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突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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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弦瞧著江左胯下的夜燎,上下打量幾眼,便瞧出了些許門道,這馬不簡單,那些被稱作萬中無一的良駒也要遠遠遜色於它。
    他也是個愛馬之人,見到如此良駒自然心生喜愛想要據為己有,與周圍人打了聲招呼,便一夾馬腹向著江左殺去,邊向前邊喊道:“這馬不錯,我要了!”
    一支箭矢向自己射來,江左腦袋一側就躲了過去,箭矢徑直向後射去,從溪流之上穿過時,湍急的水流竟然被箭矢分成兩半,河床中的巨石都在這一瞬間暴露了出來。
    僅此一箭,江左就認識到了自己與驚弦之間的差距,但也不能將夜燎交給他,於是調轉馬頭選中一個方向想要突圍。
    所選方向正好是馬安邦出拳打亂草原騎軍陣型的方向,雖然陣型被打亂了,可那些騎兵卻依舊還在。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些騎兵,江左把心一橫,一手按在腰間刀柄之上,橫刀斜穀迅猛出竅,積壓已久的淩厲刀意在此刻傾瀉而出,化作一條白虹向前而去,第一個接觸的正是被馬安邦以拳剛硬撼的最前方之人。
    那為首騎士連同戰馬剛剛才硬抗了馬安邦的一道拳罡,不等他稍作緩和,江左的那道刀意便接踵而至,刀意將其連人帶馬斬作兩半,哪怕如此也依舊沒有就這樣停下的意思,而是繼續向前,將與為首騎士處於同一線上的所有騎軍全部劈作兩半。
    連那些未處於刀意前進路線之上的騎軍,也是被刀意的餘韻給衝的人仰馬翻,本來向前直衝的陣型被鑿出了一條可供一人一騎逃出此處的通道。
    馬安邦見此,對著牧嵐武人這邊高喊道:“快,從這條通道突圍!”
    驚弦在漸漸向江左靠近,無奈之下雙腿在夜燎的腹部夾了一下,下一刻,夜燎便如一道離弦之箭般向著被他一刀砍出的那條通道而去,蹄下有金光濺出,夜燎的速度越來越快,直接從那條正在逐漸愈合的通道鑽入。
    雖有一線之上的騎軍被斬開,可草原騎軍反應極快,相互間逐漸靠近,使得那條通道越來越小。
    好在江左與夜燎已經鑽了進去,此時他手持橫刀不斷砍殺,所到之處丟下的都是殘肢斷臂,一時間,竟是硬生生讓他在騎軍中間殺出一片空地出來。
    馬安邦雙腿猛然發力,整個撞了進去,同時朝著身前騎軍不斷出拳,每出一拳便有一人或一馬被打的倒退出去。
    那些牧嵐武人也緊隨其後,跟著馬安邦向外殺去。
    風息部的那名副將見這群被圍在其中的籠中鳥竟然還想逃,麵色不善瞧著隻出一招便不再動手的曲徵寒,催促道:“曲姑娘,你就在這幹等著怕是有些不合規矩吧?我家少主與你二人的約定可是要將這些人都給殺了啊!”
    曲徵寒確實無意出手,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歡殺戮之人,當初殺了草原行商之後又去殺他的家人,不過是行商對她多說了句:你殺了我,我的子孫後代會永遠追殺你,直到為我報仇雪恨!
    所以曲徵寒為了以絕後患,便孤身入草原尋那行商的家人以絕後患,自那以後,她雖在草原上靠著幫人刺殺他人為生,可她在接單之前會打探清楚,非是大奸大惡之人不殺,所以到現在為止,除行商一家之外,她不過殺了五人而已。
    霍林找到她時隻說那草原行商還有後人在,當初外出不再才逃過一劫,這幾件來,雖然曲徵寒早已忘了那行商的樣貌,可他臨死之前留下的那句話成了她的夢魘時常可以夢到,所以為了徹底打破夢魘,她才答應霍林出手。
    輕輕歎息一聲,她的青蔥手指再次搭在懷中琵琶之上,指尖抖動一二,便有琵琶聲被凝聚,化作數條絲線將那支草原騎軍身後封鎖,這封鎖的也是牧嵐武人的逃生路。
    驚弦先是向前射出一箭,箭矢向前而去,洞穿沿途士卒向著江左而去,試圖一箭將江左射殺。
    箭矢透過沿途士卒的身體前行,被洞穿之人皆是痛快出聲,風息部看著驚弦此舉咬牙切齒,這家夥到底是要殺誰?怎麽連自己人都殺?
