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TVB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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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卻轉身走向合金保險庫,虹膜掃描的藍光掠過他瞳孔深處。
“還沒結束。”
他在厚達半米的鋼門滑開時說。
庫內防彈玻璃展櫃裏,三張羊皮契約懸在惰性氣體中——1840年中英外交照會原件、東印度公司鴉片定價密函、南京條約初版草約附注頁。
霍景良從陰影裏走出,龍頭手杖敲擊金磚:
“從公行檔案庫淘這些寶貝,夠霍家三代積陰德了。”
“我要你抵押它們。”
王莽的話讓霍家父女同時僵住。
霍景良的手杖哢地頓住:
“拿鴉片戰爭原件換央行的再貼現額度?你真當自己是李鴻章簽賣國契嗎!”
“正因為不能簽賣國契。”
王莽抽出最底下那頁中英文對照的草約,清帝禦批朱砂在氮氣燈下如未幹的血,
“明天上午十點,央行特派員會登門鑒證,若確認是母本國寶——”
他將契約按在霍景良胸口,
“霍家可憑此質押提取等值五十億人民幣,年息為零。”
霍景良的喉結劇烈滾動。
他知道這個數字背後是國運的籌碼——1997回歸前夕,香江外匯儲備不過七百億美元,五十億足以在資本戰場壓垮一個財閥世家。
霍希賢突然上前抽出契約:
“父親抵押四成霍興置業股權,換王生一個承諾。”
“雙幣票據成立那日,飛天集團讓出tvb三成黃金廣告位。”
風雨拍打著舷窗,王莽在契約卷起的羊膻味裏嗅到血腥。他伸出小指勾住霍家千金冰涼的指尖:
“以港元為證。”
交易落定的黎明,王莽獨自走上梅花大廈天台。
直升機槳葉掀起的狂風中,他俯瞰腳下城市——中環擠兌人潮尚未散去,但渣打銀行貴賓室已有穿灰西裝的央行特派員入駐。
阮梅的冷藏車隊正駛出清水灣片場,車廂裏藏著開啟更大風暴的鑰匙。
霍景良的加密傳真在西裝內袋發燙:
怡和質押崩盤引發連環爆倉,港英財金高官今晨三時舉家離港。
“影子儲備池注水完成。”
霍希賢的聲音從衛星電話傳來,難掩疲憊,
“貨櫃碼頭首期票據今晨開售,三小時認購額破百億。”
王莽望著鵬城對岸蛇口港的方向,那裏五萬噸特種鋼正在激光測距儀下重新噴碼,即將成為香江地產信托基金的基石。
雨絲拂過臉頰時,他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tvb檔案庫的防爆門在阮梅的虹膜認證下無聲滑開,陳年紙張混合著黴菌的刺鼻氣味裹撲麵而來。
她指尖拂過鐵架上標注“18401850殖民史料”的樟木箱,塵埃在紫外線消毒燈下翻滾如金屑。
身後三步外,王莽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哢噠哢噠的輕響聲,在甬道裏蕩出回音。
“渣甸家族捐贈的‘慈善史料’,”
阮梅撬開生鏽銅鎖時唇角浮起譏誚,
“去年他們為洗白家族形象,連祖宅地契都舍得送來存檔。”
箱內泛黃的羊皮紙契約被小心攤在防彈玻璃案上,威廉·渣甸的花體簽名在光譜儀下滲出鴆毒般的幽藍——1842年4月7日《廣州黃埔港鴉片收貨單》。
清晰載明“印度麻窪鴉片兩千箱,每箱四百銀元”,經手人簽名欄裏還沾著半枚雪茄灼痕。
他抬眼時眸光冷硬如刀,
“明天開盤前,讓全香江看清怡和洋行的真麵目。”
梅花大廈頂層的暴雨敲擊聲被雙層真空玻璃隔絕成模糊背景,霍希賢將加密傳真放上紅木桌麵:
“渣甸曾孫今早抵港,包下半島酒店頂層宴請財政司官員!”
傳真附件裏,是渣甸家族信托基金的股權變動圖,控股鏈末端赫然寫著正在拋售香江地產的英資遠東基金。
王莽的視線掠過落地窗外中環廣場的霓虹,那裏是“李氏集團”的燈牌。
“他們在用殖民者的原罪資本做空香江的未來。”
他按下辦公桌底暗鈕,牆壁翻轉露出滿屏監控畫麵——清水灣片場三號棚內,《上海灘》劇組道具組正拆解六個貼封“古董戲服”的木箱。
蘇聯金磚在射燈下泛出金光,而相鄰五號棚裏,道具師用鑷子將鴉片貿易單據封入仿製電視劇《鴉片戰爭》的膠片盒。
阮梅的嗓音從對講機傳來:
“直播信號已植入《晚間財經》片頭,但渣甸家族律師團正在申請禁播令。”
王莽撚起一枚1975年英女皇訪港紀念幣彈向空中:“那就送他們一場更盛大的演出。”
半島酒店宴會廳的水晶吊燈將渣甸曾孫查爾斯·渣甸的銀發鍍成霜色,他舉杯向財政司副司長致意時,侍應生托盤的香檳塔突然映出tvb新聞畫麵。
阮梅月白色旗袍身影立在怡和洋行曆史陳列館,鏡頭推近玻璃展櫃內泛黃的契約特寫:
“觀眾朋友,此刻您看到的並非影視道具,而是怡和創始人親手簽署的鴉片貿易憑證。”
查爾斯手中酒杯哐當墜地,紅酒浸透波斯地毯。
直播畫麵切回主播台時,技術員已將單據高清掃描件疊加在實時香江指數行情上——怡和股價分時線如中槍的野象般轟然跪倒,8.7的斷崖跌幅顯露在屏幕上。
霍希賢在交易廳扶住欄杆,指尖感受著腳下地板的震顫:
散戶恐慌性拋盤引發連鎖踩踏,英資銀行股集體染血,唯有霍興業堂的代碼逆勢翻綠,霍家百年的底蘊不可撼動。
查爾斯的勞斯萊斯衝出酒店地庫時,兩輛tvb衛星轉播車咬死其後。
阮梅的指令在加密頻道出現:
“鏡頭鎖定車牌,我要全香江看著殖民貴族怎麽逃。”
王莽在梅花大廈頂層按下金色按鈕,地下三層指揮中心的中央屏幕驟然亮起——蛇口港五萬噸鞍鋼特種鋼材的電子倉單已經出現在市場上,經深港光纜直撲香江期交所。
操盤手陳天雄的嘶吼淹沒在鍵盤敲擊聲中:
“鞍鋼倉單質押人民幣進場!接怡和拋盤!”
,香江指數成分股集體反彈,唯有怡和股價在雙幣票據的絞殺下徹底崩盤。
霍希賢盯著屏幕上渣甸家族信托基金爆倉的警報,衛星電話傳來霍景良的低笑:
“當年我祖父的貨船被怡和鴉片擠垮跳了維多利亞港,今天該他們嚐嚐滅頂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