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露露貝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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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官雪如同幽靈般連續狩獵諾亞,使得諾亞一族風聲鶴唳之際,她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下一個目標——那位以“色”為名,變幻莫測的第十二使徒。
    歐洲,某座曆史悠久卻因戰爭而半廢棄的城市。一家古老的歌劇院內,即使蒙著厚厚的灰塵,也難掩其昔日的華麗。月光透過破損的穹頂玻璃,慘淡地照亮舞台。
    一隻通體漆黑、唯有瞳仁金黃的黑貓,正優雅地蹲在舞台中央的破舊鋼琴上,慢條斯理地舔著麵前一隻銀質小碟子裏的牛奶。它的動作從容不迫,與外界諾亞一族麵臨的緊張氛圍格格不入。
    這便是露露·貝爾最常保持的形態。她奉伯爵之命在此潛伏,並非直接參與搜捕,而是利用其變化與窺探的能力,作為一處隱秘的信息節點和陷阱——她散發的微弱能量波動被精心偽裝,若有似無,如同誘餌,期望能吸引那位神出鬼沒的獵手前來,進而窺探其內心,或將其困住。
    上官雪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二樓的包廂邊緣,仿佛她一直就在那裏。她的目光穿透昏暗,精準地落在了那隻黑貓身上。對方的偽裝能騙過絕大多數人,甚至儀器,卻難以完全瞞過她經過多次戰鬥錘煉、對諾亞本質愈發敏銳的感知。
    “以‘色’為餌,守株待兔……不錯的策略,可惜,你低估了獵手的嗅覺,也高估了陷阱的隱蔽。”上官雪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歌劇院內回蕩,打破了死寂。
    鋼琴上的黑貓動作一頓,抬起頭,金色的貓眼銳利地看向上官雪的方向。它沒有驚慌,隻是緩緩站起身,尾巴尖輕輕擺動。
    下一刻,濃鬱的黑暗物質自黑貓身上湧出,包裹住它嬌小的身軀。黑暗迅速塑形、拉長,化為一個高挑纖麗的人形。
    黑暗褪去,出現在舞台上的是一位容貌端麗、氣質冷冽的女性。她身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勾勒出纖細腰身;金色長發梳得一絲不苟,額前是整齊的劉海,腦後垂著一條筆直的長辮;白皙的皮膚在月光下幾乎透明,臉上戴著一副遮住眼神的墨鏡,更添幾分神秘與冷漠。正是露露·貝爾的人形態。
    她微微抬頭,“看”向上官雪的方向,聲音平靜無波,帶著一種冰冷的質感“上官雪……你果然來了。伯爵大人很‘想念’你。”
    “彼此彼此。”上官雪淡然回應,身影飄然而下,落在舞台另一端,與露露·貝爾遙遙相對,“我對諸位諾亞使徒,也甚是想念——想念送你們前往永恒的安寧。”
    “狂妄。”露露·貝爾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但她周身的空氣開始微微扭曲,“你的內心,此刻正毫無防備地呈現在我麵前……讓我看看,你那冰冷的表象下,究竟藏著什麽……”
    上官雪立刻感到一股無形卻尖銳的力量試圖鑽入她的腦海,窺探她的思維和記憶。這是露露·貝爾的能力——窺心!
    然而,上官雪的神念何其強大堅韌,其意誌更是經過千錘百煉。那窺探的力量如同撞上了一堵冰封萬載、堅不可摧的寒壁,非但無法深入,反而被那極致的冰冷與銳利反噬!
    “呃!”露露·貝爾悶哼一聲,墨鏡下的眉頭微蹙。她第一次遇到如此難以窺探、甚至讓她感到刺痛的意識壁壘。
    “窺探我?你還沒這個資格。”上官雪冷喝,率先發動攻擊。她深知露露·貝爾能力的難纏,必須速戰速決,絕不能給她更多變化或窺探的機會。
    “冰柩·凝華!”
    並非直接攻擊露露·貝爾,而是極寒之氣瞬間彌漫整個舞台區域,空氣中的所有水分乃至灰塵都被瞬間凍結,形成一片絕對低溫領域,極大地幹擾和遲緩一切能量流動與形態變化。
    幾乎同時,上官雪指尖雷光迸發,數道纖細卻極度凝練的幽藍雷矢疾射而出,封堵露露·貝爾所有可能的閃避路線。
    露露·貝爾身形一晃,試圖變化形態躲避,卻發現周圍的極寒讓她的變形能力都變得滯澀遲緩了一絲。就是這一絲遲緩,雷矢已至身前!
