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裏希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短促而刺耳，像是金屬摩擦發出的聲音。“朱可夫和葉廖敏科都認為，魯帕丁膽小懦弱一致，決定撤銷他的軍職，‘保盧斯以為他摧毀了一切，’埃裏希突然笑起來，露出三顆金牙——那是用擊斃的德國軍官的結婚戒指熔鑄的，‘可他不知道，在斯大林格勒，連廢墟都會反抗。’”
    漢斯閉上眼睛，耳邊仿佛傳來了戰場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硝煙彌漫，大地震顫。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混雜著泥土、硝煙和鮮血的氣息，那種濃烈的味道直衝鼻腔，讓他幾乎窒息。
    “那一天，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漢斯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是在講述一個遙遠的夢境。“朱可夫將軍站在指揮所裏，目光堅定地看著地圖上的紅色標記，那是魯帕丁的部隊所在的位置。‘我們必須反擊，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也不能放棄。’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葉廖敏科將軍點點頭，手中的鉛筆在地圖上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魯帕丁將軍，你的部隊必須立即執行反擊計劃，否則我們將失去這座城市。’”漢斯睜開眼睛，看向埃裏希，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魯帕丁將軍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站起身，他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寂。”
    “‘我明白了，我會執行命令。’魯帕丁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但卻透著一絲無奈。他轉身離開指揮所，腳步沉重地走在雪地上，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某種命運的降臨。”
    “戰鬥開始了，炮火轟鳴，天空被染成了血紅色。”漢斯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魯帕丁將軍站在前沿陣地，看著自己的士兵奮不顧身地衝向敵軍，他們的身影在硝煙中若隱若現。‘為了祖國，為了家園！’他的呐喊回蕩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敵人的火力太過猛烈，魯帕丁的部隊損失慘重。‘撤退！’終於有人發出了命令，士兵們開始撤離陣地，但魯帕丁卻選擇留下來。”漢斯停頓了一下，仿佛在回憶那段刻骨銘心的經曆，“他站在那裏，看著那些倒下的戰友，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不，我們不能放棄！’魯帕丁的聲音堅定而嘶啞，他的雙手緊握著步槍，仿佛那是他最後的依靠。‘我們會勝利的！’”漢斯的聲音漸漸變得激動起來，他的呼吸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戰火紛飛的時刻。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時分，魯帕丁的身影依然屹立在那裏。”埃裏希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的身上布滿了傷痕，鮮血浸透了他的軍服，但他依舊沒有退縮。‘我們不會輸！’他大聲喊道，聲音穿透了硝煙彌漫的戰場。”
    “最終，魯帕丁倒在了陣地上，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漢斯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他的犧牲換來了勝利，他的名字將永遠銘記在這片土地上。”
    “漢斯，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埃裏希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難道你認為我會理解嗎？”
    “因為這是真相。”漢斯的聲音堅定而清晰，“無論過去多少年，無論戰爭如何改變，我們都要記住那些為了和平付出生命的人。”
    窗外的雪仍在飄落，覆蓋了所有的痕跡，但漢斯知道，有些東西永遠不會被掩埋——就像伏爾加河底的彈殼，年複一年地在暗流中互相碰撞，發出隻有幸存者才能聽見的清脆回響。
    接替魯帕丁的是以殘忍聞名的老資格軍官瓦西裏·伊萬諾維奇。崔可夫，這位蘇聯內戰的英雄，在第一次與斯大林格勒守衛委員會的成員討論如何力挽狂瀾時，他回答得簡單而堅定：“我們會堅守這座城市，直至戰死在陣地上。”
    斯大林格勒的防線在三麵告破，但蘇軍仍頑強抵抗。令人意外的是，斯大林迅速為他們補充了損失的人員和坦克。這得益於英美方麵的物資援助，以及蘇聯軍工廠晝夜不停地生產。然而，當消息傳到希特勒耳中時，他卻嗤之以鼻，認為這隻是個假情報。他警告顧問：“這不可能再在我麵前說這些蠢話了。”
    9月12日，崔可夫率軍越過伏爾加河，在馬馬耶夫高地的一座100米高的達旦人古墓上建立了指揮部。這裏可以俯瞰整個戰場。在48公裏範圍內，到處都是包圍城市的德軍部隊。在他的政委庫茲馬·阿基莫維奇的支持下，他向戰略要地增派了兵力，並警告部隊：任何懦弱或退縮的行為都是不可原諒的，必須立即堅決行動。然而，崔可夫和被解職的魯帕丁看法相同，他也認為，在城外與德軍交戰並非最佳策略。
    那天清晨，薄霧籠罩著伏爾加河，水麵上泛起層層漣漪，仿佛大自然也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屏住了呼吸。崔可夫站在古墓頂端，凝視著遠方德軍的防線。他能感受到風中夾雜的寒意，那是一種刺骨的冷，如同刀鋒劃過皮膚。他的手緊握著望遠鏡，指尖微微發白。
    “政委同誌，你覺得我們還有勝算嗎？”崔可夫低聲問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焦慮。
    “當然有！”庫茲馬堅定地回應，“隻要我們堅持到底，就沒有失敗的理由。”
    “可是，我們真的能守住嗎？”崔可夫抬起頭，目光落在庫茲馬臉上，後者正注視著地圖上的紅藍交錯線條。“如果敵人突破防線……”
    “那就拚到最後一刻！”庫茲馬打斷了他的話，“記住，我們代表的是整個蘇聯！”
    崔可夫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的耳朵捕捉到了遠處隱約傳來的炮火轟鳴聲，那是德軍正在集結力量準備新一輪攻擊。他閉上眼睛，腦海裏浮現出無數麵孔——那些昨天還在歡笑、今天卻已長眠於戰場上的戰士。他能聞到硝煙的味道，混合著潮濕泥土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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