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低冷：“d點一帶，昨晚開始電磁頻段異常。敵人可能正策應突圍，或策動反伏擊。”
    江參謀皺眉：“c段水源被提前封死了，但f段老礦井有個廢棄井道，十年前走私分子就曾利用那裏偷運。”
    “不能再等了。”
    傅祈年一錘定音：“明早六點，全線推進，啟動第一輪清剿。”
    次日清晨 0617
    雲城以南二十公裏處，地勢險峻的f段舊礦區。
    山霧未散，前線第一批清剿組分三路包圍礦區外圍，二營營長李正帶人從南線突入，武警特勤分隊由西北攀岩通道推進，特戰小組則穿越側坡林帶，從後腰卡口強切。
    “前方發現腳印殘跡。”
    “礦井周圍有煙灰痕，近三日活動。”
    “注意，井口溫度異常，有可能藏人。”
    上午0742，監聽小組捕捉到一組模糊短波。
    “……t27……撤……g通道……”
    傅祈年迅速判斷：“他們有人要轉移——g通道是c段山口的秘密岔道！”
    他立刻下令：
    “林驍，陳嶽，帶偵察組繞前切斷g口！羅烈——主攻通道核心井口，準備強攻！”
    0820 f段礦井口爆破
    “引信就緒，倒計時十秒！”
    “十——九——”
    轟——！
    井口炸開，炸藥掀起漫天塵沙，一道通往地下的石階井道暴露出來，特戰隊第一小組帶夜視衝鋒突入！
    槍聲、喊殺聲從地下井道炸開！
    對方火力不強，卻布有陷阱。
    ……
    0930 雲城指揮總站
    陳嶽帶回戰果匯總：
    ——敵方繳獲輕武器12支，電台2部，黑市美製頻譜幹擾儀1件；
    ——俘獲猛虎團成員4人，擊斃3人；
    ——查獲毒資現金及境外地圖資料、身份假證若幹；
    ——截獲毒品海因1.2公斤、甲卡酮俗稱“浴鹽”）初加工原料3.7公斤，藏於背包密封層內，部分包裝印有緬甸某非法武裝標誌；
    ——繳獲一批偽造軍用標識、通行證及邊境民用通信芯片數枚，疑似用於境外滲透策應；
    ——發現敵方在一份油印手冊中標注華南十處“安全屋”聯絡點，正在交由國安與緝私部門聯合追蹤；
    ——疑似“猛虎團”在華南布點、聯絡渠道線索初步理清。
    接連三天後。
    伏地、搜索、圍捕，直到最後一名猛虎團傭兵中彈倒地，蒼狼清剿任務才算“畫上句號”。
    臨時營地。
    傅祈年沉著地坐下，一邊讓對方上藥，一邊脫下防彈衣，轉頭看江參謀：
    “k9隨身攜帶的小黑皮本裏翻出來的膠片，查出來沒有？”
    江參謀搖頭，又點頭：
    “本體是空白，看似普通膠片。
    技術組用微光解析儀掃過，在第四層感光層發現了微縮代碼，像是一串批次編號，還有幾個拉丁字母……很像境外走私渠道常用的代號。”
    “境外？”傅祈年抬眼，盯著他。
    “嗯——看格式，極有可能是東南亞一帶的‘跨境轉運網’內部標識。”
    江參謀頓了頓，壓低聲音：
    “老傅，這事不隻是猛虎團的問題。雲城那裏已經審問出來了，‘k9’不是頭，是中間人。他負責運送，不參與決策。”
    “而這些代碼我們對照了已有走私案件檔案，有重複。”
    “有高層在裏麵？”傅祈年語氣很平，卻透著一股暗沉的寒意。
    江參謀默了幾秒：“有人在替某些人‘保駕護航’。層級比我們想的高……也許，這不是最後一仗。”
    傅祈年靠在椅背上，眸色沉得幾乎沒底。
    他摸了摸側腰仍隱隱作痛的傷口，低聲道：
    “這條線……把資料交給特警，這些不屬於我軍的追查範圍，……我們是邊防部隊，職責是守好國門，不該也不能插手地方腐敗的調查。”
    傅祈年聲音依舊冷靜，卻分明帶著一股克製的怒意。
    江參謀低聲應了句：“明白。”
    “還有，上頭來電，蒼狼清剿已標注完結，但後續調查未停。”
    他頓了頓，看著傅祈年，“廣城部隊將原地休整三日，是否調回，還要看聯合評估組的判斷。”
    “聯合評估組？”羅烈皺眉。
    “軍區、邊防、緝私、國安四方臨時組成，要對這次行動做一次全麵複盤，”
    江參謀解釋道，“特別是你帶隊突入礦洞、以及抓捕‘k9’過程中，是否存在‘越線執法’的爭議。”
    “越線？”羅烈一聽不服，“我們是追敵執行命令，又不是去抄誰後院——”
    傅祈年擺手：“不是爭論的時候。”
    “我們回雲城軍分區臨時營地，按指示待命。”他語氣平靜，“不是我們說任務結束才算數。”
    江參謀點頭：“車輛已經在檢修，半小時後可以撤。”
    傍晚，臨時駐地營房內。
    傅祈年洗過一身硝煙味，剛回宿舍坐下，這才拿起bp機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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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如既往前麵好幾條是他媽媽的信息。
    【年兒，什麽時候回家】
    【鵝燉了】
    【孩子們發燒了】
    【明月說用艾草水擦拭】
    【我試了，管用】
    【孩子們燒退了】
    【阿年，你什麽時候回家】
    【高叔又買了兩隻大鵝】
    傅祈年無奈扶額，眼角染著笑意。
    在往下就是明月那條信息。
    【笑，皮帶扣聲】
    傅祈年唇角的笑意更濃了，不知想到什麽，眸色暗了幾分。
    他拿出紙張，寫了給傅媽媽的信息【媽，我平安，勿掛念，要回家了】，給明月的【老婆，我快回家了】。
    傅祈年老樣子喊來了韓警衛，讓他出去打尋呼台的電話傳留言。
    這次韓警衛看了下內容，呃，挺正常的，就立刻去辦了。
    第三天一早，聯合評估會議剛散，傅祈年正準備離開，江參謀追上來，壓低聲音：
    “剛接通知，你要調軍區作戰科，副處長，負責邊防整肅方案。”
    傅祈年腳步一頓，眉心微皺。
    “上頭這是要把你從前線抽出來。”江參謀說。
    傅祈年沒說話，許久才輕輕一哂：“老子這是升官了？還是被邊緣化了？”
    江參謀沒去想這兩個問題，反倒在旁邊認真琢磨起來：“以後該怎麽叫你？”
    傅祈年瞥他一眼。
    “傅副處長？不順口。”
    江參謀越想越起勁，“傅負處長？傅負負？”
    “負負處長？”
    他說完自己先樂了，笑到差點背過氣去。
    傅祈年黑著臉看他：“你很閑？”
    江參謀笑著跑遠了，一邊跑一邊喊：“傅負負，你保重啊！”
    傅祈年：“……”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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