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亞連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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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貝爾隕落時那跨越空間的微弱卻純粹的淨化波動,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黑色教團總部激蕩起無形的漣漪。
    深夜的醫療部門外走廊,亞連·沃克背靠著冰冷的牆壁,並未入睡。他左手的聖潔(nocence)——神之道化,似乎在輕微地低鳴,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感從遠方傳來,清晰地震顫著他的靈魂。他猛地握緊了左手,那異樣的感覺並非痛苦,而是一種……黑暗被強行撕裂、徹底淨化的空無感。
    “又一個……”亞連低聲自語,銀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能“看”到,那些糾纏世界的惡意絲線,又有一根特別粗壯、色彩詭譎的,被絕對的力量斬斷、湮滅,不留痕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上官雪開始她的單獨狩獵以來,這種感應已經出現了數次,每一次都意味著一名諾亞使徒的徹底消亡。每一次,都讓他心頭沉重一分,也灼熱一分。
    沉重的是,她正獨自麵對如此可怕的敵人,行走在刀鋒邊緣。諾亞的可怕他親身經曆過,每一次戰鬥都是九死一生。而她,卻在以驚人的效率連續獵殺它們。
    灼熱的是,一種難以壓抑的渴望——渴望力量,渴望變強,渴望能夠站在她身邊,而非僅僅在遙遠的後方“感受”著她的戰鬥。
    “亞連?你也感覺到了嗎?”一個溫柔卻帶著擔憂的聲音傳來。
    亞連抬起頭,看到李娜麗正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同樣的憂慮。她的聖潔同樣對黑暗的消逝有所感應。
    “嗯。”亞連點了點頭,站直身體,“很強烈的波動……然後又徹底消失了。是上官,她成功了。”
    “這次的感覺……比之前幾次更奇特一些,”李娜麗努力回想著那種轉瞬即逝的感知,“似乎帶著一種……變幻莫測的特性,但最終都被絕對的冰冷和雷霆淨化了。”作為黑色教團的重要戰力,她也在學習分析和記憶不同諾亞以及驅魔師的能量特征。
    “第十二使徒,‘色’之露露貝爾……”亞連說出了這個名字,資料庫中的信息與他剛才感應到的詭異多變的波動隱隱吻合。他的心又揪緊了一下,露露貝爾以變化和窺心著稱,是極其難纏的對手。上官雪麵對她時,經曆了什麽?
    “她太亂來了……”亞連忍不住低聲道,拳頭微微握緊,“一個人麵對整個諾亞一族,這太危險了!”
    李娜麗輕輕歎了口氣“科姆伊室長試圖追蹤過上官小姐的行蹤,但她似乎有特殊的方法能完全隱匿自己,或者說,她的移動方式已經超出了我們目前的探測範圍。我們……無能為力。”
    這種無力感深深刺痛著亞連。他知道上官雪很強,強得超乎想象,但擔心並不會因為對方的強大而減少。尤其是,他腦海中浮現出上官雪那雙總是平靜無波,卻似乎承載著無盡孤寂的眼眸。
    就在這時,走廊另一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科姆伊頂著一頭亂發和濃重的黑眼圈,手裏拿著一份剛剛打印出來的、還帶著溫熱的報告紙衝了過來。
    “確認了!能量波動匹配分析結果出來了!”科姆伊的聲音帶著興奮和難以置信,“雖然非常微弱且短暫,但設置在歐洲幾個潛在諾亞活動區的靈子感應器確實捕捉到了超高強度的冰與雷屬性聖潔能量爆發,以及……與之同時湮滅的諾亞因子特征波!是第十二使徒沒錯!我的天,她到底是怎麽找到這些隱藏得極深的諾亞的?又是怎麽做到如此快速精準地擊殺的?”
    他激動地揮舞著報告紙,但看到亞連和李娜麗凝重的表情,聲音又慢慢低了下來,推了推眼鏡“呃……當然,這又一次證明了上官小姐的實力深不可測。但是……”
    “但是她也樹敵更多,更讓千年伯爵瘋狂。”亞接過了話頭,語氣沉重,“伯爵不會善罷甘休的。下一次,她可能麵對的就不僅僅是一個等待她的諾亞,而是真正的陷阱,或者……是伯爵本人。”
    科姆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沒錯。根據我們對諾亞的了解,連續損失核心成員,千年伯爵的憤怒可想而知。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他看向亞連和李娜麗,“總部會加強戒備,同時我會加派人手,盡力分析上官小姐可能的下一個目標,嚐試……哪怕在她發生危險之前,提前一步發出預警也好。”
    亞連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眼神變得異常堅定“科姆伊室長,請加大我的訓練強度!”
    “誒?”科姆伊愣了一下。
    “無論是體術、聖潔的契合度,還是‘神之道化’的應用,我都需要變得更強!”亞連的語氣不容置疑,“現在的我,即使找到了她,也隻會成為她的累贅。但我不能永遠隻是看著!我必須擁有能夠踏入那片戰場的資格,在她需要的時候,能夠站在她的身邊,而不是隻能在這裏感受著遠方的戰鬥而無能為力!”
    他的話語在安靜的走廊裏回蕩,充滿了決心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急。
    李娜麗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理解和支持。科姆伊摸了摸下巴,最終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科學班會對你的訓練數據進行全麵監測和優化。不過,亞連,變強不是一蹴而就的,不要太過勉強自己。”
    “我知道。”亞連的目光望向窗外無盡的夜空,仿佛能穿透空間,看到那個正在獨自奮戰的身影,“我會追上她的腳步,一定。”
    他左手的聖潔再次微微發熱,仿佛在回應著他的誓言。
    而在房間內,吳葉也從短暫的噩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她的額發。式神與主人之間的契約聯係,讓她比其他人更能模糊地感知到上官雪戰鬥時的驚心動魄和那之後深切的疲憊。
    “主人……請您一定要平安……”她低聲祈禱著,心中的擔憂與亞連如出一轍。
    黑色教團在這深夜因遠方的一場戰鬥結果而暗流湧動,所有人都知道,風暴正在加劇,而他們中的一位同伴,正以一己之力,將這場風暴引向 herself。亞連·沃克的決心,在這一夜變得更加堅定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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