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按下錄音鍵，磁帶嘶嘶轉動，傳出費爾南多收買《東方日報》記者的對話，
    “把黃金箱p進碼頭照片，明天頭版見。”
    滿座嘩然中，何老突然鼓掌，
    “聖格魯偽造證據，永久取消賭牌競標資格！”
    費爾南多臉色鐵青離席時，王莽的衛星電話震動。
    天養生在碼頭倉庫發現被調包的蘇聯黃金箱，箱底夾層藏著一份加密賬本。
    聖格魯與英資太古財團的資金往來密如蛛網，最近一筆標注“1995.3.15”，金額兩千萬英鎊，備注欄赫然寫著，
    “銅鑼灣地皮競標保證金。”。
    夜色吞噬維多利亞港時，王莽獨立於天台。
    賬本在強風中翻飛，太古財團標誌性的族徽在月光顯得那麽的明顯。
    已經要回歸了，竟然還不老實！
    “老板，你今天回來匆忙，何老先生邀您明早在中環蘭芳園茶敘。”
    天養生遞上燙金請柬。
    “回複他，我要去公海散心。”
    王莽望向漆黑海麵，霓虹倒影在浪濤中碎成血沫，
    “備船，帶夠籌碼。”
    這時，天養生接到一個電話，趕忙遞給王莽，
    “老板，‘維多利亞女王號’已泊在蒲台島以南公海，但聖格魯的人封了衛星信號，咱們的人上不了主控室……”
    王莽掐斷通話，眼底翻出一絲狠辣，有些事情，就是得狠一些才行。
    “備快艇，通知許正陽啟動‘燈塔計劃’。”
    王莽脫下西裝甩給天養生，露出襯衫袖口定製的鉑金紐扣，內側蝕刻的微型羅盤，是大陸軍工所贈的導航儀。
    勞斯萊斯銀刺衝破夜色駛往香江仔避風塘，三艘偽裝成漁船的緝私艇已熄燈待命。
    艇身覆蓋的漁網下，高頻雷達屏正掃描公海賭船坐標，波紋在1994年的陰極射線管上跳動出鋸齒狀軌跡。
    維多利亞女王號的賭廳內，水晶吊燈將綠絨賭桌照得如同祭壇。
    聖格魯首席操盤手卡洛斯把玩著象牙骰盅，目光掃過焦躁的富豪們。
    這些乘直升機登船的賭客，籌碼堆裏藏著瑞士銀行本票，而真正賭局早在登船前就已開始。
    香江指數期貨的賣空合約被印在撲克牌背麵，每局牌結束，就有上億港幣在離岸賬戶間易主。
    “王先生遲到三小時，按規矩要扣三成籌碼。”
    卡洛斯敲了敲桌角的青銅沙漏，流沙即將見底。
    “用這個抵賬如何？”
    王莽的聲音穿透死寂。眾人回首，見他拎著鋁製手提箱立在舷梯口，箱體印著“蘇聯國家銀行1987”的鋼印。
    開箱刹那金光灼目，整塊列寧像黃金浮雕躺在紅絲絨襯墊上，這是葵湧碼頭截獲的走私品中最刺目的戰利品。
    卡洛斯瞳孔驟縮。
    他認得這塊黃金——聖格魯與太古財團約定，得此金者掌澳島地下錢莊樞紐。
    指尖在桌下急按傳呼機，賭廳燈光應聲熄滅！
    黑暗中紅外射線交錯如蛛網，王莽側身閃至立柱後，黃金箱“鏗”一聲嵌進三枚麻醉鏢。
    “老板，他們篡改了自動發牌機程序！”
    天養生將王莽護在身後，對著王莽說道。
    “哢嚓~哢嚓~！”
    一陣槍栓拉動的聲中。
    王莽反手將黃金箱擲向賭桌，箱角撞翻發牌機的瞬間，他旋開鉑金紐扣，強磁幹擾波讓機器冒出青煙。
    混亂中有人掀翻賭桌，籌碼“嘩啦啦”的滑落，許正陽帶領特勤組從通風管索降而下，折疊防爆盾立馬打開，撞開持槍守衛。
    卡洛斯退至船長室反鎖鐵門。
    窗外緝私艇的探照燈刺得他睜不開眼，他獰笑著按下控製台紅色按鈕——整艘船響起機械齒輪咬合的轟鳴。
    賭廳地板突然裂開！
    六張百家樂賭桌沉入下層，替換升起的竟是焊死在地麵的麻將機，四壁降下鐵絲網將眾人困在方寸之地。
    “歡迎體驗‘血雀籠’。”
    廣播裏卡洛斯的聲音帶著電子雜音，
    “每局麻將限時十分鍾，流局或詐胡者——”
    天花板的噴淋頭突然灑下汽油，
    “——火刑伺候。”
    王莽撫過麻將機冰涼的樹脂牌。
    這種特製麻將的夾層嵌有磁粉，配套的作弊器能遙控篩選手牌，他在聽龍四爺說過這種東西。
    但此刻許正陽遞來的熱敏顯示儀照出更致命的陷阱，每張座椅下都埋著壓力感應炸彈，起身超重即會引爆！
    “需要四個人才能開局。”
    卡洛斯的冷笑從喇叭傳來。
    王莽望向角落，縮在陰影裏的利家大少顫抖著點頭，他為贖回被英吉利黑幫扣押的兒子被迫登船。
    天養生踢開昏迷的守衛占住東位，許正陽按住耳麥低語，
    “清水灣團隊已破解船載係統，但需要物理接入主控室終端！”
    牌局在死亡倒計時中開啟。
    王莽摸到東風刻子時，鞋尖輕點天養生腳踝，摩斯密碼的震動通過特製皮鞋傳遞，
    “西位玩家袖扣反光異常。”
    天養生假作整理籌碼，反手甩出鎳幣擊碎對方袖扣，微型攝像機零件迸濺而出！
    那富豪慘叫著想逃，座椅炸彈的嘀嗒聲瞬間加速，王莽按住他肩膀，
    “摸牌。”
    當利家大少摸到絕張八筒時，手指放在“聽牌”按鈕上。
    他兒子被綁的照片正投影在鐵絲網上。
    “胡了。”
    王莽突然推倒手牌，十三幺！
    滿場嘩然中他掀翻麻將機，牌桌下的光纖電纜被連根扯斷！
    全船燈光再度熄滅三秒。
    黑暗中許正陽如獵豹竄出，將解碼器插入船長室門禁係統。
    鐵門開啟時卡洛斯正撕毀轉賬憑證，窗外突然強光灼目——一架機身無標識的直9直升機懸停在舷窗外，大陸特勤組從索降繩破窗而入！
    “恒指…跌穿8900點了…”
    卡洛斯盯著突然恢複信號的衛星電視喃喃道。
    屏幕上一片猩紅，太古財團的猩紅跌幅如傷口淌血。
    王莽接過加密傳真，大陸央企正拋售太古財團所有債券，國際炒家聞風跟倉。
    這場針對英資的金融絞殺，比公海賭局血腥百倍。
    卡洛斯突然狂笑撞向控製台！
    整艘船在爆炸中傾斜，賭廳地板裂開巨縫。
    王莽抓住利家大少腰帶拋向救生索，自己卻被氣浪掀向大海。
    直升機的探照燈，照到身上，這是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