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一時間，周浩然也沒想好怎麽應對那些“熱情”的“老鄉”。
    而且，周浩然的腦子裏，隱隱的好像要把“郭老三”、“小漁村”、“西貢大傻”這三個名詞，或者準確點說，是要將這三個“條件”串成一串。
    可是時間太緊了，周浩然一時間也沒有什麽頭緒。
    再說了，回港島，又不一定非得走王建軍那的小漁村。
    還有很多方法嘛。
    就算是在現在，周浩然腦子很亂。
    可他依然還記得一個很騷的操作。
    那幹脆，想那些幹嘛呀。
    等回港島之後再愁不好麽？
    現在，快快樂樂的當他的周浩然就行啦。
    當然了，周浩然也是這麽幹的。
    這幾天，周浩然帶著王建軍好好的逛了一遍京城。
    從他最開始工作的那座“廟”開始，一直家門口的老方小酒館。
    都光顧個遍。
    甚至，就連現在還沒有成為“京城著名小吃”的豆汁和鹵煮，周浩然都帶他去嚐了嚐。
    自然，周浩然是看樂子似的看著王建軍喝了一口豆汁之後那萬年不變的臉上出現了極其複雜的表情。
    可是卻又強硬的把一碗豆汁都喝完了。
    服就一個字。
    真的。
    這麽些年了，周浩然已然在京城待了這麽多年了。
    可還是沒有習慣那像大夏天出完一身汗，用毛巾擦幹了之後，又把毛巾放了一夜之後的那種酸不拉幾，還帶有點臭烘烘的味道。
    至於鹵煮。
    還行，不就是下水嘛。
    周浩然敢說，他在後廚的時候，沒少收拾這些東西。
    那有什麽不敢吃的呢？
    一晃，5天過去了。
    驚蟄已經過了，都十五了。
    雖說是禮拜三。
    但是別管是趙敏和孩子們，還是何雨柱家那一大家子，又或者何雨水那一大家子。
    都很默契的請假了，沒有上班和上學。
    周浩然知道因為什麽。
    但是他沒有說什麽，而是跟往常一樣，和大家說說笑笑。
    甚至，下午的時候，他還進了廚房，做了幾道菜。
    晚上吃飯。
    大家還是很默契的沒有灌周浩然酒。
    或者說，大家都沒有賓酒了。
    也就一會的工夫，這頓算是團圓飯，又或者是散夥飯吃完了。
    雖說如此吧。
    但大家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都擱那說說笑笑。
    幾個小的，還擱那連打帶鬧的，好不熱鬧。
    夜也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深了。
    就算在不願離去，可是何雨水和李方也得起身告辭了。
    他倆家屬實離這邊有點遠。
    就算有車，也不行。
    也是這樣。
    隨著何雨水依依不舍，李方歎了氣，拍了拍周浩然的肩膀，說了句“保重”之後。
    散場了。
    回到家，周浩然洗漱過後，貪婪的抱著趙敏。
    久久的不願鬆手。
    而趙敏也是。
    紅著眼眶的抱著周浩然。
    倆人就這麽在房間裏相互擁抱著。
    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許久。
    “睡吧，明天你還要上班呢。”
    周浩然鬆開了手，摸了摸趙敏的腦袋。
    強忍著眼淚，趙敏笑著點點頭。
    “嗯。”
    一晚上。
    趙敏是幾點睡的，周浩然不知道。
    不過，從趙敏那想要翻身，就克製自己不去翻身的動作上來看。
    趙敏應該是很晚才睡著的吧。
    不過就算這樣，趙敏卻仍然抱著周浩然的胳膊，死死的不鬆手。
    “唉~~~”
    周浩然歎了口氣，聽著趙敏那悠長的呼吸聲，借著月光，打開了枕頭底下的懷表。
    哦，快4點了啊。
    周浩然小心的把趙敏的手鬆開，下了床。
    “這就要走了麽？”
    原本，周浩然還在小心翼翼的穿著衣服，生怕驚醒趙敏。
    沒想到，趙敏已經醒了。
    周浩然也就不裝了。
    回手打開了燈。
    “嗯，該走了。”
    “那我去給你下餃子去，很快的。”
    說實話，周浩然就因為討厭離別，這才選擇大清早天不亮就走的。
    沒想到趙敏察覺到了。
    既然這樣，周浩然笑了。
    “好啊。”
    一個二大碗裏的36個豬肉大蔥餡的水煮餃，連同一碗餃子湯，周浩然都造了。
    吃飽了，也喝足了。
    周浩然站起身，摸了摸趙敏的腦袋。
    “那我就走了哈，回去繼續睡吧，還得等一會才亮天呢。”
    “嗯。”
    趙敏咬著牙露出個笑臉。
    最後，又跟周浩然抱了一下。
    這才轉過身，進了裏屋。
    周浩然搖了搖頭，拎著包，出了屋。
    屋外，王建軍像個標兵似的，站的筆直的等著周浩然呢。
    而第五鬼才，這時候正靠在抄手遊廊的柱子上，打著哈欠。
    看著周浩然出來了，第五鬼才抱怨的話也到了。
