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對那位名為伊恩·克洛科的時間之神了解並不多……隻是在和維利的交談以及一些偶然的閱讀中知道了些基本信息。在傑克聽說過的所有原初之神中，伊恩似乎是最難捉摸和理解的一個。其他的原初之神，他大多還能理解一些。
    他們擁有各自的宗教、帝國、教團或者所掌控的領域。巨龍之神擁有“永夜城”，世界之樹尤克特拉希爾是一棵巨大得離譜的樹，主宰著一個宇宙的一整片區域，奪星泰坦則是一個更加龐大的存在，喜歡鍛造且體型巨大。除了兩位原初之神外，他們的情況都是公開的。嗯，以前是三位，但傑克在某種程度上又把維利推到了聚光燈下。而且，雖然斯托米爾迪嚴格來說沒有一個勢力，但這位活生生的災難仍然掌控著一大片領域，還有許多元素生物追隨她。
    那兩位神秘的原初之神，一位是親愛的“永恒微笑者”，傑克老實說還是搞不懂他，另一位就是伊恩。他不過是個喜歡製作鍾表的時間魔法師之類的人物。
    “你能給我講講這家夥的情況嗎？”傑克問維利。
    “當然可以。伊恩·克洛科，時間原初之神，鍾表匠——他還有一堆別的稱號，但這也很常見。據我所知，他出生在一個星球上，父母都是f級人類，而那個星球上連一個d級的人都沒有。他的職業是鍾表匠，這是在和家人一起工作時學會的，而且他一直對時間的概念很著迷。注意，我所知道的這些都是後來了解到的，所以可能有誤或者部分是編造的。他是那個星球幾百年來第一個達到d級的人，但他沒有就此止步。他不斷地做實驗，不斷地製作鍾表，最終他達到了c級……而且他沒有殺過任何東西。他隻是個鍾表匠，我聽說他達到c級的時候，職業等級甚至還沒到100級。進入更廣闊的多元宇宙後，很快大家就發現，他簡直是個讓人頭疼的家夥。b級的人試圖殺他，但都徒勞無功，因為他的魔法太厲害了。”
    “嗯……聽起來他還挺厲害的，但他怎麽就成原初之神級別的了呢？”傑克問道，“他有什麽特別之處？是因為血脈嗎？還是他很早就成為超凡者了？”
    “不是因為血脈……成為超凡者……是在他達到s級之後。不，原因僅僅是他的技能。他技能的稀有度常常比他當前等級應有的高出兩三個級別，而且他對時間概念的深刻理解讓他幾乎難以被殺死。在b級後期，一群s級的人想要追殺他，因為他得到了一件他們想要的天然寶物。他們把他追到了一個和亞爾斯滕很像的世界……最後隻有他活著出來了，而且穩固地達到了a級。他殺死了一群三十七名s級的人，這些人隻要有機會，任何一個都能一招把他殺死……但他們始終沒有機會。而且，他甚至都沒有真正和他們戰鬥就把他們殺死了……因為他們都老死了。他困住了他們，然後操縱那個世界本身來加速時間。”
    傑克開始明白了。“好吧……這聽起來確實很酷。”
    “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功績還不是這個，而是他在s級時為了成為神明所做的事。啊，但有一件有趣的事是他想要成為神明的動機。你知道，想要成為神明以獲得永生，這很正常。為了力量而想成為神明，這也很正常。但伊恩兩者都不是……不，他隻是想要時間。永生的概念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這與生死無關——而是關於以一種終極方式戰勝時間這個概念。他想要竊取時間……據為己有。而這就是他的超凡進階。他進化成為神明的那一天，他竊取了時間本身的一刻。那一刻，整個多元宇宙都凍結了……我至今都清楚地記得那一天，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那時我已經是神明了，那種強烈的不對勁的感覺至今難忘。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在我所知道的所有超凡進階中，他的是最複雜的。我自己都沒有完全理解，但我確實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殺死他，而且在多元宇宙的所有人中，他可能是最難被徹底消滅的。”
    傑克一邊聽一邊點頭。他總是喜歡聽這些關於神明以及他們如何獲得力量的故事。這就像那些古老的神話傳說，但卻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而且他還有機會見到這些神話中的人物本人。
    “我想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認為他適合劍聖呢？我知道劍聖變得更年輕了之類的，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時間魔法。還有……你確定伊恩會祝福他嗎？”
    “呃，我的計劃隻是讓伊恩注意到這位人類。至於他們為什麽會合得來？嗯，因為他們在某些方麵很相似。他們都固執得離譜，而且都是通過將某種東西據為己有來實現超凡進階的。那個凡人劍聖）掌控了季節的概念，而且我確實認為他的魔法在某種程度上與時間相關。老實說，即使我錯了，伊恩可能也會感興趣，因為那位劍士本身就很有趣。”
