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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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你說現在外麵都開始缺糧食了,就憑你這手藝,不說找個城裏有工作的黃花大閨女,至少去村裏有不少人願意跟,何必呢?”
    得。
    就這一句話,何大清和白寡婦離婚了。
    可是,白寡婦那邊能幹麽?
    成天來廠裏鬧啊。
    甚至,她們家裏的那幾個小孩崽子都跑到了周浩然的學校裏去鬧去了。
    不過呢,有著一堆的同學,外加周浩然自己的身手,那幾個小崽子沒落個好而已。
    這也更加劇了白寡婦去廠子裏的頻率。
    要不怎麽說敢拋家棄子的都是“狠人”呢。
    被白寡婦鬧的“不堪重負”的何大清直接從廠子裏離職了。
    當然了。
    “不堪重負”隻是誘因。
    真正的原因,是周浩然又一次嘴賤了。
    因為他突然有個想法。
    為什麽要等到20年之後在“海闊任鳥飛”呢?
    為什麽就不能現在就“海闊任鳥飛”呢?
    要知道現在,59年,對外,還不是太嚴。
    可能去灣島有點費勁。
    但是,去港島簡單啊。
    憑借後世看過的那些港綜小說,周浩然要是沒記錯的話,在70年代的“抵堡”政策出台之前,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管的可是相當的鬆,想去就去,像是個漏勺似的。
    然後,他就開始忽悠起何大清了。
    說什麽走吧,離開這裏,找個其他地方,尤其是南方的島上,憑借他倆的手藝,擱哪都能活的好好的。
    剛開始,何大清以為,周浩然隻是上學上傻了,小孩子的幻想而已。
    不過,隨著周浩然有意無意的翻來覆去的說,也給何大清的心裏種下了一個種子。
    一旦人的心裏有了種子,那草長的就特別快了。
    就這樣,何大清離職了,準備又一次跑路了。
    這下,周浩然興奮了。
    他都能幻想著怎麽在灣島起家,然後慢慢的在港島和澳島發家,一點一點的呼風喚雨了。
    可惜,何大清是個狠人。
    在一次給人家做席晚上回來的路上。
    “大力啊,別怪師父我,畢竟外麵的世界不是那麽美好的。你守家在地的就可以安穩一輩子了。記住,我們被搶了。”
    就在周浩然還在發愣的時候,隻聽著腦後一股棍子掄過來的風聲。
    周浩然最後的一股念想就是何大清想殺人滅口,然後就華麗麗的的倒下了。
    別說周浩然從小練武為什麽躲不過去。
    想想,現在周浩然實際上才13周歲,就算是明麵上的14周歲,那也算是沒長開的孩子。
    麵對一個一幾年出生的,現在四十多歲何大清的偷襲,誰也躲不過去。
    再說了。
    記住一點,正兒八經的中餐廚子,哪怕是白案,那力氣也不會小。
    就這樣,等周浩然在醒過來,已然是頭上裹著紗布的在醫院的病床上。
    跟周浩然想的一樣。
    他已經昏迷了三天,因為缺血過多。
    外加疑似腦幹受傷的確診腦震蕩。
    用大夫的話說,周浩然能清醒的活下來,都算命大。
    虛弱點,正常。
    接下來,周浩然又在醫院躺了三天。
    這才算過了走道都得人攙扶的虛弱期,也算是克服了腳輕頭重的眩暈感,能自己下地了。
    麵對公安同誌的“流匪搶劫,造成一死一傷”的結案,周浩然默認了。
    然後,把“何大清”的遺體給火化了,後事給答對了。
    還行,雖然何大清在廠子離職了,不過,麵對著從小在自己跟前長大的周浩然,廠子領導還是幫了很多。
    比如,醫藥費就是廠子給出的。
    再比如,已經離職的“何大清”後事的喪葬費,也是廠子給出的。
    再然後,就沒有了。
    因為,白寡婦領著她家的幾個孩子去廠子鬧了。
    捧著白寡婦見都不見的,用紅布包起來的,裝著“何大清”骨灰的骨灰甕,周浩然回到了廠子裏的宿舍。
    廠子的領導說了。
    這段時間,如果周浩然想住,就免費的住一段時間。
    等以後,周浩然入職了,或者其他的,再說。
    其實,廠子領導的話,周浩然明白。
    就是要不入職接替何大清,能繼續住下去。
    要不就趕緊滾蛋,別在這占著茅坑不拉屎了。
    對此,周浩然沒覺得領導絕情,甚至,還有點感激。
    要知道這事,不幫,那是本分,幫了,就是人情。
    就這麽說吧,還記得99年春晚上的《昨天、今天、明天》裏的“白雲”那句“薅xxxx羊毛”麽?