    “我說周哥，咱下回既然被發現了，就晚點走不行麽？哪怕不晚點走，你出來告訴我一聲啊。我和建軍老弟咱們哥倆像個傻子似的，擱這傻凍了半個小時，都快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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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啦，別廢話了。”
    周浩然還是壓低著聲音。
    “一會等給我送到機場，你任務就完事了，你就可以隨便歇了。”
    一邊說著，周浩然一邊帶頭出了院子。
    院子外，那輛熟悉的桑塔納已經停在了拐角。
    對於人家司機，周浩然可沒有這麽不客氣。
    上了車之後，周浩然遞出一盒從港島帶回來的雪茄。
    “兄弟，不好意思，這些天麻煩你開車了，今天還跟著起早。”
    “這。。。。。”
    司機哪見過這樣式的呀。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接啊，還是不該接。
    愣在了那裏。
    第五鬼才這時候也上了車。
    隨手就把雪茄盒接了過去，順手扔在了儀表盤前麵。
    “給你你就拿著，大不了回去報備一下，檢查過了，就是你的了，怕什麽。”
    周浩然看了一眼現在連裝都不裝了的第五鬼才，笑了一下，又拍了拍司機的肩膀。
    “麻煩了哈。”
    說完，就往後背上一靠，不說話了。
    紅眼航班。
    也不知道這個詞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的。
    不過周浩然敢確定。
    80年代，肯定是有了。
    就像他現在這樣。
    定的是早上第一班，也就是6點起飛的航班。
    那多少，現在的周浩然都得算是“紅眼”了。
    過了安檢口和檢票口，第五鬼才打著哈欠的停了腳步。
    “周哥，我的任務結束了哈，就送你到這了。期待你下次回來。”
    說到這，第五鬼才卻突然的耍寶的笑了起來。
    “當然了，下回回來要是能給我帶點特產，尤其是洗護用品啥的，我肯定是感激不盡嘍。”
    “哈，行。”
    周浩然也笑著點點頭。
    周浩然知道，這又怎麽不算是第五鬼才衝著他示好呢？
    下了飛機，又轉了火車。
    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王建軍一下子話就多了起來。
    “三哥，那個啥，咱們是不是先吃點東西？”
    “呃。。。。。”
    周浩然有點啞言失笑。
    貌似他在家吃的飽飽了。
    而王建軍這邊卻是又凍又餓。
    於是，周浩然大手一揮。
    “走，想吃啥吃啥。”
    這點周浩然倒是沒有吹牛逼。
    作為現在都知道隻要過來就能閉著眼睛掙錢的地方。
    那出個攤，可能沒有了麽？
    就火車站這樣人流量巨大的地方，周邊怎麽可能沒有各種的攤子？
    就算沒有，那不還一堆飯店的麽？
    正好。
    周浩然一邊陪著王建軍吃著早不早午不午的飯，一邊等著王建國。
    沒錯。
    就是等著王建國。
    畢竟周浩然選擇不從他們家的那個小漁村走。
    那肯定得讓王建國過來匯合啊。
    還別說。
    可能也是被他媽給嫌棄了。
    王建國早早的就尋了過來。
    看他哥還沒吃完，王建國也不客氣。
    點了一碗小餛飩和一份腸粉，吃了起來。
    等吃飽了，王建軍擦了擦嘴，看了旁邊一眼，發現沒人注意他，這才衝著周浩然小聲說道：“三哥，咱們怎麽過去？是不是給文桾打電話？”
    “不用。”
    周浩然把隻煙頭扔地上，用腳踩了踩。
    “我有辦法，一會跟我走就行。”
    “那好吧。”
    王建軍點點頭。
    回過頭，看了一眼王建國。
    收到信號的王建國三口兩口的把東西吃完了。
    摸了摸嘴，站了起來。
    “三哥，我吃好了。”
    “好。”
    周浩然點點頭。
    “建國，找個本地人開的出租車過來。”
    “好嘞。”
    王建國答應了一聲，直接走了。
    要不為啥周浩然把找車這事交給王建國呢。
    都沒到20分鍾，王建國回來了。
    身後還跟了一個人。
    “三哥，他是本地人，也是開出租的。”
    隨著王建國的介紹，這位司機師傅也笑著開口了。
    “幾位老板，咱們要去哪？我敢說這一畝三分地就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周浩然也不墨跡。
    從兜裏掏出五張10塊的。
    “師傅，沙頭角知道不？我們去那。”
    “嘶~~~~”
    一下子司機師傅就猶豫上了。
    周浩然感覺司機師傅猜到了什麽，也就開口了。
    “我出錢，你開車，去什麽地方也不跟你發生關係，對吧？”
    說著，周浩然還把錢往回收了收。
    “當然了，如果師傅你不願意去的，肯定有一堆人想去，不是嘛？”
