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
    雖然，這屆的春晚首創了個“戶外直播”模式——在工體舉行的。
    而且，還聯合了一個開獎節目——跟icbc整了個“春晚紀念章”。
    但是，仍然不能掩蓋春晚之後，罵聲一片。
    甚至罵到了春晚結束第十一天晚上的新聞都出來正式道歉了。
    隻不過，這些，跟演出完了，就直接回家了的小周燁是一點關係沒有。
    這回，沒有彩排了，而且隊裏還放假了。
    小周燁也算是粘上周浩然了。
    一會，讓周浩然給他講講深市的變化。
    兩會，有讓周浩然給他說說周浩然在那邊“創業”的事情。
    孩子嘛，尤其還是16歲青春期的孩子，對待新鮮事物肯定是好奇心比較重啦。
    可是，雖然周浩然也想滿足一下“親子時間”。
    但關鍵問題是他去的是港島，又不是深市。
    所能知道的那些“故事”，還是回來時候何文桾說給他的呢。
    也就這樣。
    周浩然在趙敏的調笑中，和小周燁一臉不解中，落荒而逃了。
    複興路那邊的大院。
    跟往年一樣，趙敏跟周浩然帶著幾個小的過來拜年來了。
    對了，第五鬼才也跟著過來了。
    門口。
    看著第五鬼才乖乖的掏出證件去登記。
    周浩然笑了。
    “老鬼啊，你這也不行啊。不是說你的證件可以平趟麽？怎麽現在還登記上了？”
    “你懂個6。”
    第五鬼才有點惱羞成怒了。
    “有能耐回去你別坐車，走回去。”
    是了。
    這次過來，因為有點遠，周浩然就讓第五鬼才“借”了兩輛車過來。
    所以，周浩然就聳了聳肩。
    “我沒能耐。”
    不一會的時間，趙敏的那些叔叔大爺們的其中一位的警衛員過來了。
    先是很是詫異的看了看第五鬼才和他手裏的證件。
    然後又很詫異的看了眼周浩然。
    不過，沒有說話。
    隻是簡簡單單的同意了之後，就帶著他們這一行人來到了家中。
    跟往年一樣，為了方便趙敏，那些小老頭都會聚在一起等著趙敏過來。
    當然了，也不可能是為了單獨方便趙敏。
    還有其他的一些人也是湊在了今天過來。
    可是跟往年不一樣的是，今天那些叔叔大爺們的兒子竟然都來了。
    看著周浩然他們自己可能沒感覺。
    可周浩然能感覺到。
    他們看向自己就像獵犬看見了獵物。
    光棍看見了。。。
    咳咳咳。。。
    反正吧，就是相當的熱烈。
    尤其是李誌東。
    李誌東，是這群叔叔大爺裏，最有可能掛上星的那位小兒子。
    比周浩然小幾歲，過年完也應該30多了。
    這位呢，據說，據說哈。
    從小，就很叛逆。
    學習學習不行，當兵當兵不去。
    可架不住人家有個好爹，還有一副天生的好人緣啊。
    在大院這邊，不管哪個大院的“頑主”見了他，不是“東哥”長，就是“誌東”短的。
    有什麽事，甚至都不需要他回家找他爹。
    那些“朋友”們就給他辦了。
    前幾年，李誌東也成了他們這代人裏，第一個光明正大“下海”經商的。
    還別說。
    從搞“批文”，到承包車隊，擱南邊往回運輸物資。
    短短幾年，李誌東也算是“頗有資產”的貿易公司的老總了。
    周浩然有種感覺。
    現在李誌東盯上自己，完全就是盯上了周浩然身後的港島貨源。
    至於說他們又是怎麽知道周浩然又或者劉世傑的身份的。
    哈，別鬧了好不？
    有些事，對於有些人來說，可能是機密。
    可對於像他們這種人來說，那就是一本書。
    而且，還是能隨時翻開的一本書。
    果然，周浩然想的沒錯。
    不一會的功夫，李誌東也不裝了，直接過來了。
    “姐夫，咱們去那邊聊聊？”
    “好啊。”
    周浩然拍了拍趙敏的手，給了她個“安心”的眼神。
    跟著李誌東去了他們那邊。
    “歡迎姐夫安全回來。”
    不用多說，那些人簡簡單單的一句歡迎，就已經表明了很多。
    周浩然笑著點點頭。
    “還行，還行。”
    隨後，周浩然也就不吱聲了。
    隻是在那發著煙。
    過了一會，眾人都叼上煙了，李誌東這才又開口了。
    “姐夫，郭老三是我們的人。”
    “哦？”
    周浩然一愣。
    他不知道李誌東突然提起郭老三是什麽意思。
    難道李誌東是想讓周浩然牽線，把郭老三帶過去？
    不由得周浩然看向了李誌東。
    被看的李誌東無所謂的笑了笑。
    “姐夫，別誤會，我跟你提郭老三的意思，就是想明白的告訴你，我的生意成份。這麽說，你懂麽？”
    “走私麽？”
    周浩然喃喃的說出了口。
