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你小子怎麽又回來了？”波提歐耍著骰盅，暗號還沒講完，正看到砂金走到了對麵。
    他舉著骰盅，納悶地打量著砂金，他的表情怎麽這麽……蛋疼？
    星更是把他的表情編成了一個故事：“砂金，你怎麽像是從垃圾桶裏掏出一個蘋果後，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覺得嘴裏有血腥味，低頭一看，果肉裏有半條蟲子一樣。”
    沒錯，此時砂金的表情就是這樣，頓悟中帶著驚悚。
    砂金則是牙齒咬得發響，臉上欲哭無淚。
    你們以為我想嗎？
    ‘我也有個工作要談，對方不僅技術實力都是一流，更是比你懂禮貌太多了。’
    我的天啊！我剛才為什麽要說那種話？！
    但沒辦法，來都來到了，總不能灰溜溜地逃走吧。
    我為這個項目付出了太多。
    一切獻給琥珀王，一切獻給琥珀王……
    在極度悲憤的情況下，砂金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寶塔鎮河妖。”
    “……”波提歐：“！”
    他驚呆了，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沒法思考。
    此刻，他感覺老天好像跟他開了一個極為惡趣味的玩笑，並且終於明白，砂金為什麽是這樣一副表情了。
    大徹大悟，感同身受。
    ‘他不但談吐優雅，而且樂善好施。可比你這種全身散發著銅臭的家夥，強到不知哪裏去了。’
    他寶貝了個女性高輩分直係親屬的！怎麽會是這樣啊？
    “哦！原來是這樣啊！”星一拍手，終於恍然大悟。
    她還奇怪，有誰這麽大手筆，隨隨便便就能甩出一百億的信用點，原來是砂金啊，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之前她和砂金網絡聊天，隨便說幾句‘就這’，都能激將過來10萬信用點呢。
    “誒，波提歐，這下你可以放心了，我的麵子絕對……誒？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啊？”
    她毫無意識地打量著波提歐，滿目奇怪地道：“剩下的半個蘋果被你吃了？”
    眼前的兩個家夥就像親哥倆似的，表情一模一樣啊！
    而且，那表情傳達出的情緒就像，就像……
    星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仍是找不到恰當的語言形容。
    隻能大概說是想把對方活活掐死後，再刨個坑把自己埋了的樣子。
    嗯……希望他倆沒事。
    她拍了拍波提歐的胳膊，就像教練看著不懂事的運動員一樣：“快說詞啊，該你了。”
    但波提歐的鐵牙都快磨出火星子了，愣是開不了這個口。
    “嘖。臉紅什麽？”沒辦法，星很自覺地幫他代勞了。
    “該你了，該你了。”
    然而，砂金也攥緊了拳頭，說不出一句話。
    “誒呦，兩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
    星一個閃身，走到砂金旁邊，同樣替他說出了暗號：“精神煥發！”
    “怎麽又黃了？”
    星又閃身回到波提歐的旁邊：“哎呀，我這一來一回怪累的。待會兒傭金必須加錢。”
    “不用繼續接頭了。”緩過神來的波提歐用鐵掌揉了揉臉頰。
    他女性高輩分直係親屬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今年這是大豐收了啊，什麽怪事都能被自己遇見。
    砂金揉著眉心，緩解著頭腦內的嗡嗡作響：“去單間私聊吧。”
    找了一間僻靜的單間，兩人落座後，仍是大眼瞪大眼，相顧兩無言。
    沒辦法，這場麵太詭異了好不好！
    公司的戰略投資部和巡海遊俠這一對冤家相互勾結，要去陰謀暗同屬公司的市場開拓部部長？
    “這應該叫什麽來著？”
    坐在桌子中間的星，拿出了一本早早從奇物桶裏開出來的小說《三國演義》，刷刷刷的翻了一遍後，才確信地道。
    “嗯，簡直堪比曹丕和諸葛亮勾兌在一塊兒，裏應外合地去搞司馬懿。”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詭異，兩邊也都沒有懷疑對麵的真實性。用這種方法釣魚，實在是侮辱兩邊的智商。
    “嗯……”
    波提歐長出一口氣道：“沒想到啊，第一個跑出來幫我們的，竟然是你？”
    “我還以為新存護的和琥珀王的牆一樣，是鐵板一塊呢。”
    “嗬，這就是你不了解巨型企業了。”
    砂金翹起二郎腿，，飲下一口贈送的茶水，悠然道：“像我們這種寰宇巨企，業務紛繁複雜，各部門之間的利益也各不相同。他有他的gdp，我有我的kpi。”
    “不僅沒有共同的利益，反而他們所謂的‘開拓市場’，都要我們花費資金來擦屁股，那我們哪裏來的團結可言？”
    “不如說，沒有他們的話，我們的資金會更充足，業績會更高。所以……”
    砂金的眼中飄過一線殺機：“沒有他們，對我們才更重要。”
    “有道理啊。”聽罷，星緩緩點頭，但仍然蹙著眉頭道：“那，你就不怕今天的事被公開？”
    波提歐也道出了心中的疑問：“對啊。這種事一旦被曝光，公司肯定會清理掉你這種搞內戰的家夥吧？就這麽信任我們？”
    “不怕我們卸磨殺驢，一石二鳥？”
    對於砂金這個人，他雖然沒什麽好感，但也的確算得上是無冤無仇，如果他願意幫忙報仇的話，波提歐也樂意與他合作。
    但謹慎起見，他還是要把事情搞清楚。
    “嗯？這是什麽話？”對此，砂金隻是灑脫一笑。
    “我隻是看上了一個軟件的美好前途，願意為他注入資金，幫其發展壯大，然後收些紅利罷了。”
    他滿麵無辜地道：“我完全是為公司發展盡策盡力啊，哪裏搞內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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