    此處鮮血越流越多,地上已被染作猩紅,驚弦嗅著血腥味越發的興奮起來,一雙眼眸也在逐漸變得赤紅。
    察覺到身後又有一箭射來,江左的橫刀恰在此時砍入一名騎卒體內,斜劈而下正好卡在那人的骨頭之中,想要將刀抽出卻是有些費力。
    眼看躲不過這一箭,夜燎卻是在此時一躍而起,兩隻前蹄在空中踏下,又有金光迸出,像是在空中踩到實體一般,那些士卒呆愣抬頭看天,眼睜睜瞧著這白馬載著背上那人從他們頭頂“飛”了過去。
    隻此一躍,江左與夜燎便站在了騎兵隊伍的最後方,想要逃走,卻一轉頭瞧見了曲徵寒以琵琶聲構成的那道防線,這以聲音構成的細線橫七豎八將整處空間封鎖。
    江左將橫刀插入一人胸膛,隨後將那人以甲胄抓住,將他的後背當作盾牌,雙腳在馬鐙上猛然發力,便騰空而起向著那些琵琶聲防線直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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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被江左當作盾牌的騎卒後背剛剛觸及琵琶聲撚成的細線,便有一聲琵琶音響起,同時那騎卒的後背也被這些線切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來,可那聲音細線卻是沒有絲毫要崩斷的跡象。
    簡單試探過了這些細線的威力,江左心中也就有了個大概,周身青銅紋路驟然浮現,密密麻麻的一片好不駭人。
    夜燎也察覺到這些細線的危險,停下腳步不再向前,江左落在地上高舉人肉盾牌,腳下猛然發力對著那些細線再次撞去,那原本已經疼的昏過去的騎卒在後背與那些細線再次接觸之後,又痛的再醒過來,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本就被一刀捅入胸膛,現在是徹底活不了了。
    抓著人肉盾牌的手鬆開,江左以萬壑鬆濤式對著那人胸膛接連不斷出拳,那些琵琶聲構成的細線發出雜亂聲響,也在江左的不斷出拳下崩的越來越近,最終在驚弦從那些騎卒之中殺出再次追來之時,江左一拳轟出,那些琵琶聲細線被崩斷,發出雜亂的斷弦之音。
    夜燎見這些阻擋前路的細線消失,嘶鳴一聲繼續前衝,江左對那已然死的不能再死的騎卒道了聲謝後,抓住夜燎身上的馬鞍翻身上馬,徹底殺了出去。
    驚弦在身後緊追不舍,不時射出一箭,夜燎如未卜先知一般,載著江左將那些箭矢盡數躲開。
    見江左逃出生天,風息部副將將手中馬鞭狠狠擲在地上,扭頭怒視著曲徵寒。
    曲徵寒的手指輕輕在琵琶弦上拂過,並不當一回事,這副將說到底不過是個凡人,而且看麵相也不像是什麽好人,若是把她給逼急了,就殺了算了。
    馬安邦帶著一眾牧嵐武人還被圍困在騎陣之中,若是隻有他一人,自然可以輕鬆殺出去,可身邊這些人都是在他的影響下一同趕來邊境,自己又如何狠下心來將他們留在這裏等死?
    周身氣勢驀然開始節節攀升,已然達到了頂峰,他沉下身子,周身拳意盡數向著四周擴散而出,站在原地不斷向同一方向出拳,硬生生打出一個缺口出來,大喝一聲:“走!”
    那些牧嵐武人向著缺口一擁而上開始突圍,馬安邦為他們趟出一條生路來,要抓緊才是。
    隻是他們沒有發現,強行提升拳意為他們打出一條生路的馬安邦此時終於像是一個老人,剛才那股氣勢完全消失,隻是向前跨出一步身體便有些不穩,險些跌倒在地上,周圍數名騎卒一擁而上將其擒住,其他人則是向著那些突圍出去的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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