    50塊啊。
    那可是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還要拐彎。
    麵對著“巨款”，司機師傅咬了咬牙。
    “行，走。”
    沙頭角。
    這地方可能不是本地人都不能知道。
    因為它的屬性，跟九龍城寨差不多。
    九龍城寨是因為遺留問題，成了“三不管”。
    而沙頭角呢，是因為地理問題，成了個原先的“三不管”，現在的“雙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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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浩然知道這地方，還是因為何大清跟他說過呢。
    還記得何大清到了港島之後，第一次跑是哪年，又是因為什麽麽？
    陸漆。
    至於什麽事，就不說。
    反正周浩然就記住了，沙頭角這個地方。
    一個在陸地上跟港島和內地相連的一個地方。
    何大清說。
    這個地方，基本上沒人管。
    隻有在過去，或者回來的時候，才會檢查身份。
    而周浩然利用的，就是這點。
    到了那地方，在往前走點，拿出港島身份證。
    那他們仨自然就可以回去嘍。
    一個來小時。
    坐著出租車，在崎嶇的山路中各種穿行。
    周浩然他們可算到地方了。
    下了車，還沒等周浩然緩口氣呢。
    周浩然就離老遠的就看見一座已經快成型了的口岸。
    傻眼了。
    不是，也沒人告訴他這地方現在改了呀。
    說好的“雙管”區呢？
    說好的交匯區呢？
    說好的。。。。。。
    一時間，周浩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過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王建國和王建軍以為周浩然這是暈車了，正在緩呢。
    也就沒有說話，就擱那靜靜的等著周浩然緩過來。
    “唉~~~”
    好半天，周浩然歎了氣。
    回到車上，問起了司機師傅。
    “師傅，麻煩問下，前麵那座是口岸吧？什麽時候蓋的？”
    “是口岸，至於什麽時候蓋的吧？”
    司機師傅想了一下，才不敢確定的開口。
    “那就不知道了。大概應該是去年，上麵就說要把這個口岸了，據說過一陣，應該也就是這個月吧，就能正式開放了。”
    “唉~~~~”
    聽著司機師傅說的，周浩然又歎了口氣。
    他有點想當然了。
    這都快20年了，有變化很太正常了。
    而且，還是已經簽了正式文件的。
    周浩然無奈的搖了搖頭。
    剛想說什麽，沒想到司機師傅先開口了。
    “幾位老板是準備過去發財的麽？”
    “嗯？”
    這下，不光周浩然，就連王建軍和王建國的目光都盯上了這位。
    一下子，這位司機師傅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了。
    “幾位老板，別誤會，就是。。。就是。。。。。”
    “有話就說。”
    周浩然衝著王建軍和王建國揮了揮手。
    讓他們哥倆放鬆一下。
    也正因為那哥倆放鬆了，司機師傅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以正常說話。
    “我就是看幾位老板挺麵善的，所以我才想幫一下幾位老板。”
    說著，司機師傅像是做賊似的，四處看了看，發現沒人，這才又小到之後周浩然才能聽見的動靜開口了。
    “老板，我認識一個蛇頭，他們出價是1000塊一個人。這樣，老板，我也不掙你多少。他們一個人給我反200，我就掙一個人的錢就行，也就是你們三位老板總共花2600。。不，我再便宜100，湊個整，2500，三個人包過的。”
    周浩然笑著拍了拍司機師傅的肩膀。
    隨後衝著王建軍和王建國一招手。
    “上車。”
    等那哥倆上車了，周浩然這才向司機師傅開口。
    “走吧，師傅，就前麵那個口岸，咱們直接過去。”
    “啊？”
    司機師傅一愣。
    “老板，那個口岸還沒開呢呀。”
    “沒事，我知道。”
    周浩然笑著點了點頭。
    “直接開過去就行。”
    開玩笑。
    周浩然是誰？
    他可是剛跟第五鬼才分開的，同時也有著那個單位證件的男人。
    他就不信了，到了口岸，找到辦公室，給第五鬼才打個電話。
    第五鬼才那邊還能不“放”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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