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廢船上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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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帶他走,我沒意見,但我女兒得跟著他。”
    那位劉姓寡婦在得知我們要帶走老李之後,連夜趕回了家對我們說道。
    在其回來之前,村長就跟我們特別交代過,劉寡婦認定了小李桃就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們最好和村裏的其他人一樣,管劉寡婦叫小李桃媽媽。
    南宮藜耐心的向小李桃媽媽解釋道
    “小李桃媽媽,我們這次帶老李走,是要和他一塊兒出海,當然事後如果條件允許,我們會想辦法找到一些專業人士幫忙給老李檢查一下,但不管怎麽說,出海還是有一定風險的,況且你女兒還在讀書,學業才是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你們不想帶上我女兒,那老李也不能去!”
    還沒等到南宮藜把話說完,小李桃的媽媽便打斷了南宮藜的話,直截了當的回應我們道。
    從通知小李桃的媽媽具體消息,再等到她回家,已經是夜裏九點半,小李桃一看見我們幾個正在“圍堵”她的父母,話也不說,直接就繞過我們上了二樓。說實在的,我也不想為難這一家人,於是,我把南宮藜拉到一旁角落,對其勸道
    “要不算了吧,你也看到了,老李精神狀態確實不太好,他媳婦兒也是,感覺有點怪,如果真為了這次出海而帶上他們女兒,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我們怎麽跟人家媽媽交代?清貧人家自來福,即使沒有老李,我們也可以出海不是嗎?”
    南宮藜不耐煩的瞥了我一眼,隨後說道
    “要是我們去了地方是西沙或者其他什麽地倒還好說,龍宮島那兒是什麽樣的情況,你是不知道,我們之前也跟其他幹海上貿易的人以及漁民了解過相關情況,他們的一致回答就是,除非你想死,要不然就別把船往那個地方開!”
    “至少在這三十年來,去過那裏且還能回來的,除了老李就隻剩下他們船上那個大副,來這裏以前,我和蘇鳴、毒沐雲就去療養院見過那個大副,他的情況比老李還要糟糕得多,所以我問你,你是想拉著我們幾個一塊兒送死嗎?”
    說完,南宮藜一把將我推開,然後大步走到小李桃媽媽和正在一旁坐在發呆的老李跟前,在思索片刻之後,南宮藜對小李桃媽媽說道
    “我們可以帶小李桃一起去。”
    南宮藜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驚訝,方奇暗暗的低聲罵了一句,毒沐陽則一臉不解的走到南宮藜身旁質問道
    “至於嗎?這可不是出去旅遊,海上情況有多複雜你也知道,就算是你們和我們,等出海之後,也能靠老天爺保佑才行,怎麽可能還要帶上一個孩子!”
    南宮藜沒有理會毒沐陽的責問,她蹲下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李,此時的老李雙手緊緊的攥著那一遝草稿紙,雙眼無聲的看著地麵,嘴唇微微抽動著,似乎是在回應著什麽不堪的往事,南宮藜問老李道
    “李水手,你到底願不願意帶我們去找到他們?”
    “他們?噢,對,他們,要找,要找……我要找到他們……把他們接回到岸上……”
    老李看著地麵自言自語道。
    小李桃媽媽低聲悶了一口怨氣,二話不說轉身走上了二樓,不久之後,她拉著小李桃的手,硬生生把小李桃給拽了下來,並對南宮藜說道
    “這樣,我也不要求別的,一天一百一人,他們兩個,你看著給吧!”
