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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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星電話從王莽掌心滑落,聽筒裏傳來蛇口港的爆炸轟鳴。
    駱天虹撕開燃燒的窗簾,維多利亞港東南角騰起的百米油柱染黑了維港晨光。
    濃煙中三架直升機直撲梅花大廈,舷窗裏李嘉誠的銀發如刀鋒出鞘。
    王莽臉上泛起冷笑:
    “備茶,李老板帶棺材本來談生意了。”
    駱天虹掀開暗格,成排火箭筒在火光中泛出冷光。
    梅花大廈二十六層的硝煙尚未散盡。
    王莽換了一套衣服,露出後背盤踞的青龍刺青——那是係統兌換的“刀槍不入”臨時屏障,昨夜硬扛直升機火箭彈的證明。
    防彈玻璃幕牆的蛛網裂痕密布,三架印著李氏徽標的“海豚”直升機懸停著,艙門開啟時伸出的不是登機梯,而是六挺加特林機槍的森冷槍管。
    “開火!”
    駱天虹的吼聲被金屬風暴淹沒。
    子彈在防彈玻璃上鑿出冰裂紋,王莽卻推開火箭筒,:
    “讓他看!”
    升降平台載著李嘉誠穿透槍林彈雨。
    老人龍紋手杖點過滿地彈殼,金絲楠木杖頭嵌著的翡翠倒映著王莽後背焦黑的龍鱗。
    “阿莽好手段。”
    李嘉誠的皮鞋踩在毒蠍明未幹的血泊裏,
    “萬噸原油沉港,怡和洋行百年航路斷絕,倫敦金融時報頭條夠買你十條命。”
    他身後的黑衣保鏢掀開檀木箱——滿滿一箱怡和係債券憑據,昨夜被原油汙染逼成廢紙。
    “黑鷲資本做空洪興的五十億,六成來自怡和質押這些債券的貸款。”
    王莽的胖手指劃過債券編號,
    “現在它們隻配擦李老的皮鞋。”
    密室內新增加的三十六塊屏幕同時亮起。
    左半區是香江指數血紅的崩盤曲線,洪興股價被釘死在0.78元,這個恥辱的價格上。
    右半區直播著維港油汙裏掙紮的海豚群,tvb航拍鏡頭正給特寫到一隻幼豚被原油鎖住。
    “黑鷲詹姆斯在倫敦金絲雀碼頭喝酒慶功。”
    李嘉誠的龍頭杖敲擊地板,
    “他賭你不敢動英資百年招牌。”
    “我賭李家成更想要九龍倉。”
    王莽突然扯開牆幕,九龍倉地皮3d模型圖案,其中70產權證書的圖案在李嘉誠瞳孔裏燃燒,
    “怡和抵押給黑鷲的債券違約,今天下午三點,這些地皮會掛上強製拍賣網。”
    空氣驟然凝固。
    李嘉誠的銀發無風自動,保鏢的手指扣上扳機。
    駱天虹走到王莽的身前,密室暗格裏傳出反器材狙擊槍上膛的金屬咬合聲。
    “你要什麽?”
    李嘉誠的龍頭杖翡翠迸出裂紋。
    “李氏集團15股權永久表決權。”
    王莽的胖手拍在協議文本上,
    “再加三十億現金護盤。”
    “你瘋了!”
    保鏢的怒吼被王莽的冷笑切斷:
    “昨夜我沉掉的那船原油——船艙夾層裏藏著怡和走私的鈾礦原石。”
    屏幕切換成蛇口港輻射監測圖,刺目紅光正隨洋流撲向淺水灣別墅區。
    阮梅的衛星信號強行切入密室。
    主持人站在tvb演播廳的輻射警告屏前,身後是內地海關緝私局局長:
    “香江特別行政區已授權我方處理核汙染危機。”
    直播鏡頭突然轉向深圳河上遊——洪興物流的百輛渣土車正傾瀉堿土築壩,將輻射水流攔向李氏旗下在建的“維多利亞明珠”豪宅區。
    “李老板名下的樓盤每平米二十萬。”
    王莽將地質報告甩在桌上,
    “輻射物沉積後,地價跌到兩千都算祖宗積德。”
    李嘉誠突然嗤笑:
    “你已經擁有15的股份了,再加上15,李氏集團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著絕對不可能。”
    王莽從脖頸扯出一條項鏈,上麵的吊墜是半枚虎符的形狀:
    “李老板認識這個嗎?”
    李嘉誠的從容瞬間崩裂——那是內地某神秘部門的信物!
    “蛇口暗樁計劃三十年前啟動時,有人替你們擋過三次英國特工暗殺。”
    王莽將虎符拍進核汙染報告,
    “現在,是你們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屏幕亮起絕密檔案:1985年李嘉誠赴京簽署的《聯合開發蛇口港協議》補充條款,赫然寫著“特殊情況下可由持虎符者調動全部資源”。
    三架直升機突然轉向撤離。
    李嘉誠的龍頭杖無力垂落,他撕碎怡和債券撒向空中:
    “十五分鍾後,三十億現金到賬。股份最多5。”
    王莽卻按住他簽字的鋼筆:
    “不夠——我要李氏開放‘深港地下錢莊’端口。”
    屏幕切換成洪興集團資金流分析圖,百億空單形成的債務漩渦中,唯有一條暗紅色通道連接澳門:
    “何鴻燊凍結的三噸黃金,需借李老板的洗錢通道回流。”
    賭局進入終章。
    香江指數大屏亮起妖異綠光。
    洪興股價的紅色曲線突然逆勢飆升,三十億現金混合著澳門的黃金化作的百億熱錢,直接衝垮黑鷲資本的做空策略。
    李氏集團在資金流水單上簽下名字時,手背暴起的青筋反映出當時的心情:
    “記住,今日之後,李氏集團也是你的公司。”
    當直升機降落在深圳蛇口港七號碼頭,鹹腥的海風中,有著一股原油的腐臭味。
    王莽眼前生鏽的貨輪船舷刻著“大不列顛號”的模糊字跡。駱天虹撬開第三貨艙的暗格,成捆的非洲鈾礦原石在蓋革計數器尖鳴中泛出幽光。
    “莽哥,央企的人到了。”
    霍希賢指向碼頭入口——二十輛迷彩卡車組成的車隊開了過來,車頭飄揚的五星紅旗。
    迷彩卡車帆布掀開,不是預想中的防化兵,而是三百名戴“中建集團”安全帽的工程隊員。
    為首總工展開的蛇口港規劃圖上,被紅圈標注的七號碼頭旁批注著一行小字:
    “reits計劃抵押物——深港跨海大橋鋼構預製品”。
    蛇口港七號碼頭的探照燈下,二十輛迷彩卡車在鈾礦貨輪旁圍成鋼鐵屏障。
    中建集團總工程師陳國梁的雨衣下露出軍綠色製服肩章,他接過王莽手中半枚虎符,與懷中另半枚嚴絲合縫扣成咆哮虎頭。
    “王同誌,這批鈾礦石要送大亞灣核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