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啊，如果自己不為自己爭取，就算我幫你辦了回城，也讓你來幫著我做事。
    可你想想，你母親跟你哥會不會經常管你要錢？”
    關敘白看著南嶼沒有說話。
    “就你家那麽小的地方，你有什麽私人空間嗎？
    你就是想給自己藏點兒錢，會不會被你那個媽給翻出來，然後還要罵你敢偷著藏錢？”
    真不怪南嶼會用惡意揣測關敘白的母親，主要是關敘白的母親沒有給南嶼留下一絲絲的好印象。
    關敘白抿了抿嘴，想要反駁南嶼的話。
    南嶼抬手阻止了關敘白的話，“我知道，你肯定想說你父母把你養大，你賺錢給你母親是應該的。
    但是小白，一味的付出未必能換來你母親和你哥哥的感激，更可能會讓他們覺得是理所應當。
    當然，我可能是對你母親跟你哥哥有偏見。
    可窺一角而知全貌，就我那天看到的你母親跟你哥哥，我覺得我說的百分之八十會應驗。
    你辛辛苦苦的賺錢，可你卻留不住一分。
    現在還是你哥哥沒有結婚，等你哥哥結婚了，你哥哥的彩禮錢，你媽媽也必定會來找你要。
    等你跟著我工作有了，一定的地位以後，你哥哥還會跟你要的更多，甚至是你所擁有的一切。
    那個時候你怎麽辦？都給他嗎？
    你父母把你養大，給你母親錢花，這非常正確。
    可你哥哥以後的生活並不是你的責任。
    你可以給你母親錢花，每個月都給一個固定的數字，夠你母親花用就可以了。
    你母親要是願意把自己的錢都給你哥哥，那是你母親的事兒。
    可你要是不擺出自己的態度，任他們予取予求，那他們就會變成無底洞，無論你怎麽填都填不滿的無底洞。
    我的話，你明白嗎？”
    關敘白很想反駁南嶼，可是……他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哥，我……”
    南嶼摸了摸關敘白的頭，“善良也是要有個度的，不要讓別人把你的善良當成傷害你的利刃。
    小白啊，我認你這個弟弟，也想著以後都帶著你。
    可是我不想看到以後，你會因為你的母親跟哥哥而把自己弄的焦頭爛額。”
    關敘白低著頭，沒有在說話了。
    南嶼就這麽靜靜的陪著關敘坐著，也沒有說話。
    “哥，你說，我是不是真的不是我父母的孩子？”不知道過了多久，關敘白悶悶的聲音傳來。
    “很有可能。”南嶼連思考都沒有，直接回答了關敘白的話。
    “小的時候父母偏心哥哥，我還跟我父母鬧過。
    我父親還好，倒是會哄哄我，可我母親就隻會跟說，你要是再鬧，就把你扔了。
    那個時候我覺得這話隻是在嚇唬我，現在想想，我母親說的應該就是真心話了。”
    南嶼微微勾了勾嘴角，抬手摸了摸關敘白的頭，沒有說話。
    “哥，你說我到底應不應該還孝順我的母親？”
    南嶼歎了口氣，“不管你是不是你父母親生的，都是他們養大的你，你報他們的養育之恩，這肯定是應該的。
    但我還是那句話，什麽都要有個度。
    在你自己認定的這個度之內，你可以放縱你的母親，可要是超過了這個度……
    反正要是我，我不會管的。
    你自己想想，你母親一個人就是在大吃大喝，她能用多少錢去？！
    你這麽小，沒有工作，還是一個下鄉的小知青，你母親都能狠心的讓你把口糧省下換錢寄回去，真的是你母親要花用嗎？
    還不都是填補給你哥哥了。
    你哥哥對你又沒有養育之恩，你憑什麽要管著你哥哥呢？
    你哥哥對你很好嗎？”
    關敘白低著頭搖了搖。
    “既然你哥哥都對你不好，你又何必對他好呢，人心換人心。”
    “那……那我還要不要回城啊？”
    “回啊，知青回城是必然的，隻是回去了以後也不可能馬上就給你們分配工作的。
    家裏有能耐的，會幫著孩子弄工作。
    可你家……
    唉……我敢保證，如果你回了家了，還不能自己賺錢，你母親肯定會天天罵你。
    更過分的，可能會把你直接趕出家門，任你自生自滅。”
    關敘白沒有抬頭，一滴淚落在了他的麵前的地上。
    關敘白知道南嶼說的是對的，他母親，是會幹出這樣的事兒的。
    “哥，我不想回城了。”
    南嶼側頭看了看關敘白，笑了。
    “小白啊，被趕出來，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嘛！”
    聽到南嶼這麽說，關敘白不懂的抬頭看向南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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