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宮闈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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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福宮裏,人人自危。
    病榻上的皇帝臉色蒼白,咳嗽不止。
    自從王皇後下葬之後,他就一病不起。
    他看著手中的密報,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憤怒。
    “當年軍倉貪墨案的真凶……竟是莞妃之父?”他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南嶺王居然……“
    莞妃是皇帝曾經最寵愛的妃子,她的父親更是朝廷的重臣,先皇冊封的異姓王——南嶺王,和南陵國同音,深受皇帝信任。
    如今卻被告知,他才是當年軍倉貪墨案的真凶,這讓皇帝如何能接受?
    “來人,立刻傳旨,徹查當年軍倉貪墨案,務必查清真相。”皇帝強撐著身體,下達了命令。
    他知道,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不僅會影響朝廷的穩定,還會讓天下百姓對南陵國皇室失去信心。
    更重要的是,南嶺王要是有謀反之心,那南陵國危矣!
    在皇帝下令徹查的同時,朝中各方勢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蕭伯仁得知消息後,心中有些慌亂,他害怕自己安插在軍中的奸細之事敗露,更害怕當年參與的那些陰謀被揭露。
    於是,他開始暗中聯絡其他勢力,準備孤注一擲。
    一場關乎南陵國命運的爭鬥,正在京城朝堂之上悄然拉開帷幕……
    太學的藏書閣內,燭火搖曳。
    陸明謙握著狼毫的手懸在半空,墨滴在賬本泛黃的宣紙上洇開蛛網般的紋路。
    麵前擺著七張不同年份的書肆流水單,每筆看似買筆硯的"三十兩"銀錢,竟對應著京中三十七處暗樁分布——這是他與同窗楚硯用了三日夜,以《九章算術》中的"正負術"推演出來的密語體係。
    "先太子書房的《貞觀政要》第三卷第十頁......"陳硯突然指著賬本某行數字驚呼。
    "當年彈劾先太子私藏甲胄的奏疏,正是蕭伯仁的門生所呈!"
    陸明謙瞳孔驟縮,想起坊間傳聞先太子被抄家時,那批所謂"謀反證據"正是從堆放典籍的夾層裏搜出。
    他猛然翻開案頭《南陵典章》,手指在"宗人府查案需三司會審"的律文上摩挲——當年蕭伯仁時任刑部尚書,竟獨斷專行繞過大理寺,這分明是刻意構陷!
    窗外突然響起夜梟的啼叫,陸明謙剛要吹滅燭火,卻見窗紙上映出一道刀光。
    陳硯眼疾手快推他向書櫃,兩支淬毒的弩箭擦著耳際釘入《四庫全書》,箭頭刻著的玄色竹節紋樣,正是青竹書肆的標記。
    他們果然想滅口!"陸明謙扯下腰帶係在臂上止血,目光掃過滿地狼藉,忽然抓起案頭的算盤——算珠排列的位置,竟與北疆布防圖的山脈走勢吻合。
    紫禁城的銅漏敲過五更,皇帝的寢殿內彌漫著濃重的參藥味。
    王公公剛要給陛下更換熏香,卻見燭火突然詭異地偏向西方——那是北疆的方向。
    "傳...承煦..."皇帝掙紮著起身,枯瘦的手指在床沿劃出三道血痕,恰在此時,東暖閣的雕花屏風後傳來鐵器輕響。
    蕭伯仁身著明黃錦袍,腰間懸著從宗人府盜來的"如朕親臨"金牌,身後跟著三十名蒙著麵的死士。
    "陛下該歇息了。"他抬手示意死士上前,卻聽見殿外突然傳來金吾衛的呼喝。
    八百裏加急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陸明謙騎著汗血寶馬撞開東華門,懷裏的密匣隨著顛簸發出清脆的響聲——那是用青竹書肆賬本殘頁拚成的謀反證據。
    "蕭伯仁私通漠北,構陷先太子!"陸明謙滾下馬背時膝蓋已磨出血。
    他扯開密匣出示蓋著太學印的奏疏,"當年軍倉貪墨案,是他指使莞妃之父監守自盜,又將罪名推給已薨孫妃的母家!"
    殿內死士聞言麵麵相覷,手中刀刃開始發抖——他們大多是當年先太子舊部,深知此案牽連甚廣。
    當年先太子,和當今聖上乃一母同胞。
    先太子被廢時,為了保住皇後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幼弟,直接認罪自絨了。
    當今聖上才八歲,但已經記事。
    加上先皇後的刻意念叨,他很是懷疑自家太子哥哥的冤情,現在得到這樣的結果,他還是與有榮焉的。
    蕭伯仁臉色鐵青,正要喝令動手,卻見殿外湧進無數甲士,為首的正是本該在北疆的蕭承睿。
    "蕭伯仁,你的奸細已在嘉陵關被盡數圍殺。"二皇子解下染血的披風,露出裏麵繡著五爪蟒的親王服飾。
    "你以為我軍嘩變,卻不知我們用硫磺假作糧草,引漠北叛軍入了埋伏圈。"
    朝陽刺破雲層時,蕭承煦扶著蕭承軒走進奉天殿。
    三皇子的左臂纏著滲血的布條,卻仍笑著舉起手中兵符:"九弟用苦肉計引出內奸,倒是讓我白挨了一箭。"
    皇帝看著台階下站成一排的兒子們,忽然想起十幾年前抱承煦在禦花園看柳的光景,眼眶不禁濕潤。
    陸明謙跪在丹陛之下,將整理好的證據冊呈給禦前。
    當翻到記載著蕭伯仁與南陵王密信的那頁時,皇帝猛然咳嗽起來,王公公連忙遞上參湯,卻被蕭承睿抬手打翻:"陛下,這湯裏有......"
    話音未落,熬藥的小太監突然暴起,手中短刀直取皇帝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賢王蕭逸擲出腰間玉玨,正中刺客手腕。
    玉玨落地碎成兩半,露出裏麵刻著的"逸"字——正是當年先太子之物。
    皇帝怔怔地看著碎片,忽然想起莞妃臨終前哭著說"臣妾之父被人脅迫"的場景,淚水終於奪眶而出:"傳旨,追複前太子封號,蕭伯仁...著即革去一切爵位,交由宗人府議罪。"
    賢王出列,"皇叔,你的夢也該醒醒了,遊士多好啊?可惜你現在……”
    “蕭逸,你別得意,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你以為你可以逃得過嘛,哈哈哈……”蕭伯仁話沒有說完,就被拉了下去。
    殿外的鍾鼓聲悠揚響起,蕭承睿望著天際掠過的大雁,忽然輕聲道:"九弟,等北疆戰事平定,我們去給母後上柱香吧。"
    蕭承煦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冠帶,目光投向殿外盛開的紫宸花——曆經寒冬的花枝上,正有新蕾含苞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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