    她雙臂交叉格擋,黑暗物質在身前形成護盾。
    轟!雷矢炸開,黑暗護盾劇烈波動,露露·貝爾被震得後退兩步,西裝的袖口出現焦痕。
    “你的能力……果然麻煩。”露露·貝爾的聲音依舊冷靜,但多了一絲凝重。她身體突然軟化、變形,不再是人類形態,而是化作一團沒有固定形狀的濃鬱黑影,貼著地麵急速流動,避開上官雪接下來的追擊,同時從黑影中射出無數尖銳的黑暗刺槍!
    上官雪步踏北鬥,身影如幻,在密集的刺槍中穿梭,每每以毫厘之差避開。她雙手結印,更為凜冽的寒氣以她為中心爆發。
    “絕對零度·空域凍結!”
    哢啦啦——!
    那流動的黑影邊緣瞬間凝結出冰晶,速度再次驟降。黑影中傳出露露·貝爾一聲壓抑的痛哼,被迫重新凝聚人形,她的腿部已被一層寒冰覆蓋,行動受阻。
    “沒用的,無論你變成什麽,能量本質不變,終將被冰封,被淨化。”上官雪逼近,掌心雷光匯聚成一顆高度壓縮、跳躍不定的雷球,散發出毀滅性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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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貝爾摘下墨鏡,露出一雙金色卻沒有太多情感波動的眼眸。她看著上官雪,突然,她的麵容、身形開始劇烈波動,下一刻,竟然變成了——亞連·沃克的樣子!甚至連氣息和眼神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上官……”‘亞連’露出焦急擔憂的神情,“快住手!是我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足以讓任何熟悉亞連的人心神劇震。
    然而,上官雪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眼中的冰寒甚至更盛“愚蠢!妄圖以幻象動搖我?他的靈魂,比你純淨萬倍!”
    雷球毫不留情地轟出!
    ‘亞連’的臉色劇變,顯然沒料到上官雪如此決絕,瞬間變回露露·貝爾本體,全力構築黑暗防禦。
    轟隆!!!
    劇烈的爆炸將舞台徹底摧毀,露露·貝爾被炸飛出去,撞斷了好幾排觀眾席才停下,西裝破損,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氣息紊亂。上官雪的淨化之力透過雷球侵入她的體內,讓她痛苦不堪。
    “為什麽……你能毫不動搖……”露露·貝爾艱難地問道,她的窺心能力在上官雪堅定的意誌和冰冷的殺意麵前徹底失效。
    “因為我的道路,堅如玄冰,清如雷霆。無需雜念,唯有前行。”上官雪一步步走近,周身環繞著冰晶與電弧,“對伯爵的忠誠,帶給你的唯有滅亡。安息吧,‘色’之諾亞。”
    露露·貝爾掙紮著想再次變形,但體內的淨化之力瘋狂肆虐,破壞著她的諾亞因子,讓她難以凝聚力量。她看著步步緊逼的上官雪,金色的眼瞳中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名為“絕望”的情緒。
    上官雪沒有再給她任何機會。雙手合攏,極寒與雷霆之力交織,形成一道純白與幽藍纏繞的光柱,瞬間吞沒了露露·貝爾的身影。
    “雙極淨滅光。”
    光柱中,露露·貝爾的身體從分子層麵開始崩解、淨化,連同她最後的低語一同消散於無形“伯爵……大人……”
    光芒散盡,歌劇院內隻剩下徹底毀滅的舞台和觀眾席,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迅速淡去的諾亞氣息。那隻銀質的小碟子跌落在地,裏麵剩餘的牛奶早已在能量衝擊中蒸發殆盡。
    上官雪靜靜站立片刻,感知著第十二枚諾亞因子的徹底湮滅。連續征戰,即使是她,也感到了一絲深切的疲憊,但她的眼神依舊銳利,意誌絲毫不減。
    “下一個。”她輕聲自語,身影再次被急行符的光芒包裹,消失在原地。
    不久後,千年伯爵的咆哮聲響徹方舟,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痛惜與狂暴的憤怒。忠誠冷靜的露露貝爾,也隕落了。
    黑色教團內,吳葉猛地從淺睡中驚醒,捂住心口,額頭上滿是冷汗。她又一次感受到了那遙遠而震撼的能量波動,以及……又一個黑暗存在的徹底消失。
    “主人……”她喃喃道,眼中充滿了擔憂與敬畏。
    亞連站在窗前,望著遠處沉沉的夜色,左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胸前的十字架。風暴愈演愈烈,他渴望力量,渴望能早日擁有資格,踏入那片戰場,與她並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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