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元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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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節前三天,秋風蕭瑟,落葉紛飛,整個紫禁城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哀愁之中。穎貴人,這位平日裏溫婉如水的女子,受繼後之邀,輕移蓮步,踏進了翊坤宮那扇雕花大門。她的心中既有對繼後的尊重,也不免帶著一絲好奇與忐忑。
    翊坤宮內,燭火搖曳,繼後端坐在鏡前,麵容沉靜如水,眼神中卻透露出不容小覷的威嚴。一番寒暄之後,兩人便聊起了家常,氣氛看似和諧,實則暗流湧動。然而,不過一個時辰的光景,這平靜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爭吵打破。
    繼後的掌事嬤嬤容佩,一位平日裏嚴謹不苟言笑的老人,竟在此時頂撞了穎貴人。她的聲音尖銳如刀,字字句句都像是鋒利的刀片,劃破了翊坤宮內的寧靜,也刺痛了穎貴人的心。穎貴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雙手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與憤怒。
    “你怎敢如此無禮!”穎貴人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然而,這爭吵卻像是一劑催化劑,激發了穎貴人內心深處的不安與焦慮。她隻覺腹部一陣絞痛,那是前所未有的疼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她的體內翻湧、掙紮。
    “我……我的肚子……”穎貴人話音剛落,整個人便癱軟在地,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繼後見狀,臉色大變,連忙命人傳召太醫。
    穎貴人本就身子孱弱,加之孕期情緒波動大,被這突如其來的頂撞一刺激,頓時覺得腹中一陣絞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邊的侍女見狀,慌忙上前攙扶,卻已見穎貴人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似有早產之兆。
    穎貴人本就身子孱弱,加之孕期情緒波動大,被這突如其來的頂撞一刺激,頓時覺得腹中一陣絞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邊的侍女見狀,慌忙上前攙扶,卻已見穎貴人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似有早產之兆。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在紫禁城的每一個角落傳開。繼後的掌事嬤嬤容佩頂撞穎貴人,導致穎貴人有早產之兆,這一事件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波瀾。一時間,後宮中人人心惶惶,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背後是否隱藏著更為複雜的權力鬥爭。
    而就在這時,嘉貴妃聞訊趕來,她身著華麗的宮裝,步伐匆匆,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的到來,如同一陣清風,吹散了翊坤宮內的沉悶與壓抑。她徑直闖入翊坤宮,目光銳利地掃視了一圈,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虛偽與偽裝,最終定格在臉色蒼白的穎貴人身上。
    “繼後娘娘,穎貴人乃是我宮中人,如今她有難,本宮自當帶回景仁宮照料。”嘉貴妃的話語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她的聲音清晰而堅定,如同冬日裏的寒冰,讓人無法忽視。她命令身邊的侍女上前,小心翼翼地將穎貴人攙扶起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她的細心與關懷。
    繼後見狀,雖心中不悅,卻也不便發作。她深知嘉貴妃在宮中的地位不容小覷,且此事若鬧大,對她也並無益處。於是,她隻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既是如此,那便勞煩嘉貴妃妹妹了。本宮也盼著穎貴人能早日康複。”她的話語雖客氣,但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一路上,穎貴人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如紙,隻有那微微顫抖的睫毛透露出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她仿佛置身於一個無盡的黑暗中,四周充滿了未知與危險。而嘉貴妃則坐在轎旁,目光堅定,她不斷地輕聲安慰著穎貴人,試圖用自己的力量為她驅散心中的陰霾。她的聲音如同溫暖的陽光,穿透了穎貴人內心的黑暗,讓她感受到了一絲希望與安慰。
    “嘉貴妃,今日之恩,媚若銘記於心。”穎貴人的聲音微弱而真摯,讓嘉貴妃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嘉貴妃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穎貴人的手:“妹妹無需客氣,你我同為宮中姐妹,理應相互扶持。”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恩怨與糾葛都煙消雲散了。然而,她們都清楚,這深宮之中,風起雲湧,暗流湧動,今日的平靜,或許隻是暴風雨前的片刻寧靜。
    終於,軟轎停在了景仁宮前。嘉貴妃親自將穎貴人送入內室,並命人火速去請太醫前來診治。她站在床邊,看著穎貴人痛苦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那是對穎貴人的同情與關懷,也是對自己在後宮中地位的深刻認識。
    回到景仁宮後,嘉貴妃立刻命人請來了太醫為穎貴人診治。太醫一番忙碌後,終於穩定了穎貴人的胎氣。他神色凝重地告誡穎貴人需靜養,不可再受刺激。
    夜幕降臨,紫禁城中的燈火漸漸熄滅。穎貴人躺在榻上,思緒萬千。她回想起自己入宮以來的點點滴滴,那些歡笑與淚水、榮耀與屈辱,都如同過眼雲煙般轉瞬即逝。而今日之事,更是讓她深刻體會到了後宮中的險惡與無情。但她也明白,自己不能就這樣被打倒。她必須堅強起來,為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勇敢地麵對一切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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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貴妃坐在穎貴人的床邊,靜靜地陪伴著她。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與關懷,仿佛是在告訴穎貴人:無論前路多麽艱難,我都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這份情誼,讓穎貴人心中湧起了一股暖流。她知道,自己並不孤單。在這個充滿權力鬥爭的後宮中,她還有嘉貴妃這樣的盟友和朋友。
    穎貴人靜靜地躺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中思緒萬千。太醫的話語還在耳邊回響,告誡她需靜養,不可再受刺激。然而,今日在翊坤宮所發生的一切,又怎能不讓她心生疑慮與恐懼?