    其實小李桃媽媽提的條件倒也能理解,隻是龍宮島可在南海那邊,這一開船之後,到底要去多久,誰心裏也沒有底,我們幾人集體看向南宮藜,隻見她也沒再說什麽,而是直接從衣服裏掏兩摞紅色鈔票,隨即放在了客廳的一張椅子上,並說道
    “出門著急,也沒帶太多現金,這些你先拿著,看著夠嗎,不夠的話,明天我再去鎮上的銀行取點兒。”
    小李桃媽媽迅速從椅子上拿起那兩摞鈔票,她用一邊拇指的指甲在鈔票的疊層邊角上來回劃撥了幾下,隨後便將鈔票盡數揣進了自己褲兜裏,並回應南宮藜道
    “這些已經夠了,不屬於我們的,我一分錢也不會跟你多要。”
    跟我們說完這話之後,小李桃媽媽把女兒拉到院子外邊,她蹲下身,眼神筆直的盯著自己女兒,就在她開口準備對小李桃說話之際,客廳外邊的四目犬再次對著院門外大聲吼叫起來,由於這家夥的嗓門兒實在是高,以至於在場的我們誰也沒聽清楚院子裏的這對母女之間到底在說什麽,隻看見小李桃皺著眉頭,垂下的雙手僵硬的緊繃著,兩隻小拳頭在她的緊張情緒之下,鼓得脹紅脹紅,而她的媽媽盡管已經眼含熱淚,缺依舊強忍著湧上心頭的情緒,耐心的跟小李桃說著話。
    母女兩短暫的交流在四目犬停止吠吼的同時也隨之終結,小李桃媽媽一隻手緊緊地拉著自己女兒,盡管我們都看得出,緊低著頭的小李桃是一臉的不情願,但她的媽媽還是擅自對我們說道
    “行吧,她也同意了,有李桃陪著,老李出門我也能放心點兒,你們什麽時候帶他們走都可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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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客廳外的小李桃媽媽突然衝我們跪倒在地,任由村長如何勸說,她就是不願把膝蓋直回起來,一旁的小李桃默默地哭著,老李則走的院子外邊,也跟著跪在了我們麵前,小李桃媽媽強忍著自己的哭腔,向我們請求道
    “我不懂海上的事情,但老李跟我說了很多他年輕時候出海的經曆,我知道,你們若不是萬不得已,絕對不會找他來幫忙,但我真的求求你們,一定,一定要把他們兩個給我平平安安的帶回來,我在這求你們了!”
    情緒終究帶著淚水衝破了眼眶,小李桃跟著她母親一同在院子裏大聲哭了起來,看到這一幕,我也徹底破防了,不禁問自己,為了達到我自己的目的,真的要用他人的生命危險來鋪路嗎?
    “算了吧!”我將老李和小李桃媽媽攙扶起來,正想跟南宮藜說,不想再為難這個家庭,可偏偏在此時,老李卻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目光堅定的對我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回來,很早我就知道了,我不管你們去那裏是要幹什麽,但你們,你們一定要帶我去,隻有我能把他們帶回了!”
    老李的語氣聽著一點兒都不像一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瘋子,他的一字一句都是那麽的擲地有聲,就好像一瞬間,他早已丟失的魂魄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一樣。
    夜裏,我們幾人開車到鎮上的旅館簡單湊合了一晚,睡前方奇還在擔心老李他們會不會睡了一覺之後就反悔了,但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幾人剛準備走出旅館,就看到小李桃媽媽就帶著丈夫和女兒來到了我們所住的旅館門前。本來大g是坐不下七個人的,但毒家這款是國外改裝版,加上後尾車廂上的兩個折疊椅,勉勉強強能坐上七個人,所以隻好讓我和方奇受累在這兩個小椅子上窩一陣子。
    車子一開就是六個小時,小座椅窩得我是心口一陣慌,方奇倒沒什麽意見,一坐車,他便開始呼呼大睡,仿佛車子裏的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等楊顯把車開到了湛江,老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港口看看,本來還想著先回航運公司休整一下的南宮藜為防止老李又發瘋,隻好滿足對方的要求,讓楊顯開車直達湛江港口。