    “那這對你有什麽好處呢？”傑克問道。維利可不是那種會出於好心去幫助一個陌生老人的人，而且根據斯托米爾迪那件事的整個經過，傑克確定維利做很多事都是帶著自己的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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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件事上……我欠伊恩一個人情，所以這可以算是償還人情的一部分。他很少祝福別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從這件事中得到什麽。還有……說實話，我覺得讓這麽多受原初之神祝福的人集中在一個星球上這種情況很有趣。我不知道在一個新融合的宇宙中，這種情況以前是否發生過。尤其是當‘永恒微笑者’和伊恩都參與其中的時候。”
    “我想這說得通，盡管理由有點牽強。現在……關於這件事的最後一個問題：他到底為什麽叫伊恩·克洛科，而不是一個很酷的稱號呢？我已經覺得‘永恒微笑者’這個名字很傻了，但伊恩·克洛科？這聽起來……很幼稚？就好像……他是被叫做‘長久時間的鍾’之類的嗎？”
    “哈哈，聽新融入多元宇宙的人發表意見總是很有趣，因為在多元宇宙中沒人會覺得這很傻。說不定你這麽說還會被貼上褻瀆者和異端的標簽，然後被追殺呢。但實際上你是對的。伊恩的姓是克洛科，這隻是他的家族姓氏，因為他們家是做鍾表的。別覺得這很傻，因為你們星球上也喜歡根據父母的職業給人起一些奇怪的名字。不管怎樣，他的名字是他自己選的唯一一個，而且他選這個名字是為了和他的姓相配。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目標是成為一個永恒的時鍾；一個能永遠記錄時間並與時間本身融為一體的鍾表。”
    “對於一個如此神秘的人，你居然了解得這麽多。”傑克評價道。
    “因為我很了解他。曾幾何時，我們一起度過了很多時光。在其他原初之神中，他是我比較容易相處的一個，盡管他確實很古怪。”
    “這麽說，他是你的朋友？”
    “差不多吧。”他回答道。
    “好吧，那有一天你可以請他來喝啤酒；他聽起來很有趣，而且能見到一個曾經是人類的神明也會很有意思。”傑克聳了聳肩。
    “傑克，如果是別人這麽說，我會認為這是個玩笑，但對你，我真的不確定。話說回來，很少有人能長時間和一位原初之神相處，更別說兩位了——不知為何，你似乎不明白這個概念。”
    “我是認真的；我為什麽不想見一個該死的時間魔法師呢？”
    “因為如果你說錯話，他可能會殺了你？把你囚禁在一個時間加速的微小子維度裏，直到你衰老而死，永遠被困在完全的黑暗中，沒有任何刺激，直到你什麽都不剩？”
    “聽起來這不是現在的傑克會遇到的問題，而是未來可能會遇到的問題。”傑克苦笑著搖了搖頭，“但不說這個了……我想問一下，你知道我的彎刀是一種叫做‘原罪武器’的東西嗎？”
    “當然知道。”神明回答道。
    “那你怎麽從來沒告訴過我？”
    “你說得好像知道這個知識會有什麽好處似的。這隻是對一種詛咒的分類，所以我不確定該說什麽，而且你自己從來都沒費心去研究你那把武器上明顯很奇特的成長詛咒，這可不是我的錯。你知道它的作用，不是嗎？但你為什麽現在問這個？”
    “因為我在考慮利用這兩件東西和彎刀上的詛咒，來打造一件新的強大武器。”傑克說著，拿出了奇美拉武器和永恒怨恨之根，“你對此有什麽看法？”
    “聽起來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個相當好的主意。”維利回答道。
    “這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對你來說？可能不會。我相信你的生存本能會讓你保持足夠的理智，不會在不可避免地陷入被鮮血驅使的狂暴狀態時，去試圖屠殺過於強大的東西，畢竟在那種狀態下，你會殺死遇到的任何有生命能量的東西。”
    “解釋一下？”傑克說，希望這位神明能詳細說明一下。
    “嗯，傑克，雖然你有‘傲慢’特質來抵抗詛咒的影響，但你真的認為你能完全抵抗住嗎？那根永恒怨恨之根裏麵蘊含著大量的詛咒能量，而那把奇美拉武器應該能夠容納它，因為它們看起來非常契合，但當你轉移詛咒的時候，你會和它融合得更深。我不認為這是個大問題，但我確實認為你要在一個遠離任何你不想殺死的人的地方這麽做，不過也不能在一個你什麽都殺不了的地方。你需要在一定程度上滿足詛咒的饑渴。”
    “所以，我會變成一頭狂暴的野獸嗎？”傑克皺著眉頭問道。
    “不……你會變成一個狂暴的獵人。你會感到一種無法抗拒的殺戮衝動，如果這種情緒與你的血脈相衝突，我覺得你還能抵抗……但問題是，它並不衝突。事實上，我擔心它會增強這種衝動。饑渴是一種強大的原罪——這是一個非常寬泛的概念——而且你不能否認你內心深處本能地想要吞噬。吞噬生命作為提升自己力量的燃料。”
