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賣烀肉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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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武看著眼前的老三林軒,心中滿是疑惑與欣慰交織的情緒。他暗自思忖,以往隻曉得調皮搗蛋的老三,怎的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如今竟懂得為顧家著想,操心起正事兒來了。雖說不清楚老三轉變的緣由,可隻要是往好的方向發展,那總歸是令人心安的好事。況且,那欠下的債務就像一塊沉甸甸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片刻不得安寧。在林武的觀念裏,爹爹不在了,長兄如父,他必須親眼看著林軒把債還清,否則,那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晚怕是會無盡頭地持續下去。這大哥的擔子,可不輕鬆呐,他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林軒回到家中,看到林可兒已在睡夢中,小臉恬靜安寧,他的心中泛起一陣溫暖。葉欣還在等著他,今日侯七上門討債的場景顯然讓她受到了驚嚇,她的眼神中仍殘留著一絲惶恐。
    林軒輕輕在葉欣身旁坐下,將四兩銀子小心翼翼地遞到她手中。葉欣滿臉困惑,不明所以地看著林軒。林軒生怕吵醒女兒,湊近葉欣耳畔,輕聲說道:
    “以後家裏的銀子都交由你保管。”
    葉欣皺起眉頭,心中不解,
    “可是,你不應該先拿去還債嗎?”在她看來,欠債還錢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如今林軒卻把銀子都給了自己,這債可怎麽還?
    林軒耐心解釋:“我和大哥弄了魚,明日到玉林鎮賣掉,便能把欠債還上。”
    葉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那可是三兩銀子啊!”
    在她的認知裏,靠賣魚掙三兩銀子簡直是天方夜譚。
    林軒看著葉欣,眼神中充滿自信:“老婆,我賣那些野豬肉不也得了四兩銀子,還帶回許多東西。老婆,信我一回。”
    葉欣回想起之前的事,覺得林軒所言也有幾分道理,便不再言語。
    可緊接著,新的煩惱又湧上葉欣心頭:“這些銀子放哪兒才安全呢?”
    她邊說邊下床,將銀子放進一個罐子,可瞬間又覺得不妥。
    林軒也意識到了這個棘手的問題,隨著自己賺錢漸多,如何妥善安放銀子確實是個難題。葉欣的目光落在床下麵,她像是突然有了主意:
    “夫君,我在床底下挖個洞,把銀子藏進去。”
    未等林軒回應,葉欣已手持砍柴刀鑽進床底。林軒望著葉欣的背影,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暗自想著,以後要用銀子,難不成還得像個大耗子般在床底鑽來鑽去?不過,看著葉欣鑽進床下的姿勢,他竟覺得有幾分誘人。
    很快,葉欣挖好了一個坑,仔細地把銀子包好,埋入坑中。當她從床底鑽出來時,正好對上林軒熾熱的目光,頓時,一抹紅暈染上她的臉頰。
    第二天天還未亮,林武便來找林軒。兄弟倆各自用扁擔擔起兩個木桶,木桶裏裝滿了魚,還盛了些許水,重量著實不輕。澡桶裏留了幾尾魚,那是林軒特意為家人準備的。
    林軒和林武踏上前往玉林鎮的路。林軒雖擔著這一百多斤的擔子,卻也還吃得消。他心中卻有些擔憂大哥,畢竟這分量可不輕。然而,他很快發現大哥走得相當沉穩,神色間也不見吃力。林軒心中明白,大哥這些年沒少幹重活,這身力氣和穩健的步伐都是日積月累練出來的。
    兩人抵達玉林鎮,林軒瞧見鎮子口站著幾個人,他們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眺望,仿佛在等待著什麽重要人物。那幾個人看到林軒,立刻快步跑來。
    林軒一眼便認出,跑在最前朱富是朱富記酒樓的掌櫃朱富以及他的兒子朱滿樓,後麵還跟著兩名酒樓夥計,看那模樣,像是酒樓後廚的掌勺師傅。
    朱富四人跑到林軒麵前,林軒和林武放下肩上的擔子。
    朱富急切地一把拉住林軒:“林軒,我等你半天了,這回可算抓住你了。”
    林武一聽,心裏“咯噔”一下,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不好的念頭,什麽意思?難道老三惹上什麽麻煩了?他本能地伸手去抽扁擔,準備保護三弟。
    朱富察覺到林武的動作,連忙咧嘴笑著解釋:“你看我這嘴,是等到你了,等到你了。”
    “朱老板等我何事?”林軒明知故問,臉上卻故作不解。其實,他早就料到朱富會來找自己。昨日,朱富記酒樓門可羅雀,幾乎沒有客人,被剃了個“光頭”,朱富怎能不心急如焚,怎能不去探尋原因?而自己在朱富記酒樓對麵支起爐灶烀肉,朱富又怎會視而不見?這玉林鎮就這麽大,自己雖與朱富素未謀麵,但他隻需稍稍打聽,便能知曉自己的身份。朱富此番前來,所求為何?還不是為了那烀肉的配方。林軒心中跟明鏡似的。
