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帝王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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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端坐在那金碧輝煌的龍椅之上,他的身姿挺拔如千年古鬆,仿佛是一座不可動搖的山嶽,威嚴的氣息如同實質的霧氣,彌漫在整個寬廣而深邃的大殿之中。大殿內,燭光搖曳,映照出皇帝那張沉靜如水的臉龐。他的目光,緩緩地、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落在和親王弘晝雙手呈上的那份證據上。
那份證據,從外表看,似乎隻是一份再普通不過的文書,紙張泛黃,墨跡斑駁,然而,隻有皇帝自己知道,這薄薄的幾頁紙上所揭示的內容,是如何的驚心動魄——端慧太子永璉,那個曾經被萬眾矚目,被寄予了無限厚望的皇位繼承人,竟然是被那看似忠順無比的包衣世家所暗中害死!
這個消息,對於大殿中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衝擊,足以讓他們心驚膽戰,甚至魂飛魄散。然而,皇帝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他的表情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一般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讓人難以揣測他內心真正的想法。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縫中透露出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漠與深邃,仿佛他已經站在了時間的彼岸,早已對這一切心知肚明,隻是靜靜地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傅恒,孝賢皇後的親弟弟,端慧太子永璉和哲郡王永琮的親舅舅,他站在大殿的一側,目光複雜地看著皇帝。他看到了皇帝那看似平靜無波的表情,卻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隱藏的暗流湧動。他知道,皇帝並不是一個容易被表麵現象所迷惑的人,他有著超乎常人的洞察力和智慧,對於朝堂上的風雲變幻,他總是能洞若觀火,明察秋毫。
此刻,傅恒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顫栗。他想起端慧太子永璉那聰明伶俐、溫文爾雅的模樣,想起他曾經是那麽地受到皇帝的寵愛和器重,卻未曾想,竟會落得如此下場。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那些看似忠誠無比的包衣世家。他們的野心和陰謀,竟然如此深沉,如此狠毒,讓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傅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須保持冷靜和理智,不能因為情感的衝動而做出錯誤的決定。他要看清楚皇帝的態度和意圖,要明白皇帝究竟想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因為,這不僅僅關係到端慧太子永璉的冤屈,更關係到整個朝堂的穩定和未來。
皇帝依舊靜靜地坐在龍椅之上,他的目光在那份證據上停留了許久,然後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掃視了一眼大殿中的眾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而複雜的光芒,讓人難以捉摸他的內心究竟在想些什麽。大殿中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皇帝的裁決和指示。他們知道,這一刻的皇帝,就如同掌控著天地萬物的神明一般,他們的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然而,皇帝卻並沒有立刻開口說話,他隻是靜靜地坐著,仿佛在沉思著什麽。他的沉默讓大殿中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而壓抑,每個人都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他們不知道皇帝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走向何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大殿中隻剩下燭火燃燒的劈啪聲和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傅恒的心中越發焦躁不安,他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皇帝的想法,但卻又害怕打破這種沉默的氛圍,引來皇帝的責罰。他隻能強忍著內心的衝動,靜靜地等待著皇帝的裁決。
終於,皇帝緩緩地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從遠古傳來的神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親王,你呈上的這份證據,可當真?”皇帝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視著弘晝,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探尋那隱藏在背後的真相,不容絲毫的閃躲和欺瞞。
弘晝立刻單膝跪地,身姿挺拔,朗聲道:“回陛下,證據確鑿,絕無虛假。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份證據乃千真萬確,如有半點虛假,臣願領罪受罰。”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回蕩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
皇帝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那節奏似乎蘊含著某種深邃的思緒。大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每個人都在等待著皇帝的下一步動作,心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皇帝輕輕點了點頭,目光隨即轉向傅恒,那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仿佛是在試探,又似是在考量:“傅恒,你作為孝賢皇後的親弟弟,對此事有何看法?”皇帝的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
