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意外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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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白雅靜從師傅家拜年回來也聽說了這事,很是讚同他們的做法。
“做得不錯,你讓柳柳和月月去監督也可以。
她們心思細膩,且也二十歲了,現在該曆練曆練了。”
母子倆又聊了幾句,事情談妥了,白景行便起身準備回房間了。
“媽媽你沒意見就行,那我先回房間去了,你和爸早點休息。”
“好!你也早點休息。”
兒子離開,白雅靜一拍腦門才想起自己落在今天換洗衣服裏的手表,披上軍大衣就往門外走。
蕭澈看她這麽晚了還要出門連忙起身“外頭冷,你出去幹嘛呢?有事我去就行了。”
丈夫體貼,白雅靜當然心裏高興,嗔了他一眼,推著他回床上去“你衣服都脫了,趕緊睡!我去拿下東西就回來了!”
院子裏靜悄悄的,這會家裏人都休息了,正月的寒風還帶著刺骨的涼意。
摟了摟衣服,她剛走到院子拐角處,聽到了動靜,猛地停住了腳步。
隻見前麵昏黃的燈籠光線下,熟悉的嬌小身影正站在自家兒子麵前,手裏緊緊攥著一個用布包著的東西,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柳柳仰著頭看向白景行,眼睛亮得驚人,裏麵盛滿了白雅靜十分熟悉、卻又絕不該出現在此刻此景的情感——那是一個女人看向心愛男人才會有的、混合著傾慕、羞澀和決絕的眼神。
白雅靜驚得眼珠子都瞪大了,一時間呆愣當場。
“……景行,這個,是我給你織的圍巾,天氣冷了,你帶著也暖和些……”柳柳的聲音不像平時那樣清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和柔軟,甚至有一點撒嬌的意味。
白景行似乎有點意外,但他沒有立刻接過來,反而緊緊的蹙起了眉頭:“姐,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媽媽給我買了新的,你自己留著用吧。”
他不是傻子,家裏四個兄弟姐妹,吳柳隻給他織了圍巾,其他弟妹收到的都是她買的禮物,這意義可不一般。
而且,今晚的吳柳給他的感覺和平日裏完全不一樣,他在國外什麽沒見識過?這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他在很多女同誌身上看到過。
心中猜測到什麽,頓時讓他很是無措……
他從來隻把吳柳當成姐姐的。
吳柳被拒絕了渾身微微一顫,臉頰迅速飛起兩朵紅雲,眼神低垂,在對麵的人看不到的眼底有依戀,有渴望,還有一絲……痛苦。
“我……”
剛要開口解釋,就在這一瞬間,她轉頭的眼角餘光瞥見了僵立在拐角處的白雅靜。
她臉上的血色霎時褪得幹幹淨淨,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攥著包裹的手猛地縮回,像是被燙到一樣。
眼神裏的光彩瞬間被巨大的恐慌取代,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白景行順著柳柳驚恐的目光回過頭,也看到了臉色沉靜、目光如炬的母親,愣了一下:“媽?您怎麽出來了?”
白雅靜沒有立刻回答兒子。
她的目光像定住了一樣,牢牢鎖在吳柳那張煞白、寫滿驚慌失措的臉上。
院子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剩下微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以及吳柳越來越急促、幾乎無法掩飾的呼吸聲。
白雅靜的心裏此刻已是驚濤駭浪。
“柳柳……”
她或許瞬間明白了之前那些隱隱的違和感是怎麽回事,明白了這個她從小養大的女孩心裏藏了怎樣一個驚天秘密。
震驚、失望、憤怒、擔憂……種種情緒一瞬間衝上她的心頭,但她畢竟是這個家的主心骨,隻能硬生生壓住了立刻發作的衝動。
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目光從吳柳的臉上移開,看向兒子,語氣盡量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景行,你先去回房間休息去吧。”
白景行看看母親,又看看臉色慘白、幾乎要發抖的吳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心裏的猜測在這一刻得到了驗證。
他一時間有些不忍,這事既然與他有關,那他也該擔起責任來“媽,很晚了,要不都先回房間休息?明天再……”
“沒事。”白雅靜出口打斷他,聲音加重了些,“你先去,我們母女有私房話要聊,你一個男人在不合適!”
她還想給吳柳留些臉麵,不希望她最後的尊嚴都落了地。
白景行猶豫了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應了一聲,帶著複雜的心緒走了。
白景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像是抽走了吳柳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她渾身猛地一顫,下意識地又想後退,腳跟卻絆到了牆根下的花盆,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她慌忙扶住牆,指甲無意識地摳著牆壁,低著頭,根本不敢抬起。
她能感覺到,母親那兩道沉甸甸的目光,像釘子一樣釘在她身上,讓她無處可逃。
院子裏隻剩下了她們母女倆。
空氣仿佛重得能壓垮人。
看著孩子始終低垂著頭,肩膀微微顫抖,根本不敢抬頭看她的樣子,白雅靜心中抽痛。
她此刻就像一隻受驚的小獸,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媽媽……”
白雅靜一步步走近,腳步聲在寂靜的院子裏顯得格外清晰。
她停在吳柳麵前,沉默了片刻。
這沉默比任何斥責都更令人窒息。
但最終,還是心疼占據了上風,她脫下了身上的軍大衣套在了她身上“天冷,先回房間再說。”
感受到身上的溫暖,吳柳不由得一愣,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白雅靜。
“媽媽……我……”
“先回去!”
不想在這裏說話,白雅靜徑直拉著吳柳冰涼的手,一步一步帶著她回了她的房間。
吳柳的房間布置得很溫馨,每一處都精美,都是白雅靜和外婆花了心思親手布置的。
吳柳被按坐在床上,整個人都很緊張又羞愧。
“媽媽,對不起……”她真的已經很克製自己的心意了,可很多時候,心不由己。
今天,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來送白景行自己親手做的禮物,沒想到被媽媽看到了。
白雅靜抬手阻止了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冷意和沉重:
“柳柳”她叫她的名字,每一個字都像砸在地上,“你剛才……在幹什麽?”
“他是你弟弟!”