    一看到海,老李就還能等車子停穩就打開車門快步跑向了海邊。看著那一層層向自己撲來的海浪,我們幾人見狀趕緊跑上去去,生怕老李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冬季的海風格外狂傲,打得我的臉一個勁兒的生疼,頂風靠近老李時,發現老李正一屁股坐在港口的階梯上,並把足球放到海水中,並用雙手來回把控著,這一路上,老李懷裏一直揣著他前一天撿回來的那個爛足球,回想起他先前給我看的那張畫,我不禁揣測他是不是一早就料到自己可以重新回到海邊,所以才撿回來一個足球,為的就是能在這個港口玩兒這東西。
    正當我們還在納悶兒還要等老李在港口玩兒足球到什麽時候之際,背著書包的小李桃不慌不忙的走到我們身旁,冷靜的對我們解釋道
    “你們別擔心,再過一會兒,他就會自己回來的。”
    說著,小李桃從褲子裏拿出一個微型電子鍾並看了看上邊的時間,然後看著將將放晴的天空繼續說道
    “每次都是這樣,過了下午四點,他自己就會回來找我們。”
    小李桃說話的語氣很肯定,我們見狀也隻好站在老李後邊等著,冬季的日照時間是一天比一天短,待到下午四點多,天色便開始變暗,方奇指了指前方,我們看見老李抱起足球站起身,麵色淡定的向我們走來。小李桃則主動走到老李身邊,她拉起老李那粗糙的大手,把他安靜的帶到了我們跟前。
    正在此時,南宮藜的手機響了。
    出海必須看天氣,冬天的南海航線,陰晴不定,近期風浪也大,想要出發,至少還得等上三天。於是,在南宮藜的安排下,我們幾人和老李父女暫時住在了離港口不遠的酒店裏,剛住進酒店的時候,老李突然變得格外的安靜,他整日整夜都待在自己房間裏,幾乎沒有出過酒店的大門,小李桃跟他可謂是形影不離,這可讓我少操了不少心。
    臨近出海的日子,南宮藜突然來訪,她把我叫出酒店,並驅車帶我來到了一處位於偏遠港口的拆船廠內。雖然正值中午,但從這裏一望過去,卻看不見除了我跟南宮藜以外的第三個人,走進廠內,隨處可見一座又一座生鏽金屬配件所堆積的小山丘,部分配件依稀還能看得出其當時安裝在船上時的具體模樣,有的甚至勉強保留著所屬船舶的編號,一股濃厚的鐵鏽味兒充斥在空氣當中。
    “這地方早就已經破產了,隻是一直沒人接手而已。”
    走在前邊的南宮藜說道。
    我“所以,你帶我來這兒幹嘛?”
    南宮藜沒有回應我,但我注意到她刻意衝我提了提手裏的一個皮包。
    這個拆船廠很大,到處都是破銅爛鐵,尤其是船錨格外的多,有些船錨大的嚇人,遠遠看著,就像一個石化了的八爪魚,大大小小的船錨淩亂而無規則的堆疊在一條小路兩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絆倒腳或者撞到腦袋,磕磕碰碰倒是不可怕,但這些船錨大都帶著尖兒,要是紮進皮肉裏,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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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路左閃右避之後,南宮藜帶我來到了一處倉庫外,與乳品廠那邊的倉庫相比,這裏的倉庫規模可要大的多,看著就像是給巨人們安置的屋子。在倉庫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壯碩的男人,此人身高至少有一米九,頭發剪得很短,年齡應該四十多歲,穿著一套黑色帶著綠色熒光條紋的衝鋒衣,從其裸露出來的黝黑皮膚和其身上隱隱散發出的一股海腥味兒足以判斷出他長期在哪個地方生活。
    看到南宮藜的到來,男人立馬將手裏的煙頭扔到地麵上踩滅,並走向前來衝前笑了笑,南宮藜對我介紹道
    “這位是金大升,金船長,這次我們出海,坐的就是他的船。”
