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霄看著鏡流，感覺自己有點麻，腦殼有點方。
    姐啊。非得和星神過不去嗎？幹掉壽瘟禍祖這麽大的事業，你一定要自己親手完成嗎？要不然晚上睡不好覺？
    林爍晃了晃手指，笑道：“還真有。”
    “？”飛霄扭過頭來，眉頭直跳。
    還有高手？啊不是，還能更高？
    林爍將竹簡拿在手裏，隨手掂了掂道：“那個世界的傳承中，能壓二品一頭的，隻有一品亞聖，和超越品級的儒聖。”
    “亞聖可以憑借自身的學術思想，憑空製造規則，鎮壓一個地方的氣運。處於那個地方的勢力，未來將會每況愈下，不僅誕生的高手會越來越少，而且各種自然災害也會越來越多。”
    “最終在一場轟轟烈烈的天災人禍中毀滅，還是寂靜無聲地消失在茫茫星海，那可就無人能知了。”
    鏡流若有所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儒家體係能在那個世界稱王稱霸。有這種手段在，足可以保證自身勢力長盛不衰，而敵方勢力一旦中招，即便看似強盛，也已經被提前宣判了死亡，離風中殘燭不遠了。”
    聽到她的話後，其餘人各自心神震動，背後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儒家傳承竟然能將氣運玩弄到這一步？如果光聽之前的介紹，還以為隻關係到戰場殺伐呢，沒想到竟然強大到能將一整個組織連根拔起！
    她們甚至有些慶幸是仙舟人拿到了這卷傳承。
    在仙舟的外交邏輯裏，不是我的敵人，那就是我的朋友。這種武器絕不會對沒有交惡的人使用。
    而如果輾轉流入毀滅勢力，或是公司，乃至一些極端的天才俱樂部成員手中，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的外交認知和仙舟正好相反，不願意當‘朋友’，那就是我的敵人，除非我打不過！根本不允許中間派的存在。
    甚至對反物質軍團來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朋友，全都是敵人，隻不過在誰先誰後的順序上有爭議罷了。
    如果這卷竹簡落入他們手中，後果才是真真正正的不堪設想！
    這儒家傳承的氣運之法，雖然不像命途之力那樣打起來立竿見影，但後果卻更加可怕。
    一來，是它直接影響數以億記，乃至千百億記人的興衰存亡。這個數量級，已經是和星神等同了。
    二來，當今的星海，能夠理解氣運的，隻有這一份傳承而已。對於其他勢力來說，根本就是防不勝防！表麵看起來還是郎朗盛世，但說不定，氣運已經被神不知鬼不覺地鎮壓了。
    而且這還是溫水煮青蛙的形式，中招的勢力，怕不是到死都不知道其中的緣由，真叫一個窩囊。
    卡芙卡眼神微動：“如此一來，鏡流女士一旦成功晉升一品，仙舟豈不是就要長盛不衰了？”
    既然連鎮壓氣運這麽大的工程都做得來，那想來保存氣運不失，應該難度更低一些吧？
    “當然沒有這麽簡單。”林爍搖了搖頭：“氣運和勢力之間相互影響，並非一個可以單方麵帶飛另一個。”
    “就拿戰爭來說。勝了，氣運增長一分，敗了，氣運就要衰減一分。如果有人做出什麽積極的變革，或是禍國殃民的舉動，也是同理。想要用儒家術法摸消一個勢力中所有人帶來的負麵影響，一次兩次確實沒什麽問題，但想要曠日持久，一品亞聖也會被活活拖死。”
    “而且……”
    林爍本來還想說，儒家法術雖強，但氣運加身的人，是沒有辦法通過修煉增長壽命的。
    但轉念一想，好像在本宇宙，修行命途之力本來也是不會增長壽命上限的，就連令使都不會。
    想要長生久視，除了豐饒星神的賜福外，就隻有黑塔的返老還童實驗才能做到了。
    哦，對了，其實還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腦筋一時想不開，當場頓悟飛升，原地成為星神。
    像嵐和阿哈之類的那樣。但這個方法吧，有那麽一點點的小難度，而且還沒有明確的路徑，前人走出一條路，還會順帶把這條路給走死。所以暫且不計入方法內。
    “而且……儒家體係修行講究一個浩然正氣，如果平白對無辜之人出手，反噬隻怕比言出法隨本身還要嚴重得多。”
    “呼~那真是太好了，額我是說，這真是一部利人又利己的雙贏修煉體係。”
    卡芙卡輕歎一聲，說到一半才想起改口。
    不過這也確實解決了她一樁心事。
    有了這一樁不是限製的限製，隻要她們不得罪仙舟，那就不用因為氣運會不會被暗中篡改而提心吊膽了。
    鏡流對此也是同樣的想法。
    既然是一個體係，她自然不可能獨享。等以後開班收徒，將這個體係傳承下去，也不用擔心流落到惡棍手裏，會被肆意濫用了。
    甚至如果有哪個惡棍，比如毀滅令使之類的家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學了功法的話……哼哼，那就算他走運了。
    她還真想見識一下，有沒有哪個不開眼的絕滅大君會主動給自己戴上緊箍咒。
    嗯……要不把收徒的決定放出風去，再故意隱瞞‘不可作惡’這一層信息，直接來個釣魚執法？
    別人不知道，但以幻朧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大概率會改頭換麵，前來偷學，很可能還會沾沾自喜，以為仙舟人連法不傳六耳的道理都不懂。
    等到學成君子大儒，想要不裝了、攤牌了的時候，才發現她隻在第二層而已，早就被站在第五層的自己安排地明明白白。
    “哼哼。”鏡流輕蔑一笑，其中又帶著些許玩味。
    一個不能作惡的反物質軍團首領、絕滅大君，真是想想都讓人發笑啊。
    說不定，納努克會氣得親自清理門戶？
    林爍緩緩摩挲著下巴。
    鏡流的這個表情……實在太腹黑了，一看就是沒琢磨好主意啊。
    難道這也是輪回藥的能力？不對，應該這也是鏡流的本性，隻是因為魔陰身和一係列的苦難，所以被壓製了。
    畢竟，哪有人見到一個不認識的小男孩，張口就是小弟弟的，然後還和一個總角之年的小孩比賽誰殺的步離人多。
    這是一個正經的成年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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