了光,”緋還記得那段如今已經有些模糊的過去,在一片漆黑中什麽都無法觸摸,她拚了命的想要向上爬,卻怎麽也無法夠到外麵的世界。
直到縫隙中的那一縷光落下,緋才終於衝出黑暗,見到真正的光明。
所以她才會討厭空闊的地方,那會讓她回想起曾經無垠的黑暗。
“緋...”櫻摸著她的頭,心想那其實並不是自己的功勞,而是緋自己的力量,或許這就是聖衣所曾提過的,從生命中誕生的奇跡。
在那之後櫻會抽出更多的時間用於陪伴緋,而她們也像是真正的姐妹那樣親密無間,無論做什麽都要在一起。
有時櫻甚至會覺得並非是她拯救了緋,恰恰相反,是緋為她封禁的心靈撬開了一絲縫隙,讓寒冷的心靈再度被溫暖包圍。
今日雜魚,但是夜一,補不完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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