    金船長跟我握了握手,隨後轉身推開其身後的倉庫大門,中午的陽光趁機照進倉庫內,引入眼簾的,是一個體型龐大且鏽跡斑斑的身影,一艘大型漁船此時正安靜的擱淺在倉庫內,繼續沉睡著。
    “這就是老李他們當年開去捕魚的船隻”,南宮藜說道
    “那天出海,船上一共載著包括老李在內的二十個成員,可回來時,這艘船卻隻帶回來了一個大副和老李這個水手。”
    我一邊仰望著這艘沉寂已久的漁船,一邊走進倉庫內,可我的前一腳剛踏入倉庫門邊上,就感覺有一股陰冷潮濕的寒風衝我迎麵吹來。
    腥,好腥的味道。
    這種腥味兒很奇怪,不像是海上吹來的那種來自洋流的鹹腥味兒,也不像我預想當中的血腥味兒,聞著很野,聞久了還會有點惡心,自打幹上引蟲師後,我還從未聞到過這種味道,若非要形容這種氣味兒到底像什麽,我隻能說,這很可能是某種海洋生物殘留在船上的生物氣息。
    南宮藜和金船長見我察覺到了倉庫內的異樣,遂共同走到我身邊,金船長從褲子後兜裏拿出一個小玻璃瓶,他把玻璃瓶遞給了我,看著這玻璃瓶裏的東西,一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填滿我的內心。
    隻見那瓶子內,裝著半瓶的高度酒,雖然瓶口已經被金船長用木塞給塞得緊緊的,但也難掩醇厚的高粱酒味兒穿透木塞,飄入我的鼻腔當中。高粱酒和二鍋頭一樣,本應該都是無色透明的,但我手上的這瓶卻黑得像一罐墨汁,我之前說過,這是怪哉蟲吸收了妖氣之後入酒而化所產生的現象。
    “蟲子是前幾天放到這兒的”,金船長對我解釋道
    “一切流程都是按照你們的法子去做的,瓶子則是昨天下午放進倉庫,今天早上進來一看,發現瓶子裏的酒果真發黑,所以我趕緊叫杜小姐帶你來看一下。”
    “你不是導遊?”
    我問金船長道。
    金船長趕緊搖頭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一個沒什麽本事的小布衣,祖傳的手藝也沒多厲害,隻能用來在海上謀生。”
    金船長說著說著,便抬起了他的左手,他把掌心亮在我麵前,在四處張望,確認周圍沒有他人之後,其掌心輕輕運勁,豎著一列篆刻的紅色小字丹青不知老將至。
    “這下你明白了吧?”
    南宮藜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金船長趕緊把左手插進褲兜,並緊張的對我說道
    “哎,這些字每次都得好久才能消失,有點麻煩。”
    其實不管是靈氣還是妖氣,停留在某處時間久了,照樣都會在陰陽交替之下自然散去,隻是濃度越大,消散的時間就會越長,而濃毒大同時又能說明,當時留下痕跡的那個東西,其所具有靈性或者邪性一定都非同一般,看著眼前這艘已經停用了幾十年的老船,不管它當年到底經曆過什麽,但從存放它的倉庫內竟然還殘留如此濃密的渾濁之氣來看,我實在無法想象老李他們當時是遇到了什麽鬼東西。
    我看著手裏的酒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陣疑惑,於是我問南宮藜道
    “你帶我來這兒,應該不隻是讓我看這瓶東西而已吧?”
    南宮藜笑了笑,然後衝金船長使了個眼色,金船長立馬從另一側褲兜裏掏出一張他事先疊好的白色手帕,在將手帕交給我後,他便大步走出了倉庫,同時還小心謹慎的將倉庫門輕輕關上。
    黑暗之中,我的耳邊先是傳來一陣短促的拉鏈聲,然後南宮藜點亮了一盞露營燈,她把燈放在地上,然後又從手裏的皮包中拿出一台小香爐和一根月牙白的線香,即便是光線如此不富裕,我也能一眼認出那香爐是是師父的遺物。
    “先幹正事兒吧。”
    南宮藜沒有給我感觸的時間,她一隻手把我手裏的小酒瓶拿走後,另一隻手便直接將香爐和顯痕香一把塞到了我的手上,並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羅盤,幫我找了一下倉庫裏的巽位。
