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誓約勝利之劍VS誓約勝利之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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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時分,冬木市的街道靜謐無聲,唯有清冷的月光為寂寥的柏油路鍍上一層銀霜。
    中央公園裏,樹影幢幢,夜風吹過,帶起一陣蕭瑟的沙沙聲。
    陳羽和遠阪凜並肩而立,吐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
    遠阪凜雙手抱胸,不時跺著腳,似乎在驅趕寒意,又像是在排遣等待的焦躁。
    終於,一陣急促而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公園的寧靜。
    衛宮士郎的身影衝破夜色,他一手緊握著一根粉色的魔杖,一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剛停穩,手中的魔杖便不耐煩地掙脫了他的掌握,化作一道絢爛的粉色流星,在空中劃出一道俏皮的弧線,繞著陳羽飛了一圈,最終懸停在他麵前,杖頭的紅色寶石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哎呀,哎呀,這不是給衛宮士郎特訓的那個大魔術師嗎?看你這活蹦亂跳的樣子,原來你真的沒死啊。”
    紅寶石用它那慣有的、充滿活力的少女音調嚷嚷道。
    “我就說嘛,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就被殺死。看吧,士郎,我就說葬禮什麽的根本用不著……”
    衛宮士郎好不容易喘勻了氣,聽到這話,臉頰頓時漲得通紅,他看著紅寶石,忍不住撓了撓頭說道:“陳先生當時生死未卜的時候,葬禮不是你第一個提議的嗎?”
    “你這家夥,不會想把鍋甩到我頭上來吧?”
    遠阪凜抱起手臂,眯起眼睛,語氣中充滿了狐疑。
    “哈哈哈哈哈,怎麽可能,我當時隻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嘛!”
    紅寶石發出一連串幹笑,杖身在空中滴溜溜地轉了個圈,試圖蒙混過關。
    她可不想讓陳羽深究下去,畢竟當時確實是自己提議的。
    一個能穿越不同世界,其存在方式堪比第二魔法使的怪物,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掛掉?
    提議給他豎個衣冠塚,確實是抱著看樂子的心態。
    “不說這些沒用的了,現在正事要緊!”
    紅寶石生怕陳羽追究,嗖地一下飛回衛宮士郎手中,杖頭點了點他的手背,催促他站好。
    “對第五測量變量中追加虛數軸,開始準備反轉——”
    “確認複數空間的存在——”
    “中心坐標固定完成——”
    “以半徑兩米內形成反射路線——”
    “反轉部分境界回廊——”
    伴隨著紅寶石公式化卻又帶著一絲雀躍的吟唱聲,衛宮士郎的腳下,一道道亮粉色的魔力光線憑空浮現,交織勾勒出一個繁複精密的魔術陣。
    光芒流轉,嗡鳴聲從低沉到高亢,整個空間的魔力都被攪動起來。
    嗡——
    一聲仿佛來自異次元的輕微震顫之後,眼前的世界景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劇烈地扭曲、破碎,然後在一片光怪陸離的色彩交錯中重組。
    原本靜謐的公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色調陰暗、氣氛壓抑的鏡麵世界。
    天空是詭異的暗紫色,空氣中彌漫著粘稠而不祥的魔力,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將刀片吸入肺中,冰冷而滯澀。
    然而,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適應這片詭異的空間,一道漆黑的影子便如鬼魅般從扭曲的樹影中電射而出!
    那速度快到極致,肉眼幾乎無法捕捉,隻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模糊的黑色殘影。
    冰冷的劍鋒上纏繞著令人窒息的黑暗魔力,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沒有任何預兆,撕裂空氣,直直地朝著隊伍最前方、尚在適應空間變換的衛宮士郎頭頂劈下!
    “小心!”
    遠阪凜的驚呼聲才剛剛在喉嚨裏形成。
    “鐵甲咒!”
    陳羽沉穩如山的聲音幾乎在同一瞬間響起。
    他一步踏出,寬闊的背影將衛宮士郎和遠阪凜牢牢護在身後,右手向前隨意一伸。
    空氣中,一道無形而堅固的壁障在電光石火間於三人麵前展開。
    鐺——!
