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天空上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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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羽正準備向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告別,動身前往倫敦,異變卻在此時陡然發生。
    冬木市的上空,一股強烈的魔力波動毫無征兆地擴散開來,瞬間撕裂了夜的寧靜。
    緊接著,一連串劇烈的魔力對撞在高空炸開,絢爛的光芒如同煙花般接連綻放。
    “轟!轟隆!”
    沉悶的爆鳴聲即便隔著遙遠的距離,也清晰可聞。
    前一刻還沉浸在即將回家看望孩子們的衛宮切嗣和愛麗絲菲爾,臉上的柔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獵人般的警惕與嚴肅。
    兩三人同時抬頭,目光銳利如鷹,鎖定了那片閃爍著魔力光輝的夜空。
    “這種規模的魔力波動……”衛宮切嗣的聲音低沉而凝重,“還有這個高度,對戰的雙方,至少也是精英級別的魔術師。”
    “唔~”愛麗絲菲爾的紅寶石眼眸中倒映著空中的戰火,語氣帶著一絲困惑,“難道又有流浪魔術師來到冬木市了嗎?”
    魔術師之間的戰鬥並不少見,但敢於在萬米高空進行如此激烈空戰的,絕非等閑之輩。
    並不是所有精英魔術師都擅長空戰,但反過來說,能夠進行魔術空戰的,無一不是精英中的好手。
    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都感到有些意外,他們才剛剛回到這座闊別已久的城市,就撞上了這種等級的衝突。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戰鬥的雙方似乎都在刻意遵守著魔術師世界的隱秘法則。
    他們將戰場選在了凡人無法企及的萬米高空,魔力的餘波被局限在雲層之上,並未對下方的城市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至少,冬木市的普通居民,此刻仍在安睡,對頭頂上發生的這場神仙打架一無所知。
    ……
    與此同時,冬木市萬米之上的雲海間。
    一抹鮮紅與一抹湛藍,如同兩顆流星,在空中激烈地追逐、碰撞。
    那是兩個打扮得如同動漫中魔法少女般的女孩,正進行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魔彈仿佛不要錢一般,從她們手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劃出致命的軌跡,最終在半途相撞,迸發出比任何煙火都要燦爛的光華。
    激烈的魔法對轟讓周遭的空氣都為之震蕩,發出陣陣哀鳴。
    每一次碰撞都讓周圍的空氣劇烈震蕩,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在一次猛烈對轟後,戰鬥出現了短暫的停滯,雙方都在喘息著積蓄下一次攻擊的魔力。
    “我說,兩位,打了這麽久,差不多可以住手了吧?”
    “少囉嗦,紅寶石!”手持紅色魔杖的少女——遠阪凜,立刻氣鼓鼓地反駁道,“都是對麵那個金鑽頭先找茬的,全是她的錯!”
    遠阪凜手持著喋喋不休的魔杖,氣憤地指向對麵的少女,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熟練的“國粹”問候,將曾經遠阪時臣精心培養的大家閨秀風範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手中的魔杖名為“萬花筒之杖·紅寶石”,乃是“魔道元帥”澤爾裏奇基於第二魔法·平行世界幹涉所創造的人工天然精靈,是限定型魔術禮裝中的一級品。
    它能夠通過“多元轉變”,讓使用者下載平行世界中存在的技能,並在簽訂契約後,啟動魔法少女變身程序,提供全套戰鬥服與基礎魔力支持。
    變身狀態下,使用者將自動獲得a級的魔術障壁、物理保護、促進治療、身體能力強化等一係列強大的常駐能力。
    就在一天前,時鍾塔現代魔術科的君主,也是自己的導師——埃爾梅羅二世韋伯·維爾維特,秘密召見了她。