    “林老弟,哥哥我知道你是個能人,有大本事的。我怎會不來結交?我開這朱富記酒樓,不就為了廣交四方朋友嘛。走,去我的酒樓,咱們喝幾杯。”朱富滿臉堆笑,言辭懇切。
    “這……”林軒故作為難地遲疑著。
    “朱老板,我這是給醉仙樓胡老板送貨的,都是鮮活的魚,耽擱了時間,魚可就死了。朱老板有話不妨直說,但凡我能做到,定當義不容辭,我也想與朱老板結交。”林軒說完,還特意看了一眼朱富身後的朱滿樓,那眼神仿佛在說,我以後可就是你叔叔了。朱滿樓自然領會了林軒的意思,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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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朱富尷尬地幹笑幾聲,他知道林軒不會輕易就範,隻得硬著頭皮說道:
    “那好,我就直說了。哥哥我知道,你昨日給了醉仙樓老板胡賽鳳一個烀肉的方子,老哥我也想要。”
    “可是……”林軒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那方子是胡老板買的,人家可是花了銀子的。”
    “銀子,哥哥我有的是!”朱富毫不猶豫地拍著胸脯保證。
    “你跟哥哥說,胡賽鳳給了你多少銀子?我也給。”
    “胡老板給了五十兩。”林軒伸出五根手指,不緊不慢地說道。
    “多少?”朱滿樓一聽,頓時沉不住氣了。他心中暗自惱怒,你個窮鬼,怕是一輩子都沒見過五十兩銀子吧?你可真敢獅子大開口!
    林軒看著朱滿樓的反應,微微一笑:“老哥哥,看來我這大侄子嫌貴呀,那好,就當我沒說。我這就給胡老板把魚送去。”
    說著,他伸手便去抓扁擔,作勢要走。
    朱富聽了心中一陣肉疼,肝也跟著隱隱作痛。可他心裏清楚,若再任由醉仙樓這般打壓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的朱富記酒樓就得關門大吉。他咬了咬牙,心一橫,瞬間有了決定。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
    “林老弟,此事由我做主,他隻是個孩子,說話不作數。五十兩,就五十兩。”
    林軒放下扁擔,看著朱富,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朱富被那笑容看得心裏直發毛,隻覺得有些陰森,令人膽寒。
    “朱老板,那是賣給胡賽鳳的價格。”林軒不慌不忙地說道。
    朱富心中一緊,有種不祥的預感。
    “昨日貴公子跑到我家裏鬧事,可把我家娘子嚇壞了。”林軒的聲音微微低沉,卻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
    朱富立刻回頭質問兒子:“有這事?”
    “爸,是林軒欠了我三兩銀子。我才……”朱滿樓試圖辯解。
    “胡鬧!區區三兩銀子,就跑到我林老弟家裏去鬧,還嚇到了我弟妹,你這不是胡鬧嗎?”
    朱富嗬斥完兒子,又滿臉堆笑地對林軒說:“這樣,林老弟,我再給你十兩銀子,還有那張欠據,就當給弟妹賠罪了。”
    “好,那就這樣。”林軒心中滿意,笑著答應了。
    朱富趕忙拿出六十兩銀子,又讓朱滿樓交出那三兩銀子的欠據,一並交到林軒手中。
    林軒也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方子。林軒又細細交代了幾句烀肉的要點,便和林武擔著魚,朝著醉仙樓的方向走去。
    朱滿樓望著林軒遠去的背影,滿臉憤恨,不甘心地嘟囔道:“爸,這銀子就這麽給他了?”
    “嗬嗬,就怕他有命拿,沒命花。”朱富眼神陰狠,冷冷地說道,他的眼睛裏透著一股子陰狠。
    林軒來到醉仙樓。胡賽鳳本滿心期待著林軒能如昨日那般,再帶來些美味的野豬肉,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一桶桶的魚,而且數量還不少。她的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失望:“林軒,昨日野豬肉賣得那般好,你怎的不再拿些來?”
    林武何曾見過如此嬌豔動人的女子,一時間,臉漲得通紅,眼神也變得有些躲閃,不敢直視胡賽鳳。
    “胡老板,這是我大哥林武,大哥,這是胡賽鳳,胡老板。”林軒熱情地介紹兩人認識。
    “胡老板。”林武低著頭,紅著臉,小聲地打招呼,聲音裏帶著一絲羞澀與緊張。
    “我以後也跟著林軒叫你大哥吧。”胡賽鳳倒是落落大方,毫不拘束地打招呼。
    林武一下子愣住了,心中不禁泛起嘀咕:這老三和這個女人,不會有什麽特殊關係吧?他偷偷看了林軒一眼,卻見林軒神色坦然。
    “胡老板,我已經把烀肉的方子賣給對麵朱富記酒樓了。”林軒平靜地說道,仿佛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麽?”胡賽鳳一聽,頓時急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焦急與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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