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簽訂契約吧,衛宮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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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解脫啦~再也不用聽那兩個女人吵來吵去了,我都感覺自己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粉色的萬花筒之杖——紅寶石,像一隻被放出籠子的蜂鳥,在空中興奮地劃出一道道不規則的閃亮軌跡。
    聲音裏滿是解放的快活與幸災樂禍。
    “凜和露維亞那倆家夥,一見麵就跟鬥雞似的,眼睛裏全是火花!根本沒把任務放在心上!”它停在半空,杖身誇張地抖動著,模仿著之前主人的語調,“‘雜草!’,‘金鑽頭!’天哪,大師父安排的任務現在還都一點進度都沒有,她們倆的吼聲倒是快把我核心裏的齒輪都震鬆了!”
    與它手舞足蹈的興奮形成鮮明對比,一旁的藍寶石魔杖隻是靜靜地懸浮著。
    它周身環繞著一層淡藍色的光暈,如同深海中的明珠,杖頭的藍色寶石在月光下折射出清冷而沉穩的光輝,連飛行軌跡都像用尺子畫出來一樣筆直、平滑。
    “姐姐。”
    藍寶石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紅寶石喋喋不休的抱怨。
    “雖然我們根據內置條例擺脫了原主人,但大師父交代的任務也不能因此擱置。”
    “當然,當然,大師父的任務自然是第一位的。”
    紅寶石立刻收斂了那副誇張的姿態,嗖地一下飛到藍寶石身邊,繞著它轉了一圈,杖身上那對蝴蝶翅膀得意地扇動著,仿佛在炫耀自己的覺悟,“所以呢,我們現在應該盡快找到下一任主人,回收那些危險的卡片。不過我可說好了,下一任主人最好別像之前的那兩人一樣,一見麵吵得我魔力循環都不順暢了。”
    紅寶石突然停下,杖頭頂端那顆五角星閃爍著算計的光芒,連聲音都壓低了,顯得神秘兮兮:“等等,藍寶石,關於下一任主人……我突然有了一個絕妙到可以載入魔杖史冊的想法!我決定了,下一個契約者……我要換個口味。”
    藍寶石沉默了片刻,杖頭的寶石光芒微微波動,似乎正在以超高的效率處理這個突兀的宣言。
    “你指的是……變更篩選對象的年齡段?還是調整人格特質的優先權重?”
    “不!”紅寶石的聲音猛地拔高,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激動與狂熱,幾乎要在寂靜的夜空中產生回音,“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這次我要契約一個——男的試試!”
    空氣仿佛凝固了。
    連吹拂的晚風都似乎停滯了一瞬。
    藍寶石靜止在空中,杖身的光暈都黯淡了零點幾秒,過了足足兩秒,才用一種比之前更清冷、更不帶感情的語氣,緩緩地,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需要確認一下,姐姐,你的魔力核心是不是在剛才的爆炸中被震鬆了。”
    “不是啦不是啦,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紅寶石完全沒把藍寶石的質疑放在心上,反而更加興奮地轉著圈飛起來,像個找到了絕世珍寶的孩子,“你想啊,反正原來的主人也不省心,與其天天圍觀她們倆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還不如找個性格老實點的、單純好哄的男孩子來試試!多新鮮啊!”
    它越說越覺得自己的主意無懈可擊,聲音裏充滿了蠱惑的意味:“而且,任務完成後我們就會被收回,那倒不如趁著這次出任務的機會,好好地、盡情地找點樂子嘛!這可是難得的長假!”
    “我懷疑你的核心邏輯並非為了‘新鮮’或‘樂趣’,”藍寶石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的核心,聲音平直得像一條射線,“根據我的數據分析,你隻是單純想看什麽青春期少年陷入窘境的羞恥場麵。”
    “怎麽能說是羞恥呢?”紅寶石振振有詞地反駁,杖身擺出一個義正嚴詞的角度,“這是跨時代的魔術適配性實驗!是探索魔術領域全新可能性的偉大嚐試!你想想看!”
    它越說越激動,飛到藍寶石麵前,杖頭幾乎要戳到對方的寶石上,仿佛一位正在對著全世界發表演說的革命家:“若是讓一位羞澀的男生變成魔法少♂女!你想想看!華麗的變身!這羞恥的台詞!由一個可愛的男孩子來完成!說不定還會打開全新觀眾群體的大門呢!這可是功在千秋的偉業!”
