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馬突襲戰
    西馬據點外圍，叢林茂密，濕熱無聲。
    蟬鳴聒噪，卻壓不住心跳。
    <1 卡賓槍都卸了刺刀，避免反光暴露位置。
    前方三十米處，兩個鬼子哨兵正靠在樹幹上抽煙，煙蒂的紅光在霧裏忽明忽暗。
    趙大虎和小周，像兩隻經驗豐富的獵豹，借著灌木和地形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摸向據點邊緣的兩個鬼子哨兵。
    一個哨兵拄著三八槍，靠著棵芭蕉樹打盹，口水流了半尺長。
    另一個則顯得有些焦躁，不停地來回踱步，嘴裏嘟囔著聽不清的日語。
    趙大虎對趴在一旁的小周使了個眼色，東北話壓得極低：
    “瞅準那個溜達的，俺弄打盹的。”
    小周緊張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四川話微不可聞：
    “要得……龜兒子莫亂動哦……”
    兩人如同離弦之箭，猛地撲出！
    趙大虎蒲扇般的大手從後麵猛地捂住打盹哨兵的嘴，另一隻手臂鐵箍般勒住脖子，用力一擰！
    “哢嚓”一聲輕微的脆響，那哨兵便軟了下去。
    幾乎同時，小周也撲倒了那個踱步的哨兵！
    小周對付右邊那個時出了點岔子 —— 鬼子反應快，剛要喊就被小周用槍托砸在太陽穴上，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接著那鬼子反應極快，掙紮著要去摸腰間的刺刀，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威脅聲。
    小周整個人壓在他身上，用盡吃奶的力氣死死按住他的雙手，膝蓋頂住他的後背。
    趙大虎解決完那個，立刻過來幫忙，用繳獲的綁腿迅速將活口捆了個結實，又扯下他的帽子塞進嘴裏。
    “沒弄死吧？
    連長要活的！”
    小周慌了，四川話帶著顫。
    趙大虎探了探鬼子的鼻息，東北話鬆了口氣：
    “還有氣，趕緊扛走！”
    整個過程不到十秒，幹淨利落。
    兩人剛把俘虜扛起來，遠處就傳來 “有人不見了” 的日語喊叫，手電光柱在霧裏掃過來。
    “快跑！”
    趙大虎扛起俘虜往林子裏鑽，小周跟在後麵，樹枝刮得臉生疼。
    鬼子的槍聲在身後響起，子彈 “嗖嗖” 地擦著耳朵飛過。
    緊接著，警報的哨聲淒厲地響起！
    “暴露了！快走！”
    趙大虎低吼一聲，和小周一人一邊，架起那個拚命掙紮的鬼子俘虜，連拖帶拽，一頭紮進茂密的叢林裏！
    身後子彈啾啾地射來，打在樹葉和樹幹上，噗噗作響。
    兩人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和過硬的本事，在叢林裏七拐八繞，很快甩掉了追兵，半小時後，氣喘籲籲地回到了連隊隱蔽處。
    “娘的，差點把命丟在這兒。”
    趙大虎抹了把臉上的汗，看著俘虜醒過來，趕緊用綁腿把他捆結實。
    小周掏出塊壓縮餅幹，遞到俘虜嘴邊，四川話故意惡狠狠地說：
    “吃！吃完老實交代，不然把你扔去喂野獸！”
    那鬼子俘虜被扔在地上，嚇得渾身篩糠，褲襠都濕了一片，眼神裏充滿了恐懼。
    徐天亮笑嘻嘻地蹲下來，金陵話帶著幾分戲謔：
    “莫怕莫怕，皇軍大大滴好，我們優待俘虜滴幹活。”
    他摸出半塊壓縮餅幹，在俘虜麵前晃了晃，
    “你的，乖乖滴說話，餅幹大大滴有！不說，”
    他臉色一沉，抽出匕首插在旁邊的地上，
    “死啦死啦滴！”
    俘虜看著明晃晃的匕首，又看看餅幹，喉結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臨時審訊點的帳篷裏，徐天亮翹著二郎腿坐在彈藥箱上，手裏把玩著鬼子的三八式步槍。
