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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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著金絲邊眼鏡,說話溫文爾雅,誰見都說一句“傅先生斯文有禮”;可真做起事來,冷得像刀鋒劃開水麵,安靜,又致命。
別人做生意靠關係,他做生意靠算計。
別人避風險,他喂風險當狗養。
他說一,是提前三步布好棋局。
他說不,是已經有人倒在了下一格。
他當過兵,邊境那幾年拿真槍練過生死,腦子比別人冷,出手比別人狠。
傅家後來能在九十年代靠倒賣翻新家電、舊洋垃圾、外貿設備撐住產業線,靠的就是他這樣的手法:
一手握製度,一手掏後門,台上照講道理,台下什麽都能談。
k記得,大約從三年前開始,傅祈年像是徹底覺醒了,過去隻是守盤,現在卻是下盤。
灰白交界他走得遊刃有餘,利益、人情、邊緣法規,全成了他桌上的籌碼。
而更要命的是——他做這些,從不露鋒芒,也從不動感情。
k暗暗眯了眯一旁的高冷斯文男人,有時候覺得他自己都快不認識傅祈年了!
興許金錢能改變一個人吧!
遠處吊機的轟鳴聲一陣陣震耳,風吹得旗幟鼓起,霞光透著深金色的冷意。
傅祈年站在集裝箱邊,夾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在鐵桶邊按熄。
他沒說話,隻是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麵是一條沒回的短信。
他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今天不回去了。
省得她又咬他。
港口天色愈發昏暗,風裏裹著鹹濕氣,浪頭開始敲打碼頭下沿,幾隻海鳥低飛,鳴叫聲淒厲。
黑子收起清單,皺著眉問:“老大,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風雨。”
傅祈年點了點頭,眼神不動,“貨先轉倉,東三庫留半成,其餘分兩路走,今晚就分發。”
k皺眉:“不是說明天等台山那邊的?”
“晚了就進不了。”傅祈年淡聲,“明天是國慶前最後一批靠岸日,前線要封車,你現在聯係再慢一小時,就有人堵你下遊的路。”
他將手機鎖屏收進褲袋裏,低頭扣好手表表扣,“叫阿斌從西線調車,今晚必須走完。”
黑子和k同時點頭去安排。
而這邊。
明月等紅綠燈的時候,推開翻蓋,點開大背頭的信息,【老婆,我要下班了】
“.......”
明月扯了扯唇角,把手機反扣在儲物格裏。
不想理他。
傅家老宅坐北朝南,前院鋪著青石板,正中是一片大花圃,四周低籬笆圍起,一年四季各色花草栽種得極其規整。
秋天正是晚桂與秋海棠的季節,滿園香氣愈發濃鬱。
明月到家,剛拐進院門時,天忽然暗了下來,雷聲滾滾,一道閃電劃破天際,下一秒便是傾盆大雨。
劈裏啪啦砸下,風一吹,雨點橫掃著花圃、石階、窗欞。
明月趕緊拔開雨傘跑到走廊下,就聽到一陣慌亂腳步聲。
傅老倚在門邊指揮,高叔和傅北辰穿著雨衣搶著搬陶盆,阿旺抱著兩盆月季從後牆繞過來。
王柔心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也撐著傘在花圃裏貓著腰想搬一盆玫瑰。
“你瘋了嗎?”明月臉色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王柔心,“你還想要不要孩子了?”
“我......”
“回屋。”
她把傘塞進對方手裏,自己卷起袖子下了雨。
雨點啪啪地砸在她的後背上,很快濕透了整件上衣。
“太太,您快回去,剩下我們搬就成了!”高叔邊抱盆邊喊。
“多一個人快一點。”明月沒有回頭。
她聲音不大,但那股決絕的勁兒一出口,就讓人不敢多說一句。
其實前陣子,她就提議過要給這片花圃裝個玻璃房,說能擋雨又保溫。
但傅奶奶一口拒絕了——
“玻璃能擋什麽風雨?花得見天見光,關玻璃房裏,遲早都悶壞!”
這事就擱下了。
每逢下大雨,搶盆栽成了傅家固定流程。
院子裏雨水漫過石板,盆栽一個個抬進偏屋,泥水濺得滿身都是。
三人正手忙腳亂時,忽然一道黑影衝進雨裏。
是砝碼卡穿著雨衣來了,手腳利索地抱起一盆繡球往屋裏送。
她剛路過大門,看到明月在幫忙,於是也加進來搶救盆栽。
十分鍾後,花盆基本就位,高嫂在廚房煮好了薑湯,冒著熱氣,香辣味衝進鼻腔裏,暖得人心發軟。
大家圍著廚房門口喝薑湯時,傅奶奶一邊遞毛巾一邊念叨:
“叫你不要去搬,你非得去!”
“要是在感冒,阿年又要說我!”
“不會啦,媽!我身子強得很。”
砝碼卡把她的薑湯讓給明月喝,“小姐,你多喝點,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明月看了砝碼卡兩眼,沒留她。
這大雨下的,她想砝碼卡應該是要去黑子家看看雞鴨有沒有遭殃。
阿旺看著砝碼卡匆忙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唇,生平第一次覺得黑子太不是人了!
一年前那個晚上,他偶然回去取車,撞見砝碼卡從黑子的小屋走出來,神情慌亂,頭發也散了——他心裏咯噔一下。
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多想,可後麵幾次,再多幾次,他便知道了:這不是巧合,這是來往。
黑子那人麵冷心狠,臉上那道從眉心斜到顴骨的刀疤像是一道封口線,把他的秘密都釘死在臉皮裏。
問是問不出話的,可阿旺有眼睛,也有良心。
砝碼卡經常來傅家,和王柔心關係也不錯,兩個人也常常談心。
通過王柔心,阿旺知道砝碼卡三十五了還是清清白白的,都沒有談過戀愛,雖然長得有點黑,是個黑人。
可黑子睡了人家,總得給人家一個名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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