    而李誌東卻十分淡然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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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姐夫，就是走私。”
    說著，李誌東還摟住了周浩然的肩膀。
    “姐夫，你想想，你在港島那邊隨處可見的東西，帶回來就是炙手可熱的貨物。我想，你回來出去拜年的時候，已經感受過了吧？”
    想著前一陣趙敏那些同事瘋狂的樣子，周浩然不自覺的點點頭。
    看見周浩然點了頭，李誌東又開始了。
    “那，姐夫你說，這彎個腰就能撿到錢，為什麽不撿呢，對吧？”
    就在李誌東洋洋得意的時候，就見周浩然搖頭了。
    “不對。”
    “嗯？”
    別說是李誌東了，就連其他幾位也愣了。
    “浩然，哪地方不對了？”
    其中一位比李誌東大點，跟周浩然差不多大的，開口了。
    “走私，就不對呀。”
    周浩然理所應當的說著。
    “港島那邊有些東西是便宜，運過來之後也是炙手可熱的，沒錯。可是，走私畢竟是走私，一個不慎，就是能牽出一大條線的。說實話，哥幾個，我身子瘦，跟你們比不了，我真的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而已。”
    “啊？”
    他們也沒想到周浩然竟然會直接點破這事。
    不過，他們幾個卻笑了。
    “哈哈哈哈哈~~~~·”
    這一笑，確實是給周浩然笑毛楞了。
    “咋滴了？”
    眾人還是不說話，繼續笑著。
    等笑夠了，李誌東這才開口。
    “姐夫，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
    周浩然一愣。
    “怎麽說？”
    “姐夫，你以為我幹公司幹了這些年，為什麽安然無恙是因為我父親和其他幾位的父親麽？”
    李誌東說著說著，搖了搖頭。
    “如果較真的說，前幾年，還不明朗的時候，屬實是這樣的。可是從去年開始，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說到這，那位比較年長的開口接過了話茬。
    “去年，‘大裁員’的事，浩然你知道吧？”
    “嗯，知道。”
    周浩然點點頭。
    “聽說了。”
    “可是你不知道具體怎麽裁的，是不？”
    那位苦笑的搖了搖頭。
    “我們。。。。不，得說我們的父輩，他們都是四出來的。具體的四誰帶出來的，你可能知道。我們這些人，自然而然的，身上也有了四的屬性。那你說，裁員，是裁的誰的員？”
    “這。。。。。”
    一時間，周浩然腦袋有點不夠用了。
    他感覺他要長腦子了。
    這時候，那位又開口了。
    “也正因為這樣，某些‘地方’開始自謀經費了，所以，我們把誌東的公司給收編了。名義上，他是貿易公司，可實際上，背後收益的是我們。這麽說，你明白麽？”
    聽著這位這麽說，周浩然想起來了。
    好像，還真跟這位說的差不多。
    上輩子，周浩然小的時候，聽自己爺爺和他的好友嘮嗑的時候，聽過這麽一耳朵。
    不過，那時候周浩然還小，也就沒往心裏去。
    現在看來，好像真有這麽一回事。
    要不，《那兔》裏，怎麽有“從今以後，沒有人可以跟我大小聲！！！”，“老板，還做不做生意了？”那段劇情呢。
    無外乎就是兔子那幾年窮給鬧的。
    想到這，周浩然開口了。
    “那你們的軍火能賣麽？就像已經封存了的56衝、56半啥的，又或者是多少口徑的迫擊炮什麽的。要是能賣的話，我認識一個走私軍火的。”
    “嘶~~~~~”
    眾人齊齊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家夥。
    他們原先隻想讓周浩然牽條線，弄點日常緊俏的東西。
    沒想到，這個周浩然竟然一張嘴就是走私軍火。
    這。。。。這也太訥了啊。
    年長那位訕訕的笑了一下。
    “這個軍火吧，是劃歸到了粵那邊，我們也不好插手。”
    可能意識到了自己的理由有點牽強。
    這位，幹脆就跳過了這個話題。
    “不說軍火哈，其他的，你看看還有什麽？”
    “還有什麽？”
    周浩然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了。
    剛才隨後而出的軍火，還是源自《那兔》呢。
    現在，真要讓他想，他也不敢確定啊。
    再說了，周浩然還沒下定決心要不要跟他們摻和了。
    別看現在人家說的好聽。
