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賭牌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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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零點的葵湧碼頭,這裏並不是主要貨運倉庫,所以相對還是比較寂靜。
    b區七號倉更是在港區邊緣。
    鐵門並沒有關死,隻是虛掩著,倉庫裏麵燈光熄滅,隻有幾道打著手電筒的人影在閃動。
    五名聖格魯雇傭兵正傾倒燃料,中央的木質貨箱印著“王家衛電影器材”,箱角已被撬開,金錠在昏暗燈光下流淌著冷芒。
    “點火。”
    為首者擲出打火機。
    火苗騰起的刹那,倉庫頂棚轟然洞開!
    四條索降黑影破空而下,大陸特勤組的防爆靴踏碎瓦礫。
    水警快艇的探照燈將四周照亮,宛如白晝。
    幾名雇傭兵頓時臉色大變,
    “逃~~!!”
    槍聲未響,勝負已分——特勤組徒手格鬥的悶響與骨骼碎裂聲碾碎夜色,三十秒內五人悉數倒地。
    天養生疾步上前,匕首劃開黃金箱內襯。微型發報機的紅燈急促閃爍,一組坐標正發往珠海:22°16"n,113°34"e。
    “莽爺,東西保住了。”天養生按住耳機,“發報機定位到珠海拱北,接應的是……”
    “何先生的人。”王莽立於中環頂層,眺望對岸澳島燈火,“告訴何鴻燊,明早的跨境免稅牌照聽證會,我要聖格魯永失澳島。”
    破曉時分,加密傳真再度抵達王莽案頭。
    費爾南多的廉政公署審訊錄中,一行小字被朱筆圈出,
    “聖格魯與太古財團共享澳島地下錢莊渠道。”
    王莽眸色驟沉。
    太古財團——這家掌控香江命脈百年的英資巨鱷,竟在殖民倒計時中與葡人勾結,妄圖扼住跨境金融的咽喉!
    “咚~!”
    王莽一拳敲在麵前的桌子上,手上的翡翠扳指“砰”的一聲碎裂。
    他緩緩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逐漸蘇醒的香江,天際線泛起鐵灰色,
    “阿生!”
    “備車去澳督府。”
    “我們可不是小卡拉米,有些棋,該掀棋盤就得掀。”
    晨光刺破雲層,在他肩頭鍍上一層金邊,也照亮桌角香江指數早報都是暴跌的信息,唯“飛天地產”一路飄綠,逆勢上揚。
    他抓起西裝外套疾步出門,勞斯萊斯銀刺已泊在金融大廈旋轉門前。
    車門關閉的刹那,手機收到澳娛股東何大小姐的緊急短信,
    “聖格魯,綁架,氹仔舊城,逼簽股權轉讓書。”
    王莽瞳孔驟縮,手指叩擊真皮座椅扶手,
    “去澳督府前,先救何小姐。”
    氹仔舊城區如一塊被時光遺忘的補丁。
    逼仄的騎樓廊柱間晾曬著褪色衣衫,鹹魚與咖喱的氣味在濕熱空氣中發酵。
    天養生將車停在福隆街轉角,望遠鏡掃過一棟唐樓鐵窗——三縷曬衣繩係成倒三角形,正是何婉琪約定的求救信號。
    “人在三樓b室,四個看守。”
    副駕的大陸特勤組組長許正陽遞過監聽耳麥,裏麵中傳來葡萄牙語的嗬斥,
    這一次,派來長期協助王莽的人,正是跟他有過合作的中南海保鏢許正陽。
    “簽了字就放你見兒子!”
    王莽閉目凝神。
    何婉琪之子在裏斯本大學就讀,聖格魯以此要挾,直擊人性軟肋。
    他撥通加密衛星電話,
    “裏斯本聯絡組,三小時內送何公子進大使館。”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聲,
    “已安排‘留學生聯誼會’護送,但需要何小姐拖住半小時。”
    唐樓內的對峙正滑向深淵。
    何婉琪攥著鋼筆,指尖因用力而發白。
    合同條款如毒蛇纏繞,若她轉讓15澳娛股權予聖格魯,其子將獲“裏斯本商學院全額獎學金”。
    窗外晾衣繩在風中抖動,她突然揚手掀翻墨水瓶,濃黑墨跡潑滿合同,
    “告訴費爾南多,我要聽兒子的聲音!”
    混亂中,一枚紐扣竊聽器滾落桌底。
    天養生的耳機傳來重物擊打聲,眼神驟冷,
    “動手!”
    四名偽裝成“福隆魚丸”店員的特勤組員推車逼近唐樓。
    餐車底層暗格滑出複合弓弩,淬毒箭頭在陰影中泛起藍光。
    三樓鐵窗“嘣”的一聲炸裂。
    “砰~砰~砰~”
    幾聲槍響,子彈穿透舉槍守衛的咽喉。
    魚丸車突然炸開,噴出辣椒煙霧,整條街陷入嗆咳與尖叫的迷霧。
    許正陽沿排水管攀援而上,破窗瞬間就是三槍。
    三名守衛當場倒地身亡。
    而此時的何大小姐正用裁紙刀抵住脖頸,
    “別過來!”
    “何公子已安全。”
    許正陽亮出大使館實時傳真,何婉琪癱坐在地,眼淚在眼中打轉,不過身為何家大小姐,又立馬站起身,保持她應該有的氣度。
    中環交易大廳的電子屏依然血紅一片。
    聖格魯首席操盤手卡洛斯嚼著薄荷葉,指尖在紅色座機鍵上跳躍,
    “拋空飛天航運,三分鍾內打穿8.2防線。”
    屏幕應聲暴跌,飛天航運的賣單如雪崩堆積。
    交易員們驚恐張望,卻見vip室落地窗後,王莽正悠然翻閱報紙。
    “老板,資金缺口兩億港幣。”財務總監聲音發顫。
    “聯係匯豐沈經理,抵押淺水灣地皮。”
    王莽瞥向香江指數,
    “用英鎊結算。”
    這是一步險棋。
    1994年英鎊對美元暴跌,港幣卻緊盯美元匯率,英資銀行正瘋狂吸儲港幣填補虧空。
    匯豐經理接到指令後,立即將王莽的英鎊抵押品兌換為港幣,反手注入股市——飛天航運股價如過山車拉升,卡洛斯的空單瞬間爆倉。
    聖格魯倫敦總部傳來怒吼時,王莽正接過侍者端來的普洱茶,
    “告訴何先生,澳娛股東會提前到下午三點。”
    葡京酒店水晶吊燈將會議室照得亮如白晝。
    聖格魯代表費爾南多將一遝照片摔上長桌,王莽與“蘇聯軍官”在葵湧碼頭的密會影像被刻意拚接,背景堆著標注軍火編號的木箱。
    “王先生走私黃金的證據,廉政公署很有興趣。”
    費爾南多環視澳娛股東,
    “這樣的人持有賭牌,各位不怕引火燒身?”
    何老把玩打火機沉默不語。
    王莽卻輕笑出聲,示意法務展開澳島《商業登記條例》,
    “費爾南多先生似乎忘了,跨境免稅牌照允許我合法運輸貴金屬。”
    投影儀打出一份1994年澳督府批文,鮮紅印章旁附著葡文注釋——該許可僅限王莽名下“遠東貿易公司”使用。
    “至於這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