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驅火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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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山口的寒風如惡鬼咆哮,裹挾著焦糊的草灰,肆意地在這片土地上肆虐。呂布的赤兔馬在這寒風中疾馳,馬蹄鐵踏碎冰封的河床,濺起的冰碴子混著火星,如流星般撲向夜空。
    呂布緊握住韁繩,他的右手微微發顫。三日前,他從陰山繳獲了三百頭鮮卑戰牛,這些戰牛體型巨大,力大無窮。此刻,它們的眼窩裏嵌著的青銅環正泛著妖異的紫光,仿佛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湧動。牛角上綁著的火油囊隨著戰牛的喘息而起伏,仿佛隨時都可能炸裂,釋放出恐怖的雷火。
    &34;溫侯,牛尾的艾草浸過驪山屍油!&34;高順的聲音突然傳來,他的陷陣營死士們迅速行動,扯開了牛尾上的草繩。刹那間,焦黑的艾絨裏突然竄出一群墨家機關蜂,這些機關蜂的蜂尾毒針上刻著鮮卑符文,與呂布戟尖的裂痕竟然產生了同頻震顫。
    就在這時,領頭的黑牛突然人立而起,發出一聲嘶吼,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牛蹄踏碎冰麵的瞬間,藏於牛腹的三百枚青銅鈴鐺齊聲鳴響,那聲音如同雷霆萬鈞,震得晉水冰層裂開,形成了蛛網般的紋路!
    董卓的趕山鞭卷住牛角:“慕容垂倒是把田單的火牛計學成了四不像!”鞭梢紫芒暴漲的瞬間,牛眼青銅環突然炸裂——環內藏的墨家流火筒噴射毒焰,將夜空燒成青紫色。火舌舔舐處,九原城外的荒丘突然塌陷,三百架青銅戰車破土而出——車轅上架著的不是衝槌,而是放大十倍的牛角號!
    “漢狗!這火牛陣的調子,可比你們洛陽的編鍾響亮多了!”慕容垂的聲音如同野狼的嚎叫一般,從車陣的深處傳來,在戰場上回蕩著。
    隻見慕容垂獨自駕馭著一輛青銅牛頭戰車,他那僅存的一隻手臂熟練地操控著韁繩,讓戰車猛然轉向。就在這時,車軸的暗格突然打開,一道寒光閃過,數根冰蠶絲如閃電般彈射而出,緊緊纏住了赤兔馬的蹄子。
    令人驚訝的是,這些冰蠶絲的末端竟然拴著的是浸泡過藥液的呂布族譜殘頁!
    蔡琰見狀,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的焦尾琴弦,如疾風驟雨般地勾住了那三根冰蠶絲。然而,由於用力過猛,她的腕骨發出了咯咯的響聲,仿佛隨時都會斷裂。
    “牛角號上刻的是《呂氏春秋》!”蔡琰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恐。
    就在她話音未落之際,琴音驟然震顫起來。隨著琴音的波動,那牛角號上篆刻的“兼愛非攻”四個大字突然滲出了鮮血。血珠滴落的瞬間,仿佛是一個信號,三百頭原本衝向漢軍的火牛突然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控製,紛紛調轉方向,它們那燃燒著毒焰的牛角直直地指向了漢軍的本陣!
    呂布的畫戟劈碎兩架戰車,戟刃刮起的火星引燃牛尾艾草:“鮮卑的野牛,也配讀呂氏典籍?”五禽戲氣勁灌注雙臂,虎形震碎牛角號的瞬間,藏於號管內的墨家機關鼠竄出——鼠爪抓著的竟是呂不韋當年諫始皇的《牧民策》殘卷!