    交給她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前往冬木市,收集神秘出現的“職介卡”。
    這是“魔道元帥”基修亞·澤爾裏奇·修拜因奧古親自布下的任務。
    隻要完成任務,那位世界上僅有五人的“魔法使”之一,第二魔法·萬華鏡的魔法使,魔術王所羅門的弟子之一,公元前便在活動的最古老的魔術師之一,寶石魔術之祖,礦石相關魔術的頂點,擁有“魔道元帥”、“寶石翁”、“萬華鏡”、“時之翁”等稱號的老人就願意收她為徒。
    能成為大師父的弟子,這在整個魔術世界都是足以光宗耀祖的無上榮耀。
    雖然在魔術協會裏,成為“澤爾裏奇的弟子”這件事和“被搞成廢人”幾乎是同義的。
    但也有例外——遠阪家的初代家主遠阪永人,正是因為拜師寶石翁,才奠定了家族寶石魔術的根基。
    曾經寶石翁將第二法的體現“寶石劍”的設計圖交給了遠阪家,但兩百年來,竟無一人能夠將其重現。
    作為遠阪家當代最具天賦的繼承人,重現寶石劍,重振家族榮光,始終是遠阪凜肩負的使命。
    但但自從父親遠阪時臣在參見十年前的聖杯戰爭變成植物人後,家中財政便日漸窘迫,昂貴的寶石魔術幾乎要將家族拖垮。
    即便母親遠阪葵操持著家政,也無法挽救遠阪家每況愈下的財政。
    她本以為,數百年過去,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師父早已忘記了遠阪這個小小的家族。
    沒想到,機遇就這樣從天而降。
    這本該是天降餡餅的大好事,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在時鍾塔的宿敵——露維亞瑟琳塔·艾德費爾特,竟然也接下了同樣的任務,成為了另一位弟子候補。
    任務期限隻有兩周,且導師韋伯明確表示,最壞的情況下可能會死,是一項極度危險的任務。
    因此,韋伯閣下強烈要求她們二人必須通力合作,並為此借出了這對“萬花筒之杖”魔術禮裝作為助力。
    遠阪凜本來還打算看在任務和大師父的麵子上,勉強和那個令人火大的家夥合作。
    誰知,對方剛下飛機,便開啟了全方位的挑釁。
    不僅嘲笑她的祖國日本“陰濕嘈雜”,還從頭到腳地抨擊她的身材。
    這讓遠阪凜的怒火瞬間被點燃到了極限,這才有了現在這場高空約架。
    “凜,不要這麽粗魯嘛,這樣對魔法少女抱有幻想的小孩子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可是會幻想破滅的哦!”
    就在紅寶石還在喋喋不休,試圖勸架的時候。
    另一邊的露維亞已經懶得再進行口舌之爭,她優雅地舉起手中的藍色魔杖,開始積蓄龐大的魔力,準備用一記華麗的魔炮,徹底讓絮絮叨叨的遠阪凜閉嘴。
    遠阪凜與露維亞,追根溯源其實還算得上是遠親。
    但兩大家族的恩怨,早在六十年前的第三次聖杯戰爭中便已結下。
    當時,露維亞所屬的艾德費爾特家族以雙生姐妹的形式參戰,最終卻以姐妹反目、一人身亡的悲劇收場。
    據此有流言說妹妹的死因是姐姐的背叛。
    也因此,露維亞自幼便被灌輸了對遠阪家的敵意,甚至聲稱“絕不踏足日本”,並打心底裏蔑視日本的魔術師。
    作為芬蘭著名魔術名門艾德費爾特家族的千金和下任當主之一,露維亞渾身散發著貴族的優越感;而凜雖是冬木市名義上的地脈管理者,但在時鍾塔森嚴的貴族體係中,仍被露維亞輕蔑地視為“平民”。
    階級差異,加上兩人同樣擅長寶石魔術,實力不相上下,個性又都同樣強勢好勝,這種“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麵,更是激化了她們之間的矛盾。
    甚至於,在時鍾塔的初次見麵,就因為爭搶最後一間高級宿舍,露維亞憤而撕毀了凜的推薦信,導致兩人大打出手,毀掉了宿舍接待處,雙雙被禁止入住。
    從那以後,她們的每一次見麵,幾乎都以驚天動地的戰鬥收場。
    此刻,華麗的魔法陣在露維亞麵前展開,磅礴的魔力在她手中的藍寶石魔杖頂端匯聚成一顆耀眼的藍色光球。
    趁著遠阪凜與紅寶石分神說話的間隙,這顆凝聚了龐大魔力的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撕裂空氣,轟向對方!
    遠阪凜瞳孔一縮,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恐怖魔力,已來不及閃避,隻能慌張地大喊:“紅寶石!展開護罩!”