    “你這是對現有魔法少女體係的惡性汙染與概念性破壞。”
    藍寶石冷靜地給出了最終評價。
    “哎呀,理論是需要實踐來檢驗的嘛!”
    紅寶石完全不為所動,它在空中轉了個向,杖頭的星星眼猛地一亮,似乎已經通過某種超距感應鎖定了目標。
    “不說了,我剛剛就已經發現一個資質絕佳的潛力不錯苗子!拜拜了,我親愛的妹妹,我去找我新樂子,不新主人了!”
    話音未落,這柄不著調的粉色魔杖便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拖著長長的、如同彗星般的粉色尾跡,以一個刁鑽的角度,朝著地麵上那片燈火通明的住宅區俯衝而去。
    隻留下藍寶石獨自懸浮在清冷的夜空中,它靜靜地看著那道粉色流光消失在建築群裏,杖頭的寶石幽幽地閃爍了一下,仿佛在為自己這位總是惹是生非的姐姐,以及那位即將倒大黴的少年,發出了一聲無聲的歎息。
    ……
    與此同時,衛宮宅。
    陳羽離開後,伊莉雅正和莉潔莉特霸占著客廳的電視,興致勃勃地看著新到的dvd動畫。
    “利特姐姐,從頭開始看嘛~前麵的我還沒看嘛。”
    伊莉雅抱著抱枕,對提前偷看的莉潔莉特發出了嚴正抗議。
    莉潔莉特麵無表情地按下了繼續播放鍵,嘴裏嚼著薯片,算是無視了伊莉雅的提議。
    原本打算去廚房幫忙洗碗的衛宮士郎,再一次被塞拉推了出來。
    “這裏是我的地盤。”塞拉一手叉腰,一手拿著鍋鏟,像個守衛領地的女王,“請不要踏足廚房半步,士郎。”
    “可是,客人剛走,碗筷很多……”
    “所以才要我來做!”塞拉的邏輯無懈可擊,“要是你都做完了,那我的工作就沒有了!這是原則問題!”
    被禁止參與家務的衛宮士郎,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低頭看著懷裏捧著的那個粉色圓形毛團生物。
    這是那位叫陳羽的客人帶來的,據說是叫“蒲絨絨”的奇特物種。
    小家夥很乖,就那麽安靜地縮在他手心,溫順得不可思議。
    “真是沒見過的物種呢……不過,也真的怪可愛的。”
    他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蒲絨絨柔軟的絨毛,小家夥舒服地發出了“噗噗”的聲音。
    客廳裏是伊莉雅和動畫片的喧鬧聲,廚房裏是塞拉叮叮當當的洗碗聲,現在這段時間,反而是難得的清靜時光。
    “既然來到這裏,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先去給你衝個澡,去去身上的灰塵,然後好好泡一下吧。”
    他這麽想著,便捧著蒲絨絨,轉身走進了一樓的浴室中。
    溫暖的水汽立刻氤氳了整個空間,隔絕了外界的喧囂,隻剩下“嘩啦啦”的流水聲在耳邊回響。
    衛宮士郎細心地調節好水溫,往水盆裏放了些溫水,正準備把手裏的小家夥放進去。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無意間瞥見了窗外的一抹異樣。
    一道金色的光芒,如同流星一般,劃破了夜幕,而且……正直直地朝著自家的方向墜落過來。
    “那是什麽?流星嗎?”
    他下意識地感到了一絲不對勁,流星會有這麽清晰的顏色嗎?
    而且這軌跡,未免也太精準了一點。
    好奇心驅使著他,衛宮士郎將蒲絨絨先放在一旁的幹毛巾上,走到窗邊,伸手“嘩啦”一聲推開了浴室的窗戶。
    晚風帶著一絲獨有的涼意吹了進來,讓他因水汽而有些昏沉的頭腦瞬間清醒了不少。
    那道金色的光芒已經近在咫尺,速度快得驚人。
    流星該不會砸到家裏吧!
    要不要趕緊提醒一下伊莉雅、塞拉、莉潔莉特她們出去避難?
    衛宮士郎的腦中瞬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然而,現實沒有給他更多思考的時間。
    那道金色的流光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在他驚愕的注視下,以一種完全不講道理的姿態,精準無比地——
    朝著他敞開的窗戶,朝著他的臉,狠狠地砸了過來。
    “噗——!”
