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懸心,判斬立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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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勘破家中門頭不祥是為何後,鄭離驚後背冒了冷汗。
    剛才父親那一跳雖算表了忠心,但到底要被這老毒婦連累了。
    天家最忌之事,武安伯府沾上豈會有好果子吃。
    皇帝陰沉著臉,讓在場的人都繃了皮。
    善若雖然不是很明白,這會兒也深覺帝威可怕。
    她拉住要抬頭的安哥兒,示意他不可以亂看。
    隻知道祖母不是祖母,已經變成壞人的安哥兒,跪得屁股有點不安分。
    看到父親要去打壞人,他也想去。
    卻被那個人人都要聽他話的陛下喝止住,他想挪動一下膝蓋又被善若姐姐拉住。
    他隻得嘟著嘴跪著。
    “朕讓你說是給你機會,若是不說讓朕來說,你該知是什麽後果。”
    話說得緩慢,威壓之力足以讓臉色蒼白的貞妃嚇癱。
    皇帝這是篤定她們有做了什麽。
    不是懷疑。
    “陛下......”她慌得口不擇言:“陛下,臣妾沒受她蠱惑,荀兒還小,臣妾什麽也沒做。”
    皇帝嗬了一聲,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蠢婦。
    等他老時,她生的兒子正是好年紀,現在不做什麽,到時就要做什麽了是吧。
    要是今日沒爆出這等事,十年八年後,不,這些人怕是忍不了十年八年就得動手。
    真是好大的野心。
    “不是,陛下您聽我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貞妃,更慌了。
    “行了,閉嘴吧你!”皇帝冷哼。
    他沒空聽些狡辯之詞,一根藤上的東西,長不成別的好瓜。
    “袁氏謀害親妹,冒充其身,心懷不軌,禍害武安伯府嫡係一脈證據確鑿,斬立決!”
    皇帝做出了不容置疑的裁決。
    袁氏嚇得癱軟在地求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推出去,斬了!”
    這毒婦野心不是一般的大,讓她多活一刻皇帝都嫌膈應。
    駭然求饒的袁氏被禦前侍衛拖了出去。
    鄭唯真這時才發現自己的未婚夫梁世子赫然在這。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婚事是假祖母一力促成,如今假祖母要被斬首,孝勇侯府會不會悔婚?
    她擔心了起來。
    想親手報仇的武安伯,膝行幾步跟皇帝乞求:“陛下,臣被蒙蔽三十幾年,生母和妻兒皆被她禍害,仇大恨深。求陛下開恩,讓臣來執行刑罰,讓臣來動手報這血海深仇,臣乞求陛下降憐!”
    “準了!”
    雖然不喜這蠢鈍臣子,但看在他尚有血性的份上,皇帝還是開恩遂他願。
    “謝陛下!”武安伯紅著眼當即起身,他還把兩個兒子拎上:“跟爹報仇去!”
    一大一小兩個兒子,被武安伯帶去手刃仇人。
    還跪在禦書房的人,除了驚恐嗚咽的一對同母異父的姐弟,無人做聲。
    袁老爺和袁老夫人麵色如灰。
    他們袁家出了這麽一個有野心的毒婦,整個家族都要被連累了。
    這樣的禍害怎麽死,誰殺死,對於他們袁家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會被連累到何種程度。
    郭氏雖不能親手報仇,但此刻也深感解恨。
    斬立決,好得很!
    對於這結果鄭離驚沒多意外,袁氏氣數今日盡,她不可能活。
    她的子女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果然皇帝對鄭二爺做出了裁決。
    “袁氏之子知情享利,欺君結黨,流放黔州五代不移。”
    一窩扔,生死由命。
    鄭二爺同樣癱軟在地。
    他看向同母異父的姐, 祈求她能幫忙求個情。
    但他自身難保的姐避他莫及。
    看都沒看他就轉開了頭,內心都是怨憤:為何要拖累她,為何要拖累她!
    “貞妃貶為貞嬪,遷宮西角,無事不得出。”念在生有皇嗣的份上,皇帝沒有把貞妃打入冷宮。
    但降位遷偏僻角落居住,不比打入冷宮強多少。
    貞嬪悲慟:“陛下,臣妾是無辜的啊!”
    皇帝不耐煩的一揮手,貞嬪哭著被帶了出去。
    接著是袁家,皇帝接連貶了幾個為官的袁家人,收回祖上賜的一塊“德昌仁厚”牌匾。
    袁老爺知道,家門至此隕落,名聲不複。
    午門外,袁氏被按跪候斬。
    今日天氣陰沉似有雨,悶雷陣陣卻不落。
    關於武安伯府中鳩占鵲巢之荒唐事,也在官員中傳開。
    剛辦案回來的瑾王,經過午門聽了一耳,不禁皺眉。
    兩代武安伯竟然被一個婦人蒙騙三十幾年,真是蠢鈍得很。
    這等勳貴還立於世,實屬丟人。
    驚恐得涕淚橫流的袁氏,從沒想過自己會是這麽個死法。
    身敗名裂,遺臭後世。
    她被判斬立決,一對兒女沒有一個為她求情。
    甚至沒有喚她一聲母親,都在怕她連累他們。
    別人的子孫有情有義,她的子孫無能為力。
    她並沒有贏。
    她輸了。
    輸得再徹底不過。
    血濺午門外。
    武安伯親手砍下袁氏腦袋,本以為大仇得報會有暢快。
    但並沒有。
    他看著屍首各一處的場麵,心頭仍憤恨無比。
    活了三十幾年,他在這個毒婦麵前就卑微了三十幾年。
    這一刀,怎能解他半生痛悔。
    他的妻,他的兒,都為他的愚鈍付出了大代價。
    從沒見過刑殺現場的兩兄弟,眼睜睜看著他們的爹大刀一揮,人頭落地。
    鄭紹君臉色略為蒼白,喃喃一句:“罪有應得!”
    安哥兒的嘴巴能塞個雞蛋,似有興奮:“噴血了!壞人噴血了!”
    瑾王揉著不舒服的肩膀看了眼這傻娃,扯了扯嘴角。
    腦子沒長,倒是長了大膽子。
    行了刑,武安伯帶著倆兒子回頭接受天家發落自家。
    跪在地上的鄭離驚,為府門不祥之氣而一直心懸半空。
    她聽過伴君如伴虎這類話,也聽仙尊說過當今天子還算英明。
    但堪不破帝星的她,今日無法算出自家凶吉。
    試了幾次仍失敗,這狀況讓人不安。
    雖不懂朝堂之事,但沾上天家最忌諱之事,寧殺錯不放過不稀奇。
    她跟仙尊那層關係,不足以讓天家寬恕自己滿門。
    母親經不起任何折騰,一旦家門落魄,隻怕鬱症加重。
    該死的老毒婦,真是害人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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