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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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
    祠堂外,一聲飽含怒意的斥責,如同一道炸雷,瞬間撕裂了空氣中那層壓抑到令人窒息的平靜。
    緊接著,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青石地麵。
    宋隋珠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微笑,終於在此刻綻放開來,如寒冬臘月裏傲然挺立的臘梅,清冷,孤絕,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美麗。
    她知道,他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陸硯修身著一襲剪裁得體的玄色長袍,逆著光,緩步走入祠堂。
    他身形修長挺拔,如山間勁鬆,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他的麵容俊美如刀削,線條分明,眉宇間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寒霜,一雙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如同寒潭般,泛著幽冷的光芒。
    “陸硯修?”宋博遠皺著眉頭,語氣不善。“你來做什麽?”
    宋知舟也上前兩步,意圖阻止陸硯修。
    陸硯修無視了宋家眾人驚愕的目光,徑直走到宋隋珠身旁,動作自然地將她護在身後,仿佛在宣告著他的所有權。
    他微微側頭,用一種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問道:“怎麽,看你並不意外?”
    宋隋珠搖了搖頭,嘴角笑意更深:“我很歡喜。”
    陸硯修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那你可不要後悔。”
    他轉過頭,目光如利劍般掃向宋家眾人,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宋侯爺這是在做什麽,怎麽我老遠就聽到諸位在指責宋姑娘?”
    “陸硯修,這是我宋家的事,與你無關!”宋知舟上前道。
    “是嗎?”陸硯修冷冷瞥了他一眼,忽而瞅見那仍握在宋希珠手中的畫。
    “看來諸位今日討論的是這幅畫?”陸硯修冷聲道,他上前了兩步。
    宋希珠顫巍巍地,“你做什麽?這是宋隋珠畫的,是她不知廉恥,竟畫了阿兄,還寫下了這等詩詞,陸大人是來維護她的嗎?可她的心中隻有阿兄呢!”
    她故意這樣說著,提醒眾人不要忘記宋隋珠懷揣的心思。
    陸硯修輕笑一聲,“是嗎?”
    他一把奪過,拿在手中端詳,眼神瞥了宋隋珠一眼,壓下了心中其他的情緒,直接輕悠悠地將畫一分為二!
    “你!”眾人驚呼!
    “這幅畫,與宋隋珠,毫無關係。”陸硯修冷聲道。
    此話一出,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宋家眾人頓時炸開了鍋,議論聲、質疑聲、怒罵聲,如同潮水般湧向陸硯修。
    “陸硯修,你放肆!這裏是宋家祖祠,豈容你一個外人在此撒野!”宋博遠怒不可遏,他冷著聲,厲聲嗬斥道,“來人,把人給我趕出去!”
    “大哥!”宋二爺連忙上前,臉上滿是焦急之色,“陸硯修畢竟是朝廷重臣,我們……”
    “朝廷重臣又如何?這裏是宋家,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宋李氏也怒容滿麵,她尖著嗓子喊道,“陸硯修,你不要欺人太甚!擅闖他人祖祠,這可是重罪!”
    陸硯修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他環顧四周,目光輕蔑地掃過宋家眾人,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重罪?從今日起,宋隋珠便是我的未婚妻,我來此地,有何不妥?”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變得淩厲起來:“況且,我與隋珠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她又豈會愛慕他人?更何況……是自己的兄長?”
    他將“兄長”二字咬得極重,目光如刀般射向宋知舟,空氣中瞬間彌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宋知舟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宋隋珠的感情,隻是兄長對妹妹的疼愛,可陸硯修的話,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他偽裝的表象,將他內心深處那份隱秘的情感,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
    他猛然意識到,自己對宋隋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
    他嫉妒她與陸硯修的親密,他渴望得到她的關注,他甚至……也曾有過幻想。
    隻是他從未意識到這是男女之情。
    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幾乎要將他徹底淹沒。
    他感到胸口悶得厲害,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那裏,讓他喘不過氣來。
    “一派胡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宋家何時答應過將隋珠許配給你?”宋博遠怒吼道,他氣得渾身顫抖,指著陸硯修的手指都有些變形,“陸硯修,你不要仗著自己是朝廷重臣,就為所欲為!”