    “轟——!”
    藍色的光炮精準命中,在空中炸開一團巨大的煙霧。
    煙霧緩緩散去。
    遠阪凜的身影重新出現,她身上雖然毫發無傷,但原本整潔的魔法少女戰鬥服卻變得一片狼藉,沾滿了爆炸的灰塵,顯得狼狽不堪。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高。
    “嗬嗬嗬,真是比蟑螂的命還要硬呢,”露維亞用扇子掩著嘴,發出標誌性的高傲笑聲,“能請你快一點退場好嗎?雜草。”
    露維亞優雅的嘲諷,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遠阪凜的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她死死地盯著露維亞,一字一句地說道:“原來你是這樣想的。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話音未落,她猛地從裙擺處中抽出了一張卡牌——那是導師交給她們,作為最後王牌的“職介卡”。
    合作?
    去她的合作!
    她現在隻想把眼前這個金鑽頭徹底擊潰,然後再去考慮任務的事情!
    看到遠阪凜手中的職介卡,露維亞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些許,同樣從懷中抽出一張卡牌,冷聲回應。
    “職階卡·archer——限定展開!”
    遠阪凜率先發難,她將手中的卡片猛地拍在紅寶石魔杖上,準備啟動這最強的手段。
    “職階卡·ancer——限定展開!”
    露維亞不甘示弱,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動作。
    然而……
    一秒過去,兩秒過去……預想中那毀天滅地的力量並未降臨。
    空中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晚風吹過的聲音。
    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雙方的動作瞬間僵在了那裏,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就在她們不知所措之際,紅寶石魔杖上那對粉色的蝴蝶翅膀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臉頰”,然後輕輕拍了拍遠阪凜的臉蛋。
    “啊呀,真是受不了你們兩個啦,”紅寶石用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大師父之所以把我們萬花筒之杖借給你們,是為了讓你們倆好好合作,完成任務!可不是為了爭鋒相對哦!”
    聽到這話,對麵的露維亞率先忍不住,手背遮擋嘴角,爆發出女王三段式的嘲笑。
    “哦嗬嗬嗬!真是太丟臉啦,遠阪凜!居然被自己的手杖教訓了!作為持有者,你和我的差距真是有天高地遠……”
    露維亞的嘲諷還沒說完。
    她手中的藍寶石魔杖,用一種文靜而清冷的聲音,幽幽地補充道:“不,露維亞大人也是一樣的。”
    “欸?”
    露維亞的笑聲戛然而止。
    “露維亞大人那無視任務、旁若無人的舉動,很遺憾,”藍寶石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經過判斷,我確認露維亞大人也沒有資格成為我的aster。”
    風水輪流轉,這次輪到遠阪凜捧腹大笑了。
    可還沒等她笑完,紅寶石和藍寶石兩柄魔杖,竟同時掙脫了主人的束縛,在空中並排飛舞。
    “很抱歉,二位,”紅寶石的聲音依舊歡快,“恕我們自作主張,要請一段長假啦。”
    說是請一段長假,其實就是看不上自己現在的主人,準備尋找新主人去了。
    “喂等等!你給我回來!區區一根手杖也敢忤逆主人!”
    遠阪凜氣急敗壞地伸手去抓。
    “可惡!不可原諒!藍寶石!”
    露維亞也是一臉震怒。
    顯然,兩位大小姐都無法忍受被自己的魔杖當眾“背叛”的恥辱。
    但是……她們都抓了個空。
    “啊,對了對了,”紅寶石在飛遠前,仿佛想起了什麽,用一種極其歡愉的語氣提醒道,“忘了告訴兩位,你們的變身已經幫你們解開咯,如果不快點想辦法的話,可是會掉下去的啦!”
    話音落下,遠阪凜和露維亞才驚恐地發現,身上那華麗的魔法少女戰鬥服正在迅速分解成光點消散。
    更可怕的是,維持她們飛行的魔力,也隨之中斷了。
    兩人隻是愣了那麽一瞬間,失重感便猛地傳來。
    “呀啊啊啊啊啊——!”
    “咿呀——!”
    兩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夜空,兩位不久前還在高空激戰的精英魔術師,此刻就像兩隻折翼的小鳥,從萬米高空直直地向著下方的未遠川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