    嘉貴妃坐在一旁,目光溫柔地注視著穎貴人。她深知這位妹妹心中的苦楚與不安,也明白今日之事背後的複雜與微妙。於是,她輕輕地握住穎貴人的手,柔聲安慰道:“妹妹勿需太過憂慮,今日之事本宮定會追查到底,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和腹中的孩子。”
    穎貴人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看著嘉貴妃堅定的眼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依靠與希望。她微微點頭,聲音細若蚊蚋:“多謝姐姐,妹妹隻盼能平安度過此劫。”
    嘉貴妃輕輕拍了拍穎貴人的手背,那動作輕柔而充滿力量,仿佛在無聲地傳遞著安慰與堅定。穎貴人微微側首,望向嘉貴妃,眼中滿是感激與信任。嘉貴妃的目光變得銳利而堅定,她深深吸了口氣,仿佛要將這宮中的紛擾與陰霾一並吸入胸中,再化作鋒利的言辭,為穎貴人揭開這宮闈中的重重迷霧。
    “穎妹妹,你真是太傻了。”嘉貴妃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蘊含著無盡的深意與智慧,又帶著不容忽視的冷峻,“繼後,那位從貴妃之位一步步扶正的女人,她心中的算計與手段,複雜多變,又豈是你我這等單純之人能輕易揣測的?更別提,她已經有了兩個早產的孩子,這在宮中可是大忌,流言蜚語如野火燎原,早已將她稱為‘災星’。如今,中元節將至,這陰風怒號、鬼魅橫行的日子,更是讓她心生畏懼,如坐針氈。”
    嘉貴妃說到這裏,微微一頓,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那是對宮中鬥爭的無奈與嘲諷,也是對未來的深深憂慮。她繼續道:“繼後,她豈會坐以待斃,任由這‘災星’的倒黴蛋名頭將自己和孩子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她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替罪羊,來轉移皇上的注意力,保全自己那搖搖欲墜的地位與孩子那未知的未來。”
    穎貴人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刺骨的寒意,仿佛有無數冰針在紮刺著她的心。她從未想過,這宮中的鬥爭竟會如此殘酷與無情,人性在權力的麵前竟會變得如此扭曲與醜陋。她緊緊握住嘉貴妃的手,眼中閃爍著驚恐與無助,仿佛一隻迷途的羔羊在尋找著最後的依靠。“那……那我該怎麽辦?我腹中的孩子,絕不能成為她那肮髒算計中的犧牲品啊!”
    嘉貴妃握緊穎貴人的手,那溫暖而堅定的力量仿佛是在告訴她:有我在,你無需害怕。她輕聲安撫道:“妹妹莫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先以靜製動,靜觀其變。”穎貴人咬著下唇,眼中閃爍著淚光,卻也緩緩點了點頭,似乎在嘉貴妃的身上找到了一絲希望與勇氣。
    幾日後,宮中突然傳出繼後偶感風寒、閉門修養的消息。穎貴人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未曾多想。卻不知這一切都是嘉貴妃在背後精心策劃的結果。原來,嘉貴妃早已暗中派人收集了當日容佩頂撞穎貴人前後的種種證據,包括一些宮女太監無意間聽到的繼後暗示容佩激怒穎貴人的隻言片語。這些證據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繼後牢牢地困住。嘉貴妃拿著這些鐵證如山的證據麵見皇帝,那一刻,皇帝龍顏大怒,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失望的光芒。
    穎貴人得知此事,心中鬆了一口氣,仿佛一塊巨石終於落地。然而,嘉貴妃卻提醒她:“妹妹,事情並未徹底解決。繼後根基深厚,這次隻是暫避鋒芒,她定會尋找機會卷土重來。”穎貴人的心再次被緊緊地揪住,擔憂與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中元佳節來臨,宮中舉辦祈福儀式。宮燈高掛,香煙繚繞,一片莊嚴與肅穆。然而,在這莊嚴與肅穆的背後,卻隱藏著無盡的暗流與陰謀。皇帝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煩躁與不安。他收到了邊疆傳來的消息,回疆戰事不順,西疆也不太平穩。這些消息如同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華麗官服、頭戴高冠的欽天監官員,步伐沉穩地走上前來,他的麵容嚴肅而莊重,仿佛承載著天命的重量。他低聲卻清晰地稟報道:“皇上,微臣近日夜觀星象,細察天象變化,發現確有異象顯現,與民間流傳的關於繼後是災星之言相吻合。此象顯示,宮中似有不祥之氣籠罩,恐對國運有所影響。”
    皇帝聞言,眉頭緊鎖,目光深邃,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他深知這後宮中的鬥爭複雜多變,每一個消息都可能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每一個言論都可能是某個勢力精心策劃的陰謀。他看著下方跪著的欽天監官員,那雙銳利的眼睛中閃爍著狐疑與警惕的光芒,仿佛在試圖穿透對方的內心,探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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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確有此事?”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這位欽天監官員,試圖從他的神態和舉止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欽天監官員感受到了皇帝質疑的目光,但他依然保持著鎮定和從容。他深知自己的職責所在,也明白這份報告的重要性。於是,他再次恭敬地回答道:“微臣所言句句屬實,天象所示,不容小覷。皇上乃萬民之主,國家之棟梁,微臣鬥膽進言,望皇上能明察秋毫,以保我朝國泰民安。”