    陸硯修聞言,再次冷笑一聲,他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扔在地上,清脆的撞擊聲,瞬間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我已稟明太子,太子殿下願為我與隋珠保媒。”陸硯修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有太子殿下親自賜婚,你們宋家,還有什麽話說?”
    宋知舟聞言,隻覺得心痛如絞。
    他死死地盯著宋隋珠,仿佛要將她刻在自己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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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對宋隋珠的情感。
    那是一種深沉的愛戀,一種想要將她占為己有的渴望。
    那麽,宋隋珠呢?
    她是否也曾對自己動過心?
    是否也曾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各種各樣的念頭,如同亂麻般在他腦海中糾纏,讓他頭痛欲裂。
    他看著宋隋珠,拚命地想從她臉上找到一絲回應,一絲她也曾對自己動過心的跡象。
    可是,她的臉上隻有平靜,隻有淡漠,仿佛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這讓他更加痛苦,更加絕望。
    宋博遠臉色鐵青,氣得說不出話來。但他還是說了一句,“此事,本侯自會去找太子求證!陸大人,我若不同意,這門婚事你休想!”
    “那就等宋侯爺的好消息了。”陸硯修顯然無所畏懼。
    宋希珠則嫉妒得幾乎要發瘋,她死死地盯著宋隋珠,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宋李氏和宋景玉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今朝明明是設計宋隋珠,想讓宋博遠對宋隋珠大失所望,為此他們甚至犧牲了宋知舟的名聲,可現在,她卻要嫁給陸硯修,這讓他們如何甘心?
    宋家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出聲反對。
    陸硯修的權勢,太子殿下的旨意,他們誰也無法抗衡。
    就在眾人沉默不語之際,陸硯修卻又再次開口,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今日除了這一樁喜事,還有一事……”
    陸硯修薄唇輕啟,笑意卻未達眼底,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仿若蘊藏著千年寒冰,令人不敢直視。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目光掃過宋家眾人,最終落在臉色已然煞白的宋景玉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既然結了兩家之好,宋家的名聲,本官自然也要維護。”他語氣淡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帝王下達聖旨,不容任何人反駁。
    “來人。”他一聲令下,兩名侍衛應聲而入,押解著一名女子來到祠堂中央。
    那女子身著素衣,身形纖弱,小腹微微隆起,赫然已有身孕。
    她低垂著頭,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容貌,但那瑟瑟發抖的身軀,卻清晰地展現著她此刻的恐懼與無助。
    宋景玉看到這名女子,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要躲避那女子的目光,卻發現自己仿佛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芸娘?”宋知舟一眼就認出了這名女子,驚呼出聲。
    他是見過芸娘的,也隱約知道宋景玉與她之間不清不楚的關係,但他從未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芸娘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嬌弱麵容。
    她淚眼婆娑地看向宋景玉,“景玉……救我……”她顫抖著聲音,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三個字。
    宋景玉如遭雷擊,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的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是誰?”宋二爺看著宋景玉怒斥道。
    “爹……我……”宋景玉一時竟不知說什麽。
    陸硯修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緩緩走到芸娘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淡漠。
    “你腹中的孩子,要不要說一說是誰的?”
    芸娘瑟縮了一下,卻還是點了點頭,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下來。
    “是……是宋景玉的……”
    陸硯修的目光再次轉向宋景玉,語氣冰冷如霜。
    “宋公子,你可還有什麽話說?”
    “景玉,你……你竟然……”宋二爺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宋景玉,手指顫抖得厲害,“你……你簡直是丟盡了宋家的臉!”
    祠堂內頓時一片嘩然,眾人議論紛紛,看向宋景玉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宋李氏更是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宋景玉頹然地跪倒在地,渾身顫抖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明白,自己完了。
    他不僅毀了自己的前程,也毀了宋家的名聲。
    “宋家的子嗣自然不能流落在外麵,正好今日宋家祭祖,本官得知了此事,立刻將人給你們帶來了,宋侯爺、宋大人,人,我交給你們了,就不打擾了。”
    陸硯修不再理會他們,轉身走到宋隋珠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宋隋珠點了點頭,任由他牽著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祠堂。
    兩人的身影在光影中拉得很長,仿佛要一直延伸到天邊。
    宋隋珠回頭看了一眼祠堂。
    宋家眾人好看的嘴臉真是一出大戲,這場戲自然也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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