    漆黑的聖劍與無形的屏障悍然相撞,爆發出振聾發聵的金屬交鳴聲。
    一圈肉眼可見的魔力漣漪以撞擊點為中心轟然擴散,狂暴的衝擊力讓腳下的地麵寸寸龜裂,蛛網般的裂痕蔓延開來,但那麵看似脆弱的屏障卻穩如磐石,紋絲不動,完美地擋下了這致命的迎頭一擊。
    攻擊者被反震之力稍稍推開,終於顯露出完整的身形,正是他們此行的目標——黑化的saber。
    她身著一套繁複而冷酷的哥特式黑色裙甲,金屬與布料的結合透著不祥的美感,麵容被冰冷的麵罩遮擋,唯有那雙毫無波瀾的金色的眼眸,從中透出冷漠與純粹殺意。
    “再次見麵了,saber,想不到你現在又墮落了。”
    陳羽的聲音平靜無波,像是在和一位老友敘舊。
    他身後的空間泛起一圈圈金色的漣漪,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蕩漾開來,神聖而莊嚴。
    “既然你用劍向我問候,那麽,我也用劍來回應你好了。”
    話音未落,一柄通體綻放著星辰般璀璨光輝的黃金聖劍,緩緩從那金色的漣漪中心浮現,它被陳羽穩穩地抽出,握在手中。
    星之聖劍——誓約勝利之劍!
    看到這把劍的瞬間,遠阪凜和衛宮士郎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把劍,怎麽那麽與saber手中的寶具如此的相像。
    不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陳羽已經動了。
    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風中,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鬼魅般出現在黑saber麵前,手中的誓約勝利之劍在昏暗的鏡界中劃出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軌跡,帶著撕裂一切的氣勢,與那柄漆黑的聖劍狠狠地對砍在一起。
    鏘!鏘!鏘!
    火花如同節日的禮花般四濺,金與黑的光芒在壓抑的鏡麵界中瘋狂交錯、碰撞。
    每一次劍刃的交擊,都卷起劇烈的魔力風暴,吹得遠處的遠阪凜和衛宮士郎幾乎站立不穩,隻能死死抓住身邊的東西,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那完全顛覆了他們常理的一幕。
    本該是立於所有職介頂點、以超凡武技著稱的saber,此刻,竟然被一個人類,在純粹的劍技比拚中壓著打!
    陳羽的劍技大開大合,勢大力沉,卻又在毫厘之間蘊含著精妙無比的變化。
    每一劍都仿佛算盡了天機,完美預判了黑saber的所有動作,逼得她隻能連連後退,疲於招架。
    那冰冷的麵甲下,金色的瞳眸中,終於出現了一絲暴虐的怒意。
    “吼——!”
    似乎是被這種前所未有的壓製徹底激怒,黑saber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低沉咆哮,身上積蓄的漆黑魔力轟然爆發,如同墨汁般向四周擴散。
    “卑王鐵錘!”
    她手中的漆黑聖劍被龐大粘稠的魔力完全包裹,劍身消失,化作一道摧枯拉朽、仿佛能砸碎山巒的黑色流星,朝著陳羽橫掃而來,所過之處,空間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麵對這狂暴絕倫的一擊,陳羽不閃不避,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深吸一口氣,周身的氣流開始瘋狂湧動。
    “魔力解放——”
    他手中的星之聖劍同樣光芒大作,澎湃的魔力不再內斂,而是瞬間轉化為劇烈的風壓,環繞劍身。
    “風之呼吸·風王鐵錘!”
    一道同樣由無形之風構成的巨錘虛影,帶著撕裂大氣的呼嘯,與那黑色的光錘轟然對撞!
    轟隆——!
    兩股性質相似但屬性截然相反的恐怖力量激烈交鋒,一個巨大的黑白兩色交織的能量球瞬間形成又猛然炸開,產生的爆炸讓整個鏡麵界都劇烈地晃動起來,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遠阪凜和衛宮士郎被狂暴的氣浪掀的後退幾步,差點狼狽地撞在樹幹上,看著眼前這驚天動地的一幕,腦子裏隻剩下一個荒謬的念頭。
    這怕不是……兩個頂級的英靈在戰鬥吧?
    看著被風王鐵錘的餘波狠狠擊退,雙腳在地上犁出兩道深深溝壑才停下的黑saber,陳羽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感慨。
    想當年,自己初次麵對這位黑化的騎士王時,還需要奈雅麗的幫助才能勉強應對。
    而現在,隻憑自己,就能穩穩地壓製她了。
    “英靈殿獨立於時間軸之外,但身為英靈,身為隻能活在過去的人,你們已經無法變得更加強大了。”
    “而我,還在成長。現在的我,可比以前強多了,saber。”
    陳羽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的懷念,清晰地傳入黑saber的耳中。
    黑saber那雙冰冷的金色眼眸似乎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仿佛被陳羽的話語所觸動。
    但下一刻,更為龐大的魔力從她體內噴湧而出,那是不甘與憤怒的極致體現,黑色的魔力甚至在她身後形成了扭曲的虛影。
    她將漆黑的聖劍高高舉起,劍身上黑暗的光芒開始瘋狂扭曲、匯聚,仿佛一個吞噬萬物的黑洞。
    “卑王鐵錘,反轉旭光,吞噬光芒吧——!”
    saber寶具的真名解放開始了,那足以吞噬一切光明與希望的黑暗寶具,那曾經擊敗陳羽分身的寶具,即將再次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