    對,在這個時代,占公家的一點點的便宜,都有可能被翻出來,然後。。。。
    可想而知了,對吧?
    還有,現在已經是59年了。
    三年,已經開始了。
    後世,可能地處東北,不管是周浩然自己知道的,還是通過經曆過這個時期的他爺爺、奶奶給他講述的,都沒有什麽概念。
    可是,現在,地處華北,而且還是山河四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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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不飽的勢頭,已經出現了。
    現在,廠子領導,能做到這些,算可以了。
    畢竟,你又不是人家親兒子。
    總不能讓人家破壞規矩的去幫你吧?
    把骨灰甕放在桌子上,周浩然躺在了宿舍裏唯二的家具,床上。
    現在的他,腦子很亂。
    一個小白人總吵著要過海,然後海闊任鳥飛。
    另外一個小黑人總是拿著個錘子不斷的砸小白人。
    一個14歲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過海?也不怕被人奪財害命。
    港島、灣島,說大不大,可是說小也不小,你怎麽找人?怎麽認親?萬一,萬一你記錯了,查無此人,你靠什麽起家?矮騾子?
    咋滴,你是有係統還是掛?還是你會金剛不壞神功?又或者說,你確定你玩心眼子能玩過那群“老財家族”和“新財家族”?
    “唉~~~~”
    隨著一聲歎氣,惜命的周浩然選擇了從心,去京城投奔他從未見過,卻又見過好多回,甚至,都見過各種不同的那位師兄去。
    到了京城,別說那些憋屈不憋屈的,最起碼,能活著,不是嘛?
    說幹就幹。
    從床上起來的周浩然小心翼翼的把宿舍的門打開,看了一眼走廊沒人之後,這才重新把宿舍的門用桌子給別住了。
    然後更是小心翼翼的把單人床給挪開,露出原本被床腳給壓上的石磚。
    把石磚小心翼翼的撬起來,又在石磚底下的土地上挖了一會,這才掏出一個用油紙包的嚴嚴實實的小口袋。
    剛把小口袋拿起來,周浩然就皺眉了。
    不對,有點大,還有點沉。
    原本,小口袋裏裝著的,是周浩然在集北頭村出來的時候,帶的他這輩子父母最後一次回來送給他奶奶的一塊鑲有他們一家四口照片的一塊懷表。
    以及他這些年攢下的周師傅和何大清隨手給的零錢。
    另外,就是周師傅剩餘的喪葬費,120多。
    總共,也才不到150塊。
    而現在,整個小包,大了明顯一圈。
    打開小包。
    果然。
    最先露出來的,是一遝,不對,兩遝。
    也不對,得說是兩卷。
    兩卷前年,也就是57年年底才發行的10塊。
    加一起100張。
    看到這,周浩然眼睛都直了。
    1000塊。
    不誇張的說。
    現在的1000塊,比他後世的10萬,還要值錢。
    要知道,現在工人的基本工資。。。。
    算了,不說工人的基本工資了。
    就說普通工人吧,拿大家都知道的傻柱的萬年不變的37塊5來算。
    不吃不喝,夠傻柱攢26個月還帶拐彎的。
    好在,周浩然現在合計過味來了,現在,保命要緊。
    浪,還不是時候。
    在愣了一下,也就緩過神了。
    拿起跟兩遝錢放在一起的一張字條。
    字條是何大清寫的。
    意思很簡單。
    他知道周浩然不簡單,所以相信這張字條隻有周浩然自己能看到。
    也相信周浩然看到字條之後就明白怎麽回事了。
    看著這,周浩然直咧嘴啊。
    不管是原先周師傅告訴何大清的,還是何大清自己觀察到的。
    他的出身問題,在這世界上,可能又多了一個知道的。
    “唉~~~~”
    周浩然歎了口氣,又接著看了下去。
    下麵的交代,就更簡單了。
    如果他的“遺體”和“後事”都是白寡婦答對的,那就把錢給白寡婦一遝。
    如果不是,那就讓周浩然把轉都交給京城的他的兒子和女兒,一人一遝。
    另外,他也給周浩然的私房錢裏留下了500塊。
    得。
    不管何大清是有意的讓周浩然給他兒子和女兒送錢,就為了能讓自己有個安身之所,還是無意的。
    周浩然都得領這個情。
    在檢查了自己的“私房錢”和懷表都沒事之後,周浩然把油紙一分為三。
    一份,裝著自己的私房錢和懷表。
    另外兩份,分別裝著500塊錢。
    在重新包好,確定不會漏,又定好標識之後,把三個包直接塞進了骨灰甕裏。
    別說周浩然小心過頭了。
    畢竟現在的周浩然,明麵上,叫無父無母的孤兒。
    而且,還是剛被洗劫一空,師父都被人“殺害”,“師娘”還剛跟師父離婚,也不要的孤兒。
    身上,一文沒有,也是正常。
    至於怎麽去京城?
