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被元祐帝如同攆小雞一樣攆走了。
    “你是真紈絝還是假紈絝，老子比你更清楚。”
    元祐帝隻覺得宋裕腦子壞掉了，自己的兒子肚子裏有幾兩墨水，他手拿把掐。
    “您不信的話可以考考我。”
    宋裕堅持道。
    回答宋裕的卻是關閉的殿門。
    宋裕煩躁的跺了跺腳，沒想到再來一次，最大的障礙竟然是老頭子。
    老頭子堅定的覺得他就是個紈絝。
    “不是，父皇，您忘記把我女兒還給我了。”
    阿歡還在紫宸殿裏呢。
    “滾！”元祐帝中氣十足。
    殿內，宋時歡抿了抿嘴，輕聲道，“皇祖父，父王不是紈絝。”
    “父王知曉四書五經，宅心仁厚，對大祁各個地方的情況也很是熟悉，他知道萊津府要治理水患，知道漠北缺糧，知道......”
    元祐帝沉默了，“阿歡說的，可是真的？”
    總覺得說的不是他兒子。
    “孫女在秦王府的這幾天，也聽到外麵是怎麽說父王的了。”說到這裏，宋時歡眼神有些黯淡，“孫女年紀小不懂什麽大道理，隻知道若是一個學富五車之人以紈絝來保護自己，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才不信什麽紈絝王爺，胸無點墨呢！
    元祐帝聞言心裏有些動搖，難不成那混賬真的是裝的？
    “皇祖父，外麵人還說父王整日逗蛐蛐逗雞，書房裏雜草叢生，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秦王府裏沒有一隻蛐蛐，更沒有一隻鬥雞，書房裏幹幹淨淨都是書。”
    “皇祖父，人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元祐帝嘴角直抽，心裏方才的動搖瞬間蕩然無存。
    看向宋時歡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無奈，傻孩子，外麵人說的......
    都是真的啊！
    那日你父王拎來的不是普通的雞，就是鬥雞啊！
    ......
    坤寧宮。
    “皇祖母，皇祖父最近對那個野丫頭也太過上心了，隔三差五就要讓吳奇去秦王府接人。”宋惜顏嫉妒的鼻子都快歪了，“不過是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野丫頭，有什麽好的！”
    “皇祖母，這樣下去，隻怕大伯的聖寵就越發濃厚了。”宋言崢也皺著眉頭開口，察覺到事態不對，他已經去信讓宋言朝和宋言明速速回京了。
    “太子妃，你怎麽看？”繼後看著發呆的太子妃，麵色不悅，“自從那日生辰宴後你就魂不守舍，惜顏都哭了好幾次了你也不哄哄。”
    太子妃扯了扯嘴角，哄？
    她恨不得掐死宋惜顏。
    她想和東宮的人一起同歸於盡。
    “阿歡也是妾身的孩子，看到父皇喜歡她，妾身是打心底裏為阿歡高興。”
    坤寧宮瞬間安靜了下來，宋言崢和宋惜顏都不可思議的看向太子妃。
    “母妃，我才是您的女兒啊。”
    “阿歡也是。”太子妃低垂眼眸，看著地麵。
    “行了，你先回去吧，本宮跟孩子們再說會兒話。”
    知曉繼後這是要把自己支開，好想主意算計秦王和阿歡。
    太子妃麵露嘲諷，這一世秦王明顯是帶著記憶而來，這些人想要去算計阿歡，無疑是自掘墳墓。
    “備車，去常家。”
    她要去斷了常家對東宮的助力。
    一個時辰後，常家。
    常慶和常夫人看著眼前的太子妃，總覺得哪裏變了，但又說不上來。
    “兄長，立刻歸還這幾年侵占秦王府的鋪麵，並補上盈利。”
    “還有，日後不要死心塌地的支持東宮了，若是可以，不要與秦王為敵。”
    常氏嘴裏苦澀的厲害，“玲兒和宋言崢的婚事，自此不許再提。”
    “娘娘，您莫不是在說胡話？”常慶忍不住站直了身子，“您是常家的女兒，大皇孫身上流著常家的血，常家理應支持東宮。”
    “若支持東宮的代價是滿門抄斬呢？”
    “兄長若是不信，去查查玲兒房中的香料，裏麵有可致女子不孕的東西。”
    咣當，常夫人跌倒在地上。
    府醫確認了香料的問題，常夫人抱著常玲兒痛哭，一邊哭一邊怒罵宋言崢。
    “兄長，宋翎陰險狡詐，成不了氣候。”太子妃慘白著一張臉，“常家折進去一個我，就夠了。”
    常慶雙手顫抖，眼睛因憤怒而赤紅。
    太子和皇孫，竟然從不信任他常家。
    “支持秦王吧，他會是一個更好的太子。”
    太子妃踉蹌著離開，常慶忍不住開口，聲音裏帶著悔恨與痛苦。
    “當初是我......是我退了你和秦王的婚事......”
    可太子妃卻停下腳步，搖了搖頭：
    “能生下阿歡，我也不後悔嫁給宋翎。”
    ......
    秦王府。
    宋時歡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太子妃，小眼神偷偷的瞄了一眼又一眼。
    父王說太子和東宮的幾個皇孫，還有那個福蘊郡主，都不是好東西。
    但父王沒說太子妃不是好東西呀。
    那是不是說明，她的娘親算是個好人？
    “阿歡，我是母妃。”太子妃小心翼翼的開口。
    “母妃。”
    宋時歡乖巧的開口喚了一聲。
    可她喚完後，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就開始掉眼淚了。
    對於太子妃而言，犯錯後的她等了這一句母妃等了好久好久。
    “噯。”太子妃怕嚇到宋時歡，硬生生的把眼淚憋了回去，又在看到宋時歡手裏的史書時愣了愣，“母妃像你這個年紀，也喜歡看史書。”
    太子妃在秦王府待了許久，還用秦王府的小廚房給宋時歡做了一碗杏仁露。
    做完後，太子妃想到了什麽，挖了一勺蜂蜜放在杏仁露上。
    “好喝嗎？”
    宋時歡點了點頭，“母妃，這杏仁露是甜的。”
    太子妃眼眶一熱。
    “對，一直都是甜的，不苦。”
    “以後什麽時候想喝就告訴母妃，母妃給你做。”
    就在太子妃還想繼續在秦王府待著的時候，宋裕忍不住了。
    “太子妃，你該回東宮了。”
    他已經把阿歡讓出來了足足兩個時辰，還不夠嗎？
    太子妃麵對宋裕莫名有些發怵，但臨走時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以後我能常來看看阿歡嗎？”
    宋裕雙目無神。
    又來一個跟他搶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