    我深歎一口氣,這才明白金船長為何把一張兒手帕交到我手裏,於是,我把香爐放在了巽位上,然後打開手帕,看到裏麵放著幾根頭發絲,我將頭發絲仔細埋於香爐裏的香灰之中,再往爐子裏小心插上顯痕香,接過南宮藜手中的打火機把香點燃的同時,我立刻調動體內龍息於嗅脈之中,隨著香頭緩緩升起一縷白色的煙氣,白芷、檀木還有花香熟練的撩撥著我的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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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天變了,地變了,環境中的一切都被象牙色的煙霧所重構,倉庫不再是倉庫,而是一片象牙色的汪洋大海,天上的雲層很低,一排排有規律的起伏著,好似一座座丘陵,雲層末端還帶有些黃綠色,且還發透著一陣詭異的暗紅色光芒,我感覺腳下浮動得厲害,低頭一看,卻已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艘由煙霧構成的船體甲板之上。周圍的人似乎在呐喊,聽著人數不少,他們的聲音充斥著令人膽寒的恐慌。
    我壓抑著肺部的灼燒感,想要移動查看周圍的情況,可腳下剛挪一步,眼前的一切隨即變成一片混亂的煙霧,船體搖晃得實在太厲害,一時間,我沒站穩,直接摔倒在了甲板上,此時我眼前所剩,唯一甲板還是具體的,其餘的所有東西都隻是一片重複翻滾的煙霧,可即便如此,那一陣陣刺耳的呼叫與呐喊,卻依舊有力的怕打著我的心魄,以此同時,一種我從未有過的無助和恐懼瞬間滲透進我的骨髓之中。
    “沈放!沈放!夠了,趕緊起來!”
    南宮藜的聲音在我耳邊漸漸清晰,我用力將停留在肺裏的顯痕香咳出氣管,那如灌了辣椒水一般的火熱感不停地灼燒著我的胸腔,我猛然睜開雙眼,看見自己正跪倒在漁船的甲板上,從我額頭滴落的汗水如雨滴一般垂落到生鏽的鐵板縫隙之中。
    我拒絕了南宮藜的攙扶,自己站起身的瞬間,感覺腦子天旋地轉,遂趕緊用縱雲飛梯越過船頭落回到地麵上,這時心中的不安才緩和了少許。
    “你剛剛看到了什麽?”
    南宮藜問我道。
    “沒看到多少有用的”,我擦著臉上的汗說道
    “也許是時隔太長時間,很多氣味兒已經消失,具體發生了什麽,現在以我的能力還無法洞察太多。”
    “是不是有聽到什麽聲音?”
    南宮藜敏銳的問道。
    我“有,很多,都是人的呼喊聲,或者說是慘叫,嗯,很模糊,我也不敢確定。”
    “不錯,和我感知到的差不多”,南宮藜拍著我的肩膀說道
    “其實早在一小時前,我就來過這裏,對於過往的追尋,嗅字門有嗅字門的法子,我們聽字門也有聽字門的門路,但我感知到的,跟你剛剛說的很像。”
    到了出海的日子,我們幾人上到一艘停泊在港口邊上的遠洋作業大型漁船,船長先前就進過,大副則是一個叫杜安好的男人,與金船長相比,杜大副的體型偏瘦,膚色也是黑得很標致,但年齡看著卻比金船長大上一些。據船長雖說,本來船員共有二十五人,但大部分人一聽說要去龍宮島,立馬不幹了,如今敢上船的十個人,也都是弘鵬航運快要退休老人,要不是看著錢的份兒上,他們也都不想走這一趟。
    回到了漁船上的老李顯得異常冷靜,他先後跟船員交談了很多專業問題,要是我們不說,其實船員們根本看不出老李與常人有什麽不同。跟所有船員都聊了一遍之後老李便站在船頭上發呆,看著他既然有小李桃陪著,我們也不好打擾。
    雖說現在天上是晴朗無雲,但海浪還是很大,從海平麵滾滾而來的浪花一波又被的拍打著我們的船體,這種上下起伏的感覺頓時讓我想起了前一天在倉庫裏的經曆,一時間,那種眩暈感開始隱約出現在我的腦中,我走進宿舍中,一頭紮進被子裏躺下,我從未暈過船,這種懷疑的眩暈感著實讓我心煩意亂。龍宮島,那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如今離老爸失蹤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大半個月,他自己到底去沒去那地方,還是說……嗐!算了,想那麽多幹嘛,既然已經出海,現如今就隻能剩下乘風破浪這一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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