    可實際上，天知道這些人是“公”還是姓“私”。
    又或者真要出事了，會不會把周浩然這個外人扔出來，當替罪羊。
    於是，周浩然想了一下，就開始裝作為難了。
    “一時間我也叫不準，要不，這樣吧，反正這事也不是現在三言兩語能定下來的。等我過去了，到時候咱們在聯係看看？”
    “也是，浩然說的對，這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決定的。那就先按浩然說的辦，等他過去了，咱們再聯係。”
    最後，那位拍板了。
    既然這樣了，周浩然也就站起了身。
    又給眾人發了一圈之後，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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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先這樣，我先過去陪我媳婦了哈。”
    說著，周浩然轉身走了。
    等周浩然走了，這些人開始交頭接耳上了。
    周浩然雖然也看到了，但也沒太在意。
    估計，他們說的最多的，也就是“周浩然可不可靠”、“周浩然說的能行不？”這類的話。
    回到了趙敏身邊，周浩然點點頭。
    兩口子相視一笑。
    隨後也就開始跟其他人嘮起了家常。
    回到自己家。
    趙敏看了眼外麵，沒看見第五鬼才，這才湊到了周浩然旁邊。
    輕聲的開口了。
    “浩然，誌東他們的事咱們能不摻和就不摻和。他們心眼子太多了，這麽些年，我就沒見過他們吃過虧。”
    “放心吧，我才懶的摻和他們的事呢，咱們把咱們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就行了唄。”
    周浩然深以為然的點著頭。
    趙敏也是一樣。
    時間，一天天的在走親戚中，就這麽度過了。
    眼瞅著要十五了，趙敏也開始越來越粘著周浩然了。
    不過，今年過年都已經是2月20了。
    趙敏這時候也開學了，得回去上班了。
    趙敏也就歘時間來“黏糊”。
    家裏一時間的，也就剩下周浩然自己了。
    不。。。
    還忘了個第五鬼才呢。
    嗯。
    說實在的，有他沒他一樣。
    除了周浩然外出的時候，他得跟上。
    剩下的時間，這位都像個大爺似的，也不管天冷不冷。
    直接燒了個小爐子，在大院裏，滋溜著茶水，聽著收音機。
    周浩然也不管他。
    因為王建軍突然過來找他了。
    真的。
    一點動靜都沒有，王建軍就這麽直愣愣的出現在了周浩然的家裏。
    肩上，還扛著兩個蛇皮袋子。
    裏麵，都是他老娘給裝的一些特產。
    “拿這些幹嘛呀，過幾天我不就過去了嘛。”
    從第五鬼才的爐子上，周浩然給王建軍倒了杯熱茶，讓他好暖暖身子。
    接過茶水的王建軍看了一眼第五鬼才，這才扯出了一個笑臉。
    “沒出十五就是年嘛，我這大過年的上門來，也不能空倆爪子吧？”
    第五鬼才很有眼色的拎起小爐子。
    “困了，回屋睡覺了哈，等吃飯的時候記得喊我。”
    說著，回了自己的屋。
    等第五鬼才走後，王建軍也確認了這一點之後，一下子，臉色就垮了下來。
    “三哥，我可能給你添麻煩了。”
    “添麻煩了？怎麽個說法？”
    周浩然給王建軍發了根煙，自己隨手也點了一根。
    也就這麽大咧咧的靠在椅子背上，等王建軍開口。
    王建軍也不磨嘰了，直接開口了。
    “這不是我和建國過去跟你掙錢了麽，就合計把我家那個小院翻新一下，讓我媽住的時候能舒服一點。可誰知道就這點事，硬是被傳去了。然後，就好嘍了，這一過年，我家根本就沒消停過，七大姑八大姨啥的全來了，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讓我帶帶他們兒子。甚至，就連我和建國的幾個戰友都聽到信，跑過來了。”
    “就這？”
    周浩然睜著個大大的雙眼，看著王建軍。
    他不相信就因為“人情往來”的事，就能讓王建軍說出“惹麻煩”這三個字。
    果然，王建軍又開口了。
    “還不止這些呢。老村長也知道這事了，看我沒有吐口，就跟大隊的人商量了，等你再過去的時候，直接跟你說，要是你不同意的話，他們就給你灌多，灌到你實在受不了了，吐口為止。”
    好家夥。
    真是好家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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