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 章 下一個更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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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耀祖進了小學堂,成了學校裏最有錢的一個小孩。
他能說會道,很快就交到了幾個好朋友,有男孩還有女孩,他再也不會因為福妞不理自己而沮喪了。
平時他最討厭的上學,如今也變得有趣起來。
這裏的學堂和城裏的大不一樣,雖然孫夫子刻板得很,但是學堂裏的字帖都是彩色的,上麵還有各種可愛的圖樣。
午飯有肉有菜有大米飯,那菜做得是噴香噴香的,再也不用喝那些沒味道的碴子粥,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他最喜歡的還是武藝課了,哦,這裏叫體育課,教體育的李教頭教得十分認真,他還說認真上好每一堂課,以後出去外麵都沒有人敢欺負他!
晚上小吃店裏的吃食更加香了,有雞蛋、牛奶、三明治,還有最好吃的牛排!
花卷姐姐還準備了體重秤,短短三四天,他就輕了三斤!
他真的太喜歡這裏的生活了!
而這幾天,陸明禮都沒有再來。
如果有什麽事,他就托李教頭帶話給花卷,如果花卷有什麽事,就讓麗娘轉述。
一時之間仿佛兩個人變成了最簡單的同事關係,還是很不熟的那種,如果有郵件,他們絕對會用郵件聯絡了。
花卷也知道這樣對大家都好。
但心裏就是酸澀得很,她就對自己說:再忍忍,時間能抹平一切。
陸明禮那邊也不好受,他一邊苦惱自己為何那晚要將心裏話說出口,使得花卷為難;
另一邊,又恨自己沒用,找不出方法解決眼前的問題。
他不願意放手,可理智告訴他,既然兩人已經不可能了,他更要遠離花卷,這才是對她最好的。
花卷有自己更廣闊的世界,他不過是其中一個過客。
每天晚上他都會來,遠遠地見花卷一麵,看她一切安好,看她談笑風生,然後他再策馬回去。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兩個人漸行漸遠,直至忘記彼此。
可這天晚上,一個不速之客來了小吃店,點名要見花卷。
花卷正在廚房和阿滿研究新菜單,莫川拿著抹布走進廚房,一臉古怪:“花卷,外麵有人要見你,需不需要我幫你打發她走?”
花卷奇怪地問:“誰呀?”
“就是陸府壽宴那天晚上,來找陸明哲的那個女的,你……還記得嗎?”
花卷很快便想起來了,是陸明禮的前任啊。
莫川說:“我覺得你跟她沒什麽可說的,不如我讓她走吧。”
花卷把手裏的碗遞給阿滿,說:“我去看看她有什麽事。”
她走到店外,果然看見了那個叫蕭嫵的女子站在樹下,娉娉嫋嫋,她見到花卷便和她打了個招呼。
“花老板,好久不見。”
花卷問:“蕭小姐,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蕭嫵不願意繞彎子,她看著花卷的臉半晌,不甘心地說:“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花卷問。
“我與他訂婚十餘載,你可知道?”
“我聽說過,可這和我沒什麽關係啊。”花卷覺得好笑,這算是虛空索敵嗎?
蕭嫵憤憤地說:“我不明白遠舟哥哥為什麽會這麽輕易地放下,十餘年的感情,他竟為了你,說放就放……”
“等一下,”花卷打斷她,說:“怎麽會是為了我?你們不是早就解除婚約了嗎?”
“可是我父親已經鬆口,隻要他回頭,我們還能重新訂婚,但是他不願意了……”蕭嫵一臉悲傷。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選擇你,他的大仇未報,你不過一個商女,能為他做什麽?沒想到他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
色令智昏?花卷樂了,這是在誇她好看嗎?
花卷不由得語氣溫和,說:“首先,關於報仇,他會有自己的打算,你父親如果靠得住,當初為什麽會讓你們退婚?”
“其次,訂婚十幾年哪有什麽感情啊?你們平時都難得見上一麵。”
“而且你們都已經取消婚約了,既然他沒有重新訂婚的意思,你不如也放下,去找一個真正和你兩情相悅的人。”
蕭嫵皺眉說:“可是,每個女子都是如此,我算幸運的,能見到他的模樣,許多人連麵都沒見過,不也是這樣過一生?怎麽去找、找兩情相悅之人……”
花卷想了想,說:“去認識一個人,去嚐試著了解他,而不是先接受他了,再說服自己去愛上他。你覺得你愛陸明禮,其實會不會隻是因為你已經習慣了他是你未婚夫這個身份。”
蕭嫵感覺這幾句話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不能消化。
她仔細回想和陸明禮相處的點點滴滴,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見過的寥寥數麵還都隔著很遠的距離。
“小時候我爹娘便告訴我,我有個指腹為婚的夫君,是平陽侯府的世子,所以我從小便知道遠舟這個人的存在……後來我漸漸長大、懂事以後,我便對他好奇起來,我想知道以後會與自己過一生的人是怎樣的人。”
“陸伯母每每去上香,遠舟都會陪著,我便央求我母親帶我一起去,隻為了遠遠見他一麵。”
“他長得……頗為俊朗,我見他在人群中笑著周旋,一想到我以後會嫁與這樣的人,便心生歡喜。後來我就鼓起勇氣給他寫信,托明哲帶給他,隻是遠舟他忙,我鮮少收到回信。不怕你笑我,我和他說過的話竟還沒有和明哲說的多,如今你一提醒,我竟也不知自己對他的感情了。”她自嘲地笑笑。
“再後來侯府事變,我父親便斷然解除了婚約,我也鬧過,但是無濟於事。”
“難過也是難過的,可我又有什麽辦法?我不過一個弱女子,未嫁從父,我……”
花卷安慰她:“都過去了,我們應該向前看。男人嘛,分開就分開,下一個更乖呀!”
蕭嫵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竟還押上了韻,她愁雲散去,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她本來就生得美,這一笑可真是如同春風拂麵,連花卷都看呆了。
蕭嫵笑了一會,反問花卷:“那你呢?你愛他嗎?”
花卷搖搖頭,眼底有黯然閃過:“我和他永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