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年處理好廣城的事務，趁著假期，連夜趕往京城，直奔他那久違的小嬌妻。
    他隻在那天回來時和她通過電話報了平安，卻沒有告訴她什麽時候到。
    明月沒當回事，結果這夜就被人壓在床上，絲質睡衣被撩起，腰腹傳來一陣熟悉又粗魯的熱度，像是夜風裏冒出來的野獸。
    她猛地睜眼，伸手就去枕頭底下掏了個金屬打火機——啪一聲點火，火光一亮，卻在下一秒被人扣住了手腕。
    男人嗓音低啞，透著笑意，“你想弑夫？”
    明月先是一怔，隨即暴躁起來，“艸你媽的，三更半夜嚇誰呢你！”
    她伸手去拉床頭的台燈，卻被他半路截住，拉著她的手，順勢往他身上按了一把。
    “投入一點。”他低聲說，像是埋怨，又像是命令。
    明月忍不住一樂，笑出了毫無形象的“嘎嘎”聲，整個人都在床上一顫一顫的。
    “不是，大哥……”她邊笑邊喘，“你現在怎麽越來越像變態啊！”
    傅祈年沒吭聲，隻是悶哼了幾聲，像是忍得難受，又像是……被打擊了。
    隨即，他起身。
    坐在床邊，像個氣鼓鼓的大型犬，低著頭，一言不發。
    明月拉開台燈，看著他開著的白襯衫，領口散著熱氣，肌肉線條張揚得像要炸裂。
    她偏頭想了想，慢悠悠地爬下床，脫掉睡裙，拎起兩條絲巾，在腰間一繞，赤著腳踩在地毯上。
    她又關了燈，不想他看到她微胖的身材。
    屋內沒燈，隻有窗簾縫透進來的月光，像柔和的聚光燈，打在她腳尖。
    她腳尖一繃，慢慢踮起，肩胛舒展，手臂像水波一樣劃開，旋轉、回眸、墊腳——那是芭蕾的基本功，骨子裏的優雅和儀式感。
    傅祈年原本冷著臉，隻看了一眼，喉結就狠狠動了一下。
    她像隻貓，在跳舞，又像隻狐，笑著勾魂。
    明月跳得不快，卻精準，每一個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她回眸那一下，眼神像調皮的水銀，掃過他，又迅速逃開。
    傅祈年握著拳頭，掌心微熱。
    “這算不算……娛樂你也娛樂我？”她輕聲問，旋轉一圈，裙角飛起。
    傅祈年眼神已經深得像夜壑，緩緩抬手，朝她勾了勾指。
    “到這來。”
    她沒動，反而踮著腳，輕盈走近他兩步，身體向前傾，像做阿拉貝斯舞姿般，貼近他耳邊。
    “傅團長，有沒有覺得……小別勝新婚？”
    他猛地站起來，手臂一扣，整個人往後一帶，把她整個兜進懷裏，聲音低啞地貼在她耳邊：
    “別跳了，我看見你腳尖繃太緊，怕你受傷。”
    明月一愣，心口頓了頓。
    下一秒，男人忽然又壓低嗓音，壞笑一勾：“不過你要真想跳，我們換個地兒，床上也行——我給你當觀眾。”
    “……”
    明月原地羞到腳軟，連跳舞時的站姿都差點崩了。
    她氣得捶他胸口：“你這人怎麽一點都不浪漫！”
    傅祈年笑著把她抱起來，往床上扔：“不浪漫的事，等會兒就來了。”
    “你敢！”
    “你試試看我敢不敢。”
    他身子壓下來的時候，明月踹了他一腳，卻踹不動，反而被他順勢壓得更緊。
    “傅祈年！”
    “哎，來了。”
    .....
    夜深了，窗外偶爾傳來一聲遠處的汽笛聲，屋內卻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傅祈年摟著她，下巴擱在她肩頸處，溫熱的氣息在她耳側流連，像是無聲的撒嬌，又像是某種依賴。
    “我升官了。”他聲音低啞，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空落。
    明月沒說話，隻是抬手輕輕搭上他的手臂，在他手背上安撫地摩挲著，像哄著一頭心事重重的狼。
    “怎麽不開心？”她語氣很輕。
    傅祈年沉默了一下，悶聲：“我不想去機關，前線雖然苦一點，但......踏實。”
    “那你要不辭了，下海？”明月聲音溫柔又小心，試探著拋出那句輕飄飄的話。
    傅祈年笑了聲，喉嚨卻像卡著什麽沒咽下去。
    “你說我後來是不是一路高升？”他問她，語氣裏藏著一種不確定和渴望，就像一個少年，問喜歡的姑娘：你會不會一直看我？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明月側頭看他，眼神坦白而柔軟，“那時候你神神秘秘的，我老爹有調查過，隻是沒告訴我。”
    “我是後來聽那個賤人洛平平說的，”她頓了頓，“她說你是國防高官。”
    傅祈年冷哼一聲，帶著幾分不屑：“她的話，你信？”
    氣氛輕了一瞬，他又靠近了些，聲音低得像是要和她融在一起：
    “我隻是……想留在一線。機關裏坐辦公室，不是我想幹的。”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像是鬆開了一口氣，又像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動搖。
    “但現在基本上……也沒什麽仗可打了。”
    明月聽懂了——他已經不想幹了，隻是還沒找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你媽上次和我說，”她輕聲開口，“希望你回家，繼續家業。”
    傅祈年沒有回應，但手臂卻收緊了幾分。
    明月轉過身，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掌心貼上去，感受到他肌膚下微微跳動的血管和藏著太久的熱。
    “你不是沒本事的人，也不是靠頭銜活著的人。”她看著他，眼神一寸寸地掠過他眉眼，“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傅祈年低頭，眼睫微動，像被她一句話擊中了某個軟處。
    他沒說話，隻是吻了她一下，落在她唇角，很輕，卻又帶著一種久違的安心。
    “那你可別後悔。”他聲音壓得低，“將來，我要是成了窮光蛋，你可不許不要我！”
    明月嘖的一聲，“難道我隻圖你人！”
    傅祈年笑了，低頭親她，鼻音裏帶了點寵溺：“就知道你是白眼狼。”
    翌日清晨。
    “明月……明月，起來了沒有？”羅梅婷邊喊邊推開門，一腳跨進臥室。
    結果，剛一抬頭就像被定住了似的。
    她睜圓眼睛，愣愣盯著眼前那幅——不該屬於早晨的畫麵。
    明月被壓在床沿，長發散亂，臉頰微紅，而傅祈年正抬手托著她的腰，兩人幾乎同時側過頭看她。
    那眼神——神同步，像是在問：你進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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