    一聲極其沉悶的撞擊聲。
    “嗚哇!”
    衛宮士郎隻覺得額頭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一股巨大的衝力讓他根本站立不穩,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後仰倒。
    “咚!”
    他的後腦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浴室堅硬的瓷磚地麵上,眼前瞬間一黑,所有的景象和聲音都離他遠去。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耳邊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歡快,甚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少女聲音。
    “bingo!成功著陸——!”
    ……
    意識混沌,世界漆黑。
    撞擊的劇痛還殘留在額頭上,後腦的鈍痛也一陣陣傳來,但衛官士郎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覺。
    寂靜的浴室裏,那柄肇事的粉色魔杖正得意洋洋地在空中轉了個圈,杖頭的星星閃爍著愉悅的光芒。
    “哎呀,剛剛下手是不是稍微有點重了?”
    它飄到倒地不起的少年麵前,用杖尾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自言自語道:“不過看這個體格,應該很結實,沒問題的!”
    魔杖繞著衛宮士郎飛了一圈,像是在審視一件貨物。
    “嗯嗯,近看果然是個不錯的苗子!五官端正,身材勻稱,眼神……雖然現在是閉著的,但感覺就很正直可靠!嗯,嗯,一看就是很有責任心的那種人,外表也符合我的審美!名字……是叫士郎是吧,真是個好孩子呢。”
    紅寶石通過魔術洞察著衛宮士郎的心靈。
    發現對方確實是一個修行的好苗子,這滿意地點了點頭,似乎對自己的選擇非常得意。
    “噗噗?”
    一聲細微的叫聲,從旁邊的洗手台上傳來。
    被遺忘在那裏的蒲絨絨,從毛巾堆裏探出個小腦袋,正用它黑豆般的小眼睛,好奇又警惕地望著這個突然闖入的不明飛行物。
    “哦?”紅寶石魔杖注意到了這個小生物,立刻興致勃勃地飛了過去,“這是什麽新型小寵物嗎?居然未在資料庫中查找到,不過毛茸茸的,真可愛!”
    它伸出自己一邊的小翅膀,學著剛才衛宮士郎的樣子,輕輕碰了碰蒲絨絨。
    蒲絨絨被這冰冷的觸感嚇了一跳,整個身體“噗”地一下縮回了毛巾裏,隻留下一小撮粉色的絨毛在外麵顫抖。
    “真膽小。”紅寶石嘀咕了一句,便不再理會這個小插曲。
    它重新飛回到衛宮士郎的上方,杖身的光芒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少年郎,我看你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想來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苗子,我決定把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托付給你,如果你不同意,就搖頭否認。”
    看著一動不動的衛宮士郎,紅寶石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不說話,那就代表你同意了……”
    它的聲音陡然變得莊重而神聖,雖然那歡快的語調怎麽也掩蓋不住。
    “良辰吉時已到!那麽,強製契約儀式,現在——開始!”
    隨著它的宣告,一圈圈粉色的、由複雜符文構成的魔法陣以衛宮士郎的身體為中心,迅速在浴室的地麵上延展開來。
    柔和卻不容抗拒的粉色光芒瞬間充滿了整個狹小的空間,將水汽都染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
    “血液認證……通過。”
    “姓名認定……衛宮士郎……完成。”
    “訂立契約……承認。”
    “境界回廊最大展開……”
    “登錄認證完成。”
    “聆聽我的召喚,回應我的期待!”
    紅寶石的聲音在封閉空間裏回蕩,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量。
    “以愛與希望與夢想之名,我,萬花筒之杖——魔法紅寶石,在此正式選中你!”
    魔杖的杖頭對準了少年毫無防備的睡臉,光芒匯聚於一點,達到了頂峰。
    “從今天起,你將背負起愛與正義的使命!去吧,少年!拋棄羞恥,擁抱未來!”
    “成為這個時代最閃耀的——魔法少♂女吧!”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那道匯聚到極致的粉色光芒,如同溫柔的潮水,又像是不可違逆的命令,瞬間將衛宮士郎的整個身體徹底吞沒。
    浴室的門外,似乎傳來了塞拉疑惑的呼喊。
    “士郎?你在裏麵嗎?剛剛浴室裏是不是傳來了什麽奇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