傅恒心中一凜,他知道,此刻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影響到自己的前程,甚至家族的命運。他斟酌片刻,方緩緩道:“奴才以為,此事關乎重大,不僅關係到端慧太子的冤屈,更關係到朝堂的公正和皇家的威嚴。應徹查到底,以還端慧太子一個公道,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決心。
皇帝聞言,嘴角那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愈發深邃,如同夜空中最隱秘的星辰,閃爍著滿意與玩味交織的光芒。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徹查?哼,你說得倒是輕鬆。包衣世家,那可是盤根錯節的龐然大物,牽一發而動全身。此事若處理不當,就如同在平靜的湖麵上投下一顆巨石,恐將引起朝野動蕩,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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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聞言,心中猛地一緊,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他深知皇帝所言非虛,包衣世家的勢力龐大,錯綜複雜,一旦觸動,很可能會引發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然而,他並不能因此退縮,因為端慧太子的冤屈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喘息。
他咬緊牙關,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是在向自己,也是向皇帝宣誓:“奴才願領旨徹查此事,縱使粉身碎骨,亦要還端慧太子一個清白。臣相信,天道酬誠,隻要秉持公正,不畏強權,定能查明真相,還朝堂一個清朗。”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回蕩在大殿之中,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
然而,傅恒的堅定並沒有讓所有人都感到欣慰。靖國公宇麟站在一旁,看著傅恒如同一隻懵懂的羔羊,傻乎乎地掉進皇帝的陷阱裏而不自知,心中不禁暗自焦急。他深知皇帝的狡猾與深沉,也明白一旦傅恒卷入這場風暴,很可能會無法自拔。
於是,他趁著皇帝不注意,狠狠地掐了一把傅恒。那一下掐得傅恒生疼,他猛地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然而,當他看到宇麟那焦急而關切的眼神時,立刻反應了過來。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激之情,他知道,宇麟這是在提醒他,讓他不要輕易陷入皇帝的圈套。
傅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他明白,自己不能就這樣盲目地衝進這場風暴中,他需要更加謹慎地思考,更加周密地計劃。他向宇麟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後再次看向皇帝,眼神中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堅定,而是多了一份深沉與睿智。
靖國公宇麟見狀,立刻開口道:“皇上,包衣世家罔顧聖命,膽敢暗害皇嗣,此乃大逆不道之罪。為了皇嗣的安危,為了朝堂的公正,請皇上決斷,嚴懲不貸。”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回蕩在大殿之中,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振。
皇帝的目光在靖國公宇麟與傅恒之間來回遊移,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神色。大殿之內,氣氛驟然緊張,仿佛一根弦被繃到了極致,隨時可能斷裂。
傅恒被宇麟那一掐,疼得眉頭緊皺,但他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他明白,宇麟這是在提醒他,不要輕易踏入皇帝設下的陷阱。
皇帝微微皺起眉頭,清了清嗓子,然後用一種略帶威嚴的聲音說道:“靖國公,你這番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朕可從來沒有對包衣世家有過任何偏袒啊!關於端慧太子的事情,朕一定會秉持公正的態度去處理的。”
宇麟聽到皇帝的話後,連忙躬身行禮,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堅決,仿佛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皇上聖明,奴才絕對不敢對皇上的公正產生絲毫的懷疑。然而,此次包衣世家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罪大惡極,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如果不嚴加懲處,又如何能夠向天下人昭示皇上的公正無私呢?又如何能夠安撫民心呢?”
皇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但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傅恒身上,似乎在等待著傅恒的回答。
傅恒深吸一口氣,向前一步跪下,朗聲道:“皇上,靖國公所言極是。包衣世家犯下如此大罪,若不懲處,難以服眾。但此事牽連甚廣,還需徐徐圖之。臣願先暗中收集更多證據,待時機成熟,再一舉將這背後的陰謀連根拔起,既不引起太大動蕩,又能給端慧太子一個公道。”
突然,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巨響,嚇得殿內眾人紛紛跪地。“好大的膽子!包衣世家竟敢如此猖獗!傳朕旨意,即刻將包衣世家相關人等全部緝拿歸案,嚴加審訊!”皇帝的聲音如雷霆般在大殿中回蕩。
眾人皆驚,沒想到皇帝突然如此決斷。傅恒心中一緊,他本想徐徐圖之,如此貿然行事,恐生變故。但皇命已下,隻能領旨。
靖國公宇麟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他深知包衣世家勢力龐大,此舉定會激起他們的反抗。
很快,侍衛們領命而去。可就在這時,一名太監匆忙跑來,跪地急奏:“陛下,宮外包衣世家眾人集結,似有反抗之意。”皇帝臉色一沉,大殿內氣氛瞬間凝固。傅恒起身道:“陛下,容臣帶兵前去安撫,曉以利害,再行審訊之事。”皇帝沉思片刻,點頭應允。
傅恒領命而出,心中明白,這一趟絕非易事。他深知包衣世家不會輕易就範,一場風暴或許才剛剛開始。而皇帝如此急切的決斷,背後似乎還有更深的謀劃,傅恒決定要小心應對,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中,為端慧太子討回公道,也護住自己和家族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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