    俘虜被綁在柱子上，臉上還帶著血，眼神裏滿是恐懼。
    “說吧，你們據點有多少人？
    武器咋樣？”
    徐天亮的金陵話慢悠悠的，卻透著壓迫感。
    鬼子梗著脖子不說話，嘴裏嘟囔著
    “大日本帝國軍人絕不投降”。
    徐天亮突然站起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金陵話吼道：
    “不說是吧？
    中國古代有一種刑罰叫做——淩遲，你不說，俺就先讓你試試人活著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肉一片一片被片下來的感覺！”
    這話純屬瞎編，可鬼子眼裏瞬間閃過慌亂 —— 他不知道這是詐他。
    旁邊的小周趕緊配合，四川話喊：
    “對！現在俺就去磨刀再過來！
    讓他看看！”
    鬼子這下慌了，結結巴巴地說：
    “別…… 別殺我……
    我說…… 我們據點就一個中隊，都是老弱病殘，隻有三挺歪把子，三門擲彈筒，沒有重武器……
    工事也都是沒頂的土木工事……”
    古之月走過來，冷冷地盯著他，不說話，那股沙場老兵的殺氣就讓俘虜哆嗦得更厲害了。
    審訊開始了。
    威逼利誘，連蒙帶唬。
    俘虜的日語結結巴巴，中文更是稀爛，但連比劃帶猜，加上徐天亮半真半假的“翻譯”其實他日語也就會那幾句），情報總算套了出來。
    徐天亮走到古之月麵前，臉上帶著輕鬆：
    “問清楚了。
    西馬據點，就一個中隊，還是老弱病殘湊數的，頂天一百號人。
    三挺歪把子，三門擲彈筒，屁的重武器沒有。
    工事也是糊弄鬼的，沒頂的土木活兒，估計一下雨自己都能塌嘍。
    純純的二線守備部隊，看樣子是怕咱們從這邊捅臘戍的腚眼兒。”
    古之月點點頭，蘇北話沉穩：
    “新30師正在猛攻新維，孫軍座怕新維的鬼子頂不住，會往西馬這邊跑，溜回臘戍，那樣咱們打臘戍就費勁了。
    咱們的任務，就是釘死這裏，把西馬這顆釘子拔了，斷了新維鬼子的退路。
    必須快！”
    “既然暴露了，那就強攻！”
    古之月立刻部署，
    “徐天亮，帶你的一排，從正麵給我猛衝！
    動靜搞大點！”
    “要得！”
    徐天亮摩拳擦掌。
    “孫二狗！”
    “到！”
    “你帶二排，從右邊林子迂回過去，包他餃子！
    別放跑一個！”
    “中！”
    “陳天方！”
    陳天方立刻上前，眼神熱切。
    “你三排，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
    陳天方臉上的興奮瞬間垮了，陝西話帶著不滿：
    “連長！憑啥又讓俺們當預備隊？
    弟兄們手都癢癢了！俺們也要上！”
    他身後的三排新兵老兵們也紛紛附和，情緒激動。
    “憑啥俺們當預備隊？”
    陳天方身後的老兵們立刻急了，嗓門提得老高，
    “俺們三排雖然補充了新兵，可也不是孬種！
    正麵衝鋒俺們也能上！”
    三排的新兵們也跟著起哄，紛紛說要去前線。
    古之月看了他一眼，難得地笑了笑，蘇北話帶著安撫：
    “急啥？仗有你們打的！
    這次先讓一二排試試水，要是進攻不順，前麵要是啃不動，自然叫你們上。
    我答應你，打臘戍的時候，讓你們三排打頭陣！
    怎麽樣？”
    陳天方這才消了氣，陝西話嘟囔著：
    “這可是你說的，打臘戍的時候可不能反悔！”
    古之月點點頭，對著步話機喊：
    “火力排準備！五分鍾後開火！”
    陳天方這才不情願地嘟囔兩句，算是接受了。
    命令下達，各排迅速行動。
    此時的西馬據點裏，鬼子正亂作一團。
    中隊長得知哨兵被抓，還丟了一個俘虜，趕緊讓士兵們進入工事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