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管理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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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宮內,皇帝依然斜倚在九龍榻上,眼神晦暗不明的看著死去了李嬤嬤。李嬤嬤身旁,賢妃靜靜的站在那裏,等著皇上的答複。
“賢妃,”皇上忽然伸手握住賢妃冰涼的指尖,“明日起,你代朕管理六宮。記住,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賢妃叩首時,目光落在李氏斷裂的翡翠鐲上。
她知道,這不過是嶺南王拋出的一枚棋子,真正的陰謀,恐怕藏在更深的地方。
但她不怕,因為她腰間的金錯刀,從來不是擺設——正如陸家世代守護的,從來不止是這深宮紅牆,更是這萬裏山河。
暮春的風卷著荼蘼花瓣掠過廊下,賢妃望著天際浮雲,忽然想起祖父出征前說的話:“陌兒,真正的戰場從來不在邊疆,而在人心。”
賢妃輕輕撫過金錯刀鞘,嘴角泛起冷笑——這一局,她才剛剛落子。
……
太和殿簷角銅鈴在晨風中輕響,蕭承諾握著笏板的指節微微發白。
他昨夜才收到金吾衛密報,關於北疆軍馬異動的折子還揣在袖中,卻不想甫一上朝,便見為首的幾位士族老臣聯袂出列。
“啟稟陛下,臣等有本參奏。”吏部尚書李崇年抖開彈劾文書,聲音裏帶著刻意的顫巍,“大皇子蕭承諾,私吞邊軍糧餉,縱容麾下將士劫掠百姓!”
殿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蕭承諾抬眼,看見階下士族們交頭接耳時,袖中露出的青竹紋錦緞——那是江南士族的暗紋。
他忽然想起昨夜,胞弟蕭承煦在監國值房說的那句話:“兄長可知,太學最近多了些有意思的書?”
“李大人此言可有證據?”蕭承諾踏前半步,腰間玉佩撞擊在丹陛上發出清響,“金吾衛上月呈遞的密報中,我的部下分明在涿州一帶修築防洪堤,何來劫掠之說?”
“這......”李崇年的目光突然飄向禦座。
蕭承諾這才注意到,皇帝今日竟著了素色常服,案頭還攤開一卷泛黃的文牘。
“承諾可識得此物?”皇帝抬手叩了叩案上卷軸,咳嗽聲裏帶著血沫,“明碩五年,北部軍倉滲水案的舊檔。當時的倉正,可是你部下的副將?”
殿內氣溫驟降。
蕭承諾望著皇帝鬢角新添的白發,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初為將軍,正是陛下力排眾議,將北疆防線交到他這個寒門皇子手中。
“兒臣請陛下準兒臣徹查此案。”大皇子撩袍跪叩,額頭抵在冰涼的金磚上,“若有貪墨蛀蟲,兒臣必剜出這顆毒瘤,以謝北疆三十萬軍民!”
禦座後,珠簾輕晃。
蕭承諾聽見皇帝短促的笑聲,混著壓抑的咳:“好,便讓你兼領禦史台,三日後呈上奏章。”
酉時三刻,太學夫子們正在整理經籍,忽聞窗外傳來喧嚷。
“均田令使農戶流離失所,分明是前朝亂政!”
“住口!那是當今陛下親頒的新政!”
爭執聲來自杏壇下。
陸明謙站在廊下,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陳硯被糾察隊按在地上。
這少年前日還在他案頭抄錄《均田法要義》,此刻卻滿臉激憤,脖頸間掛著的玉佩碎成兩半——正是江南士族陳家的族徽。
“陸大人好手段。”身後傳來陰陽怪氣的冷笑。
禦史中丞王弘年帶著兩名侍衛闖入,“太學生妄議朝政,背後怕是有人指點吧?”
陸明謙轉身時已換上溫和笑意:“王大人說笑了,太學乃議政之地......”
“議政?”王弘年甩袖展開彈劾奏章,“有人看見你昨夜宴請陳閣老三子,又與戶部侍郎密談至子時。陸大人這般勤勉,莫不是在籌謀結黨之事?”
紙頁在風中嘩嘩作響。
陸明謙望著奏章上“結黨營私”四個朱筆大字,忽然想起今早路過禦花園時,瞥見的那頂青竹簾軟轎——正是蕭承諾府上的規格。
寅時初,景福宮燭火忽明忽暗。
“皇叔深夜至此,可是為了朝堂上的鬧劇?”皇帝靠在錦被裏,望著榻前長身玉立的蕭伯仁。這位親王今日穿了件玄色錦袍,腰間未佩玉玨,卻別著一柄北疆狼首刀。
“陛下該問的,是蕭承諾的軍報。”蕭伯仁指尖劃過案頭金吾衛密報,“漠北狼王蠢蠢欲動,而我們的鎮北將軍,此刻卻在查十年前的舊賬。”
皇帝突然劇烈咳嗽,錦帕上洇開暗紅血跡:“你以為朕不知?士族彈劾他,是怕他手裏的均田令斷了他們兼並土地的財路;太學鬧事,是有人想借清議動搖新政根基。”
“所以陛下才讓蕭承諾查軍倉?”蕭伯仁突然笑了,“那舊檔裏的倉正,當年可是替某人背了黑鍋......”
“夠了!”皇帝猛地按住他的手腕,燭影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帳上,恍若糾纏的困獸,“蕭伯仁,你我都清楚,真正的棋手......”
話音戛然而止。
殿外傳來更夫打更聲,“天幹物燥,小心火燭”的呼喊裏,夾雜著夜梟的怪啼。
蕭伯仁低頭,看見皇帝掌心密布的青筋,突然想起幼時在狩獵場,這個侄兒曾背著他躲過熊瞎子,自己卻被抓得滿身血痕。
“臣告退。”他轉身時,腰間狼首刀與銅鶴香爐相撞,發出清越之音。
路過偏殿時,瞥見陰影裏閃過半幅青竹紋錦緞——正是今日早朝上彈劾蕭承諾的士族所佩。
蕭伯仁轉身去了王皇後的靈堂,安排王皇後的身後事去了。
賢妃一身素白的跪在王皇後的靈堂前,認真而誠摯的燒著紙錢。
身側的淑妃,則明顯心不在焉,不知道是因為被剝奪了六宮管理權還是什麽原因。
再旁邊是從冷宮放出來的德妃,她呆呆的看著王皇後的靈柩,一動也不動,身前的銅盆裏,是她的奶娘王嬤嬤在幫著燒紙錢。
往後麵是一些位份低微的妃嬪,紙錢是燒的旺旺的,心裏想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皇子皇女跪在靈柩的兩旁,也是鴉雀無聲。
七皇子幾次想掀開王皇後的蓋臉巾,都被站在旁邊的宮女阻止了。
他一點也不敢相信,他的皇後母妃,他才出外半個月,居然就不在了?
更可恨的是他的五哥,居然連自己的生母都不回來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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