    嗬嗬。
    是不是忘了這個年代,去哪都得要介紹信了?
    而且,還得要帶全國票。
    要不,真就得一步一乞討了。
    看著又重新用紅布包起來的骨灰甕,周浩然拿出來火柴,給何大清留下的字條給燒了。
    就連紙灰都給弄飛了看不見之後,周浩然這才收拾起行李來。
    不過,說是行李,其實,也就是幾件衣服而已。
    剩下的,不好意思,公家的,拿不走。
    在把幾件衣服用一個包袱皮包起來係自己的背上,又把紅布包係在前胸之後,周浩然就去了廠子工會領導大姨那,開始“哭唧唧”的表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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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就是表演。
    這不。
    現在周浩然能上火車,以及身上裝的那些介紹信啊、學校證明啥的,外加生怕周浩然當天找不到他師兄再餓著,又給多拿了兩斤全國飯票,都是周浩然演技出色的成果。
    “各位旅客,前方到站京城站,還請各位旅客拿好自己的行李。”
    隨著列車員肉嗓的“廣播”,火車從140公裏外的保定到了京城。
    車門打開的一刹那,周浩然順著站台上的列車員的攙扶下車了。
    畢竟他現在扮演的是個“送骨灰”的報喪的。
    要是太跳就不好了。
    出了站台,也出了火車站。
    雖然,周浩然這是第一次來這個時代的京城。
    可是,他卻一點沒有茫然。
    很自然的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來工會大姨給他畫的路線圖。
    開玩笑。
    好歹廠子的工會算是公家。
    對著同樣是公家的南鑼鼓巷的街道,一個電話,還是能知道路線的。
    先是步行,然後坐公交車,然後步行。
    周浩然很容易的就見到了熟悉的地方——南鑼鼓巷。
    在後世,周浩然還是來京城旅過幾回遊的。
    尤其是後世的周浩然在無聊的時候,看過n多四合院的同人文之後,周浩然還是來過南鑼鼓巷這邊“實地考察”過的。
    更何況,就算沒看過四合院,那,國家頂級三大影視院校之一的中戲所在地,過來看看美女。。。。。。。。
    咳咳咳。。。。。
    沒有這麽回事哈。
    說多了,說回來現在。
    雖然,現在的南鑼鼓巷,還不是後世那種商業步行街。
    但是,既然是“文化保護地產”,那就沒怎麽變過了。
    無外乎就是有些房子新和舊而已。
    不過,周浩然沒有選擇直接奔著順著像似蜈蚣那條“脊背”就能找到的95號而去。
    而是選擇了一個沒有人的胡同,把塞在骨灰甕裏的三個包給拿了出來。
    把屬於自己的那個小包塞進了包袱裏的衣服卷裏。
    而後,屬於何雨柱和何雨水的各500塊的小包,放進了褲子的兩個口袋裏。
    還行,有著上衣,外加胸前和背後都有包袱擋著,看不出來。
    周浩然這才滿意的走出胡同。
    沒辦法。
    周浩然想的有點多。
    雖說周浩然在後世,看過電視劇,也看過n多的四合院同人。
    對於何雨柱,周浩然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的。
    耳根子軟、吃軟不吃硬、心理學上的自卑到極點的反向表現人格等等等等。
    可是,現在,是現實。
    天知道你給人家送“他爹的骨灰”,卻從骨灰裏拿東西出來,人家膈應不。
    雖然,周浩然知道,這不是他爹。
    但是,這玩意怎麽說?
    難道,還能告訴傻柱:“你爹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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