    “文和,坎位地脈!”隨著賈詡一聲高呼,隻見他手中的卦盤碎玉如流星般疾馳而出,直直地紮入冰縫之中。
    刹那間,整條晉水像是被點燃了一般,劇烈地翻滾起來,仿佛是一條被激怒的巨龍。而那原本平靜的水麵,此刻也如同被煮沸的開水一般,不斷地翻騰著,濺起的水花高達數丈。
    更為詭異的是,那水中似乎還混合著玉璽粉,使得這沸騰的晉水變得更加渾濁不堪。而這渾濁的浪濤,如同一頭發狂的巨獸,張牙舞爪地撲向那群正在渡河的火牛。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這混著玉璽粉的浪濤與火油相遇時,竟然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原本應該熊熊燃燒的火油,此刻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凝成了膠狀的毒瘴。
    這毒瘴彌漫在空氣中,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而在這毒瘴之中,竟然緩緩地浮出了三百年前蒙恬北征的虛影。隻見那蒙恬身披重甲,手持青銅劍,威風凜凜,宛如戰神降臨。
    而他手中的青銅劍,正與呂布戟尖的缺口嚴絲合縫,仿佛這兩件兵器本就是一體的一般。
    與此同時,慕容垂的青銅麵甲在這毒瘴中也開始融化,露出了他那半張被狼牙撕爛的臉。他的麵容猙獰可怖,讓人不寒而栗。
    “溫侯可知?這火牛燒的不是漢軍——”慕容垂的聲音在毒瘴中回蕩著,帶著一絲戲謔和嘲諷,“而是始皇藏在陰山的‘焚書坑’!”
    說罷,他猛地撕開胸前的狼皮,隻見那血肉之間,竟然紋著一幅驪山地宮圖。而此刻,這地宮圖突然泛起了一層青光,顯得格外詭異。
    地動山搖,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顫抖。突然,三百卷竹簡如炮彈一般從牛腹中炸裂而出,在空中飛舞。這些竹簡遇火卻不燃燒,反而像是有生命一般,將周圍的毒瘴之氣盡數吸成了墨汁。
    墨汁順著地脈逆流而上,如同黑色的溪流一般,迅速匯聚到呂布的腳下。眨眼之間,這些墨汁竟然在地上凝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篡”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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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九尊青銅鼎從地下破土而出,鼎內的銅汁正在沸騰,不斷地翻滾著。在銅汁中,一個模糊的虛影緩緩浮現,那正是呂不韋編纂《呂氏春秋》時的模樣。他手中的殘卷,與當前火勢的走向竟然完全重合!
    五更鼓聲響徹雲霄,整個賀蘭山口已經變成了一片煉獄。熊熊烈火燃燒著,濃煙滾滾,遮天蔽日。
    呂布的戟尖抵住了最後一頭火牛的顱骨,牛角上綁著的火油囊突然幹癟。囊底黏著的羊皮殘片上,赫然是秦始皇朱批的“天下非呂氏之天下”!
    蔡琰的斷弦琴在晉水中漸漸沉沒,染血的指尖劃過鼎身的銘文,仿佛能感受到那古老文字背後的滄桑與悲涼。她喃喃自語道:“這夜驅的不是火牛……而是人心鬼蜮。”
    慕容垂的殘軀被銅汁澆成雕像,獨眼嵌著的玉璽贗品裂成齏粉。董卓的趕山鞭卷起未燃盡的竹簡,火光中“兼愛”二字扭曲如蛇,最終化為地宮壁畫上一行血篆——
    在這廣袤的六合之中,皆是皇帝的領土。其西部跨越無垠的沙漠,南部抵達遙遠的北戶之地,東部瀕臨浩瀚的東海,北部越過廣袤的大夏。無論人們走到哪裏,都無法逃脫皇帝的統治,所有人都對他俯首稱臣。
    然而,在那冰層之下的暗流湧動中,卻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三百頭巨大的機關牛,它們的眼珠正緩緩轉動,仿佛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牽引,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長安的方向。
    每一顆瞳仁之中,都映照出地宮內深處那柄尚未出鞘的始皇劍。那把劍,仿佛沉睡了千年,卻又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威嚴。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裏,仿佛在等待著一個時機,一個能夠讓它重見天日、展現其真正威力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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