    皇帝聽罷,沉默片刻。他心中明白,欽天監的職責是觀測天象、預測吉凶,他們的報告往往與國家的命運緊密相連。然而,他也深知後宮中的鬥爭往往與這些神秘的天象預測交織在一起,使得事情變得更加複雜和撲朔迷離。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禦花園內的寧靜,一名宦官神色慌張地跑來,跪在皇帝麵前,聲音顫抖地稟報道:“皇上,不好了,繼後娘娘又早產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皇帝聞言,臉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與深深的憂慮。繼後已經第三次早產,且每次都是皇嗣七個月便匆匆降臨人世,這不同尋常的情況無疑加深了皇帝心中的疑慮和不安。
    “怎麽會這樣?”皇帝喃喃自語,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震驚與痛心。他深知,在宮中,孩子的出生往往與母親的地位和命運緊密相連,而繼後連續的早產,無疑給她的地位和孩子的未來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
    宦官低著頭,不敢直視皇帝的眼睛,隻是小聲地回答道:“微臣也不知確切緣由,隻是聽說……聽說民間有傳言,說繼後娘娘是災星轉世,才會導致皇嗣屢屢早產……”
    “混賬東西!朕不許你再胡言亂語!”皇帝怒喝道,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深知,作為一國之君,他必須保持冷靜和理智,不能被這些無端的傳言所左右。
    宦官嚇得渾身一顫,連忙磕頭謝罪:“微臣該死,微臣失言了。請皇上恕罪!”
    皇帝獨自站在禦花園中,四周是繁花似錦,鳥語花香,但他的心境卻與這美景格格不入。他的目光深邃而遙遠,仿佛穿透了時空的壁壘,看到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秘密與陰謀。宦官們恭敬地退下,隻留下他一人在這寧靜而又充滿危機的夜晚中沉思。
    皇帝的心中充滿了疑慮和不安。後宮,這個看似美麗卻暗藏殺機的世界,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特別是關於繼後如懿的流言,更是讓他心煩意亂。除了如懿,後宮中的每一個皇嗣都是平安足月出生,這難道僅僅是巧合嗎?他開始懷疑,開始動搖,甚至開始相信那些關於如懿是災星的傳言。
    他轉過頭,目光如炬地看向欽天監。欽天監作為皇家天文與占卜機構的首領,一直備受皇帝信任。但此刻,皇帝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嚴厲與質疑。“你能確定,災星就是繼後?”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欽天監感受到皇帝的壓力,但他沒有退縮。他深知自己的職責與使命,更明白在這場宮廷鬥爭中,自己的立場與態度至關重要。他抬起頭,目光堅定不移地與皇帝對視。“皇上,微臣以多年研習天文占卜之術,可以確信,災星確實與繼後有關。”
    皇帝聞言,眉頭緊鎖。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的波瀾。“你再說說,為何會是繼後?”皇帝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安,他渴望從欽天監口中得到更多的證據與解釋。
    欽天監微微點頭,開始詳細闡述自己的觀點與依據。“皇上想想,孝賢皇後在位的時候,後宮和諧安寧,皇嗣都平安足月降生。那時候的皇宮,仿佛被一層祥和之氣所籠罩。然而,自從繼後正位中宮以來,後宮便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寧靜。這麽多年了,除了繼後自己生育的兩個孩子雖然都早產),後宮中還有哪位嬪妃懷孕生子呢?”
    欽天監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刺皇帝的心髒。他想起那些年孝賢皇後在時的美好時光,又想起繼後如懿上位後的種種變故。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紮。一方麵,他不願意相信如懿會是災星,畢竟她曾經是他深愛過的女人;另一方麵,他又無法忽視那些鐵一般的事實和欽天監的占卜結果。
    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你的占卜之術,朕一直深信不疑。但此事關乎後宮穩定與皇嗣安危,朕不能輕易下結論。你再去仔細占卜一番,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欽天監聞言,心中暗自鬆了口氣。他知道,皇帝雖然沒有直接表態,但已經對他的話產生了重視。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也是他繼續深入調查、尋找更多證據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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