    傑克皺著眉頭，緩緩點了點頭，無法否認這一點。“所以……找一個沒有人類定居點的荒涼之地，但在我融合它們的時候，那裏要有很多野獸可以殺？”
    “這取決於你。你也可以找一個人類城市來做這件事，但野外可能更好，因為你想殺死強大的生物，而且我懷疑你在人類定居點找不到那麽多值得一殺的東西。此外，屠殺e級的人會花太長時間。”蝰蛇滿不在乎地說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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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我不會去屠殺一整座人類城市的。”傑克回答道，在心裏補充道，至少沒有充分的理由我不會這麽做。
    這個想法讓他自己都感到驚訝，就像他甚至覺得這也沒那麽可怕的這種情緒一樣。他並不想殺人——事實上，他非常不想這麽做——但與此同時，如果他覺得這是最好的行動方案，他也不會猶豫。
    “再說一次，這是你的選擇。你還有什麽別的有趣的事情想聊嗎？”神明問道。
    “既然你在……能給我一些關於建造我的第一個秘密地下煉金術實驗室的建議嗎？”
    嘿，維利可是個煉金術大師，為什麽不問問他呢？這位神明欣然回答，傑克開始闡述自己的計劃，並聽取反饋。尤其是當他問到用太陽碎片製作人造太陽的問題時。傑克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所以他學到了很多。
    他還問了一些與塵粉蜂後有關的事情，以及如何為這隻昆蟲爭取到最好的起始條件的建議。這位神明實際上對傑克能得到這麽好的一件寶物印象深刻，並強調傑克不能敷衍對待這件事。如果他做得好，從長遠來看，那隻蜜蜂可能是他從這次拍賣中得到的最有益的東西。
    他的建議是什麽呢？從類似昆蟲的怪物身上收集大量的d級核心，然後和蜂後核心一起用於一個大型儀式，嚐試培育出一個強大的變種——其他蜂後的核心格外重要。傑克把這些都記在心裏，關於未來如何處理他的原罪武器問題以及d級核心稀缺的問題，一個計劃開始在他腦海中形成。
    因為他記得在港灣城和斯凱根之間有一個特定的區域，正好位於荒郊野外，那裏有一個巨大的昆蟲怪物地下網絡……
    他們倆繼續聊了很多話題，聊了好一會兒，因為希爾菲還在睡覺。傑克自己在等漢克或其他人來，以便開始製定一些地下建設計劃，而且說實話，他現在也不著急立刻把事情都做完。
    但他計劃在再次出發之前開始施工，並分配一些工作。傑克在拍賣會上得到了許多高價值的物品，但他還不能裝備其中的很多東西。也就是說，他需要提升等級。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計劃去那個滿是昆蟲的區域進行一次狩獵之旅。
    因為他有一種感覺，他很快就會有很多時間來進行煉金術實驗，尤其是當他問起維利一直提到的那個跨世界傳送的事情時，維利隻說了“很快”。當然，對於一個不朽的神明來說，“很快”可能意味著一百萬年以後，但傑克相信他們會比那快一些。
    在他和維利結束談話後不久，他察覺到有動靜，三個人進入了山穀。是漢克和他平時一起工作的兩個人。當傑克看到漢克走近時，他上前去迎接他——希爾菲還在他頭上——當他終於看清漢克時，他感到驚喜。
    [人類——100級]
    “恭喜你進階了。”傑克微笑著說。
    “謝謝。”他回答道，盡管他的兩個同事盯著希爾菲看了一會兒，但他甚至都沒提傑克頭上的希爾菲。“現在，我聽說你對地下實驗室有一些想法……但在你說之前，這和那些東西有關係嗎？”漢克指著地上一堆巨大的黑色金屬門，這些門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有關係？”
    “好吧，那你得幫我們把它們安裝好……因為我們誰都抬不動它們，而且即使我們一起努力，它們也太難處理了。”他解釋道，“由於它們的特性，我甚至都沒法把它們放進我的特殊儲物空間裏。你收集的這些金屬很奇怪。”
    “哦……”傑克回答道，他之前甚至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嗯，他確實知道自己沒法把它們放進自己的儲物空間，而且他之前猜測隻是因為它們的大小和重量，但也許它們真的無法被放進儲物空間。
    他召喚出那個他曾經把太陽碎片放進去過的立方體，結果又失敗了，這或多或少證實了這些金屬門的魔法抗性也適用於這個立方體。
    “沒問題——我來幫忙。”傑克說。
    “太好了。現在，你想不想去看看地下目前的樣子，以及未來的規劃？”漢克問道。
